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奏乐,席间的人们也开始继续说笑。受了伤的舞姬很快被悄无声息地抬走,血迹也清理得干干净净。
看起来就像什麽事都没有发生过。
除了乐声有些发颤,宾客脸上的笑容不怎麽自然以外……
他掸了掸十分干净的衣服,继续喝酒。
“山……山主……”战战兢兢为他倒酒的霞衣突然被他伸手抓住,吓了一跳,声音都发了抖。
“你怕什麽?”他没什麽表情地问:“怕我杀了你吗?”
青鳞及时地接住了从她手里掉落的酒壶,阻止了又一场惊吓。
“请山主恕罪!”霞衣面无血色地朝他跪了下去:“山主饶命啊!”
“霞衣,你爱我吗?”这个时候,青鳞偏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爱!”霞衣忙不迭地答了他。
“如果,我只是个凡人了呢?”青鳞又问。
霞衣偷著看了看他的脸色,却什麽也看不出来,把心一横,答道:“山主就是山主,不论山主是什麽,我都是爱著山主的。”
青鳞盯著跪在脚下的霞衣,沈默了一会。
霞衣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很好!”青鳞终於笑了出来:“答淂太好了!”
霞衣受宠若惊地从地上被扶了起来。
“霞衣。”青鳞看著她,和颜悦色地对她说:“你想要什麽奖赏?不论什麽都行!”
不论什麽都行?
霞衣眼睛一亮,差点脱口而出要当山主夫人之类的话。
还好眼前闪过了刚才山主把那个舞姬丢出去的样子,才硬生生忍了下来。
“霞衣不要什麽,只希望山主开开心心的就好!”霞衣拿起酒杯,递给了青鳞:“只要山主觉得开心,霞衣就心满意足了。”
“还是你知情识趣!”青鳞笑容加深,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整个厅里紧绷的气氛终於缓和了下来,每个人都觉得胸口一轻,连呼吸也顺畅起来了。
酒过三巡,有了几分醉意,又见青鳞始终对自己面带微笑,和颜悦色的,霞衣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山主……”她试探似地问著:“刚才是谁惹山主不高兴了?”
“一个无趣之极的人。”青鳞像是在欣赏歌舞,随口回答。
“既然他那麽无趣……山主为什麽不把他……赶走也好,省得看见他就生气。”虽然想说杀了,可还是选了比较保险的说法。
青鳞转过了头来。
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了。
不止没了笑容,还阴沈得骇人。
这一回,乐声和谈笑声自动自发地停了下来。
“霞衣。”青鳞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难道不懂见好就收吗?”
“山主!”霞衣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我不是故意的,山主!我只是想为山主分忧……”
“你也配?”青鳞抬起她的下巴,冷冷地看著她姣好的容貌:“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说这种话,可别怪我不懂什麽叫怜香惜玉!”
“山主饶命!霞衣只是关心山主,不愿见到山主生气……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真是扫兴。”松开手,他站起来,径直走了出去。
霞衣身子一软,坐到了地上。
“夫人!”她身边的丫鬟连忙扶住了她。
霞衣的脸上阵青阵白。
不过是句说话,山主居然发这麽大的火,那人在他心里的份量,竟有那麽重吗?
凭什麽……
怨恨的眼里,杀气一闪而过。
“夫人,我说了,这样行不通的。”丫鬟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不如试试,我说的法子吧!”
她咬咬牙,点了点头。
要是不想落得蝶妖那样的下场,事到如今,也只能那麽做了……
“这个真的管用吗?”霞衣犹豫地看著手里的东西。
“奴婢跟随夫人多年,难道夫人还信不过我?”丫鬟努力游说著:“奴婢也是希望夫人得到山主独宠,所以才冒险弄来这宝物的。”
“不是我信不过你,你要知道,山主的法力那麽高。你随便拿了瓶东西来说能穿越山主的禁制,叫我怎麽相信啊!”霞衣不无担忧地说:“要是破解不成,让山主知道了,恐怕我们两个都要死无全尸。”
“难道我不怕吗?”丫鬟神神秘秘地说:“夫人您尽管放心就是,我保证这东西一定有效。”
“这到底是什麽啊?”霞衣拿起手里的小瓶,拔出塞子闻了闻,也闻不出什麽味道来:“要是不行的话……”
“我只问夫人一句,夫人想不想除了那人呢?”
霞衣想了又想,横下心:“不论用什麽方法,我也不要失了这麽多年耗费心力换来的地位。”
逐云宫。
苍靠坐在窗前,双眼空洞地望著天边。
在许多年许多年里,他一直是被围困在这样一片小小的天地之间……
时间似乎停滞不前,不!开始倒流……
“你就是用这样的脸,迷惑了山主吗?”
他一怔,放下了撑著脸颊的手,看向出现在眼前的美丽女子。
看他一脸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霞衣心里的恨意更加浓烈起来。
“你是谁?”苍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问。
“我叫霞衣,是山主的宠妾。”她刻意地在“宠妾”两个字上加重了音调。
“喔!”苍应了一声,忽略胸口针刺一样的痛。
“你被山主关在这里很不自在吧!想不想出去?我可以帮你的!”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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