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继续炒饭。
不知什么时候穿戴整齐的郑宴拎着公文包急匆匆的准备走人。
谢原举着锅勺叫住他:“马上就开饭了。”
郑宴抱歉的说:“你自己吃吧,我快迟到了。”
谢原走上前,身上还套着围裙:“亲我一下再走。”
郑宴笑了笑,俯身吻住他的额头,柔声说:“再敢给我饿晕过去就宰了你。”
谢原也笑了,乖乖点头,目送郑宴离开。然后他转身回到厨房,握住盛着蛋炒饭的锅把,用力摔到地板上。黄色的米饭洒了一地,看上去恶心极了。
当你亲吻我、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却感受不到一丁点温暖的情意。因为你居然没有发现我脸上的血泡。或许看见了,或许没看见,或许看见当没看见。你没有心疼我,这是事实。
郑宴火急火燎赶到公司,发现办公桌上有两个包子一杯奶茶。他看向静息的位置,发现她也在看他,于是冲她笑了笑。静息低下头装作整理文件,结果不小心碰翻了边上的咖啡。郑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而谢原蜷缩在破旧公寓的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机械的编写着给郑宴的短信:宴,你上次说打电话给伯母,打了吗?
郑宴:没有。吃饭没?
谢原想起厨房地板上的炒饭,于是起身拿起扫帚仔细清扫起来。
一定要清理的一尘不染才行呢。
早上新闻刚通知近日会有大雪,全国范围降温,静息就接到了家人打来的电话,嘱咐她多穿点衣服。
信誓旦旦保证绝不会受凉感冒后,静息长吁一口气挂掉电话,发现对面的郑宴正盯着自己看,笑着抱怨:“当妈的都喜欢唠叨。”
郑宴眼神一黯:“能被母亲唠叨……是幸运的。”
静息注意到他眼底流露出来的悲伤,心下一紧,小心翼翼地问:“郑先生的母亲呢?”
该不会,已经去世了吧?
“断绝关系了。”郑宴故作轻松的笑笑,却更显无奈。
欸?
为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吗?
会有什么事,能严重到让血浓于水的母子断绝关系?
静息在心中组织着合适的语言,却在准备发问时发现郑宴已经埋头工作了。
郑先生他,一直在强装笑颜吗。
静息出神的注视着郑宴棱角分明的脸,连隔壁桌的同事伸手在她眼前挥都没回神。
“这个,送给你。”下班路上,静息追上郑宴,递给他一只纸袋。
郑宴沉默的接过,看见纸袋里装着一条白色围巾。
静息羞赧的低下头:“昨晚刚织好的,正巧今天降温了。”
郑宴注视着面前被风吹乱头发的女人,说:“你喜欢我?”
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了当的把话摊开,静息窘迫的说不出话来。
郑宴将手上的纸袋塞还到她怀里,沉声道:“不要这样了。”
静息一愣。
“我妈之所以跟我断绝关系,是因为,”郑宴别开目光不去看她,停顿几秒,接着说,“我的恋人,是个男的。”
怀中的纸袋直直摔落在地,静息僵在原地,整个人如置冰窖。
一样的反应。郑宴自嘲的弯起嘴角。
当年母亲得知这个消息后,手中端着的一碟菜也是这样直直摔落在地,僵持了半分钟后,她转身走进厨房,拿起了菜刀,对准她养育了二十几年的亲生儿子,面无表情地说:“滚出这个家,永远不要再回来。”
然后他就再也没回过那个家。
再也没吃过母亲做的菜,再也没听过母亲的唠叨。
僵持了半分钟后,静息弯腰捡起地上的纸袋,拿出围巾,走上前围到郑宴脖子上,直视他的眼睛,苦涩一笑:“你不需要回应我,就让我这样一厢情愿下去吧。”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谁也不知道这场雪会下多大,下多久。
大雪
当年郑宴真的很爱谢原,那种冲昏了头的爱,让年少轻狂的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就算背叛全世界,也要跟他在一起。
那时两人还是青涩的高中生,女生不小心露出的肩带都能让他们脸红心跳上好久的稚嫩年纪。
那天是星期天,郑宴在班主任的委托下去规劝私自辍学的谢原回学校上课。
郑宴其实非常反感班长这个职位,浪费时间更耽误学习,偏偏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一致认为他最能胜任这个角色。
在郑宴的印象里,谢原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差生,坐在教室的角落,从不与班上的同学多说一句话,课堂上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时也是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还经常迟到早退。谢原父亲早年外遇,卷走家里的所有存款跑了,生生逼疯了谢原的妈。这些年谢原一直跟疯疯癫癫的母亲相依为命,前不久,谢原的母亲失踪了,警察象征性的四处问问搜搜便不了了之,谢原的母亲再也没回来。谢原也再没来学校上过课。
郑宴对谢原的故事并没有多大感触,他自幼丧父,母亲是个女强人,从小就对他严格教育,独自一人辛苦把他抚育长大。他深知社会险恶和生存法则,明白世间有无数悲惨凄凉的生命等待救赎,然而他并不打算做那个救赎者。他只需要按班主任的吩咐,找到谢原,把班主任的原话转达给他,然后转身走人。
谢原家周围的房子墙上都被红漆划上了大大的“拆”字,刺眼的红让郑宴很不舒服。他尽量避开脚边成堆的垃圾,按照门牌号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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