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潭之上,白发大妖蜷曲着遍体鳞伤的身子安静地倚靠在熟悉的膝头。那棵樱花树缀满黄叶,间或落在死而复生的鬼王染血的肩甲上。
酒吞攥握着亲手取回的断臂,颤抖的指尖抚上茨木肩头碗口粗的断处。
“为什么要瞒着本大爷……”他喃喃问道,从来孤傲沉稳的紫眸中碎开焦灼的彷徨。怀中的大妖卸去所有伪装,露出比从前清瘦许多的肌骨,腰间与胸前的皮肉被利刃斩开,如瀑的殷红错综凝成刺眼的血痂。他的睫毛投下冰冷的阴影,挣扎在梦醒之间的眼睑如他的身体一样止不住地颤抖着。
“他以为藏在哪山洞里,这肉身便还有重新醒来的机会,”血潭之中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妖鬼的肉身是不会毁灭,可他不知他魂魄要去的地方,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本大爷舍弃性命是要换他一条生路,你让本大爷复活过来却不能救他,这算什么?!”鬼王低低地切齿道。
“你是换你自己放他一条生路,”那个声音却不以为然地纠正着,“他的宿命可从未做过什么交易。酒吞童子,你如今应该看清楚,从不是你的取舍在驾驭他的心,而是他所信的宿命决定了一切。他遇见你,便注定是这万劫不复的结局。”
“本大爷向来不信所谓的注定,”鬼王的轻蔑的声线已然染上怒气,“本大爷的性命都不够交换,你们究竟要什么,如何才会放过他?”
“业”的声音却无意与他争执,“你该问的,是你究竟要什么,你要如何才会放过他。”那空灵的声音伴随那道涟漪从潭中悄然隐去。
一切又回复到万籁俱寂的孤独之中,就如酒吞素来经历的那样。
怀中的茨木煎熬在困倦之中,再不会如往常那般满山地追着找他,再不会大言不惭地说着令他血液躁动的话语,再不会伴他身旁共饮,以那对明亮的琥珀色眸子撩乱他的心弦……然大妖的眉心却紧蹙着,一如昔日酒吞沉迷于“她人”的美貌借酒浇愁那阵,他惶惶终日不得安宁的样子。
酒吞知道,他在这些黑暗的梦境中,从未走出他的求而不得。
鬼王张扬的红发散落在大妖肩头,沉郁的一吻落在被利刃撕裂的胸口。断臂之中的妖力被鬼王吸收,混着他的力量自唇舌间渡进茨木的伤口。浓烈的酒气氤氲开,一如往昔凌厉的气焰,他看见茨木的指爪挣扎着挪向他的腰身,这不甘妥协的执念在鬼王眼中燃起一抹痛彻心扉的希冀。
他小心翼翼地唤着茨木的名字,眼见毫无生气的皮肉在自己的唇舌下渐渐愈合起来,其下甚至泛上些许苍凉的血色,却仍然安静得像一具被抛却在枯黄的野草间的人偶,他竟不知是何种疯狂的梦境,能将这素来张扬着生气的ròu_tǐ掠夺成眼前的样子。
他安静得让鬼王的浑身血液都焦躁起来。尖利的鬼爪死死扣着他的手腕,俯下头粗暴地侵入他苍凉的唇间,酒吞以蛮力震碎茨木染血的衣衫,足上安静的铜铃被扯出一声窸窣的鸣响,那声音如百蚁噬心,刹那间钻入鬼王的骨髓中。
封藏了十数年的嗜血之欲汹涌地冲破胸口爆裂开来,酒吞满目灼红疯狂的吸吮着茨木唇上被咬噬出的血珠,他已辨不清自己是要唤醒他还是吞噬他,不论是什么在诱惑着他的茨木,那未知之地竟妄图让这从来只愿委身自己身下的大妖甘之如醴地领受折磨,这是对鬼王赤裸裸的挑衅。
“茨木童子,你给本大爷醒过来……”齿间尖利的棱角划开纤薄的嘴唇,沁出一抹灼目的嫣红晕开在苍白的嘴角,鬼王的指爪也愈发失了分寸,抓挠在堪堪修复的嫩肉上,划出道道新鲜的血痕。
他听见茨木像攀住一根浮木般艰难地喘息起来,索性紧搂着他单薄的身体,将遍体之下的妖力透入贴合之下的肌骨。
大妖唇间低沉的喘息竟在这阵侵入之下化作断续的呻吟。
向晚的夕阳在山麓之上收敛余辉,夜色下明月初悬,却不再是那轮排解孤独的月亮。
鬼王健硕的身躯伏在大妖驯顺的身体上,胯下粗暴地抵死那处令他浑身颤栗的阳心,重重撞向深处,瘫软的ròu_tǐ不知羞耻地张大双腿,胯间的玉茎被硕大的昂扬顶得一道道挤出白浊的欲液,抽空气力的小腹却只以本能的律动描摹着深处遭受的进犯。
唯有足上的铃响,依如昔日,细碎地诉说着白发大妖永无止境的欲求。
乌云遮蔽,细细密密地落起雨来,夜雨无声地冲刷着清冷的空气,也将气氛中的清明濡湿,扰起阵阵色欲的荤腥。
鬼王的利齿穿入大妖胸口的殷红,刺破的果实泛起惑人的腥甜,淅沥淌落齿间。他渐渐迷失在这快意中,索性搂着大妖饱承痛意的欢愉的身体翻入那汪血池。
池中的鲜血一丝一缕爬进乳首的伤处,竟让大妖的身子欲求不满地扭动了一下,这饥渴的回应令鬼王的紫眸骤然一亮。他回想起茨木化鬼之后沉迷于鲜血的习性,俯下头含住一口腥甜,不容抗拒地渡入他唇间。大妖的身体自昏迷中疯狂地颤栗起来,鬼王的利齿趁势掠过下颌上满溢的血渍,将一串幽深的齿痕蔓向脖颈,丝丝殷红便无声地混入池中。
胯下妖力裹着鲜血粗狂地顶入大妖张开的肉穴,茨木颈间的汩汩血流则肆意淌入鬼王齿间,诡谲的气氛湮没了他的理智,只知那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令他痴狂的琼浆,只知怀中搂抱着的是他被咒言染黑的爱意唯一侵蚀过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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