见过母亲。”
方茹让明月扶他起来,又仔细打量了一番。
“病愈便搬回梅苑吧,之前日日着人打扫,也不算枉费。老夫子先前所教可还记得?”
手心里温热,古吉任她捉了手,依着人道。
“记得些,只疏于练字,今时倒忘了如何下笔了。”
“久疏即忘,自古便有这说法,我幺儿六月方满十三岁,府上请西席再教回来便是。”
方茹越瞧越喜欢古吉了,古吉有三分似他那已逝嫡姐古敏慧,她这一改称呼,满屋子人皆是一酥,全身冒了疹子。
“梅苑之事秦姨娘大可不管,但府中少人丁,姨娘可得努力些,再多添几个幺儿才是。”
秦可云咬了咬唇。
“老爷再抬两姨娘入府正好。”
“这都十多年了……”
“太太,姨娘,院前老爷传唤,酒席已备妥,四位少爷该去迎客了。”
入堂禀事副管家叫古成,他生着一副中年儒生模样,是古府家生子。
“正好,人到齐了,一起去吧。”
方茹牵着古吉走在了前头,古良牵着古巧儿心事重重,古然回头瞧着古良低笑。
“古良失宠了呢。主母偏爱幺儿。”
古良失笑,他可不会嫉妒,如今,他也会宠着自家小弟,早先他便知小弟会长成玉树少年,不曾料到竟是如此容姿,就连母亲也喜极了人,他欢喜之余又隐隐泛愁。
“小弟讨人喜,我这兄长自是欢心,哪还有失宠之念?古良仅有这一对儿至亲,院子大了反倒冷清。可比不得堂兄二十多个兄弟姐妹们热闹,直教人羡煞。”
古然闭了嘴,不再逗笑,一行人到了前院,十来桌已坐满了人。
“恭喜大公子得了秀才第一,古县令好教养。”
县知书成秀进熟知古良,大公子古良可没少协助县衙断案,身为举子,他十分欣赏古良才华。
“万里追恭喜大公子。”
四十三岁彪汉万里追是曹营县捕头。
“这三位公子是?”
着四品官服,年五十有余,形容中庸之人盯着古然三人。古进当即介绍了宗家三堂侄。古宗府即京城古府,府中老爷子是一品护国候,家主古贺乃三品大理寺卿,上官宏元不敢轻谩。古然,古俊,古韵自也行礼拜了这四品王知府,王知府年过五旬,他早听闻了神童一事,今儿见着古韵,自是大赞了一番,他身侧,夫人欧阳清气质雍容,她走近方茹,牵起她另一手,两眼却直盯着古吉。
“府上丫头生得极好,古夫人可有许配外家?”
方茹收回手,瞧了红脸幺儿,乐道。
“幺儿尚小,未曾许配。上官夫人可是有心结亲?不知是哪家少郎可配我幺儿。”
欧阳清闻此,定睛看了好一阵,方醒悟过来。
“原是小公子,欧阳清竟看走了眼,得罪了,勿怪,勿怪。”
额宽,眉高,脸瘦,下巴满是青胡茬儿,身着军甲青年年午介已回头,他也是打量了古吉好一阵,才失声道。
“不是丫头?真不是丫头?!”
古韵三兄弟虽是背着站,却一边听堂叔介绍,一边耸肩暗笑。古吉冷冷瞧着附近打量他之人,心底已骂上了人家祖宗八代。古良微蹙了眉,他放开巧儿,让明月瞧着人,自己上前,拽过古吉走到父亲身前,此时古进正与难得同时置身曹营县的三位同窗聊着承河码头之事。
“父亲,小弟身子不适,我送他回竹院。”
古进被打断,本欲斥长子,听得幼子,一时忘了,竟上前,拉过人。
“古吉,府上幼子,今时身子稍好,往后请多多关照。”
大学士任贤之,翰林郭邡,巡抚朴轩两眼俱是一亮。
“古进,你何德何能得了这天之宠儿。赶紧送回院去,人多嘴杂。”
古进先未曾注意,这会子认真看过幼子,当即抹了额角汗,推人至长子身侧。
“送回竹院去。”
待人走后,又朝郭邡拱手道。
“郭翰林提醒及时,唉,几年不见,病子竟长成了这般模样,可愁煞古进了。”
任贤之抚了山羊须。
“无妨,神童在此能掩去一二,何况本朝少帝刚广选了女妃。往后小心些便可,让古韵来此,做些诗赋。”
古进立即着管家古海安排。回院途中,古良牵着古吉急步到了后院门,方缓了步子。
“生气伤身,此回只怪兄长没考虑周全。”
古吉从众人反应得知,自己长了一张魅惑众生脸,作为摸金校尉,龙阳一事他一早便知,爱美是人之天性,但他害怕因脸被圈在后院,缠着兄长,古吉撒娇般埋头进腰。
“大哥,古吉要换脸。名医有法子。”
古良闭目思索了一会儿,睁眼朝山腰竹林望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小弟应当珍之重之,往后出门戴纱笠便可,尚明国有兄弟结契官媒,少帝亦有立男妃之权,你身为男儿,为兄更期望你为府上开枝散叶,接下来小弟得继续装病了,直至娶妻冲喜。”
一万匹草泥马踏心呼啸而过,他早还念着出府自立,现在却不得不龟缩起来,先还觉着古时酒席稀奇,如今只消骂坑爹了。
刚穿那会子,古吉尚幸庆自己有个少爷身份,这回子,县令幼子之身已被艺术手法绳缚成病少爷,而他还得苦哈哈咽了。
前院,古韵带动了酒席氛围,酒席上曾为举子之人占了大半,其中不少才子喝高了,乱吐诗句。古韵应接不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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