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响了起来。
一群道士大惊失色,乐善真人瞪着美貌的毓秀公主,咬牙切齿:“没想到毓秀公主还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宋毓秀嬉笑:“如你所见,让你失望了。此番远行,本殿下倒是知道了何为真正的方外高人,何为半桶水晃荡招摇撞骗。看见父皇变年轻了可对?惊不惊喜?可惜你没有。你那个破铃铛趁早扔了吧,烦人!”
乐善真人瞪圆眼,上上下下打量宋毓秀,又极其失礼地凑过鼻子嗅嗅,宋毓秀皱眉退开,嫌弃道:“臭道士离我远点!”
“妖,妖气!”乐善真人笃定念叨。
“道长说何人是妖?”
国师蓦然出现在身旁,吓得乐善掉头便走,走出几步又不怀好意地盯了宋毓秀一眼,哼,以前他只能依靠铜铃断定毓秀公主是妖,可如今应当是功力提升了,此番竟然直接闻到了毓秀公主通身的妖气,再不会错。
他迟早要让妖孽原形毕露!
国师似笑非笑的看着宋毓秀,目光扫过宋毓秀粉色的华裳,“鲛绡,真没想到你会和一个道士走地如此亲近。”
宋毓秀戒备的盯着他,他从来不敢小瞧此人,被看出来并不稀奇。
国师忽然问:“最近腿疼地更频繁吧?”
“国师何意?”
“哼哼。”国师低笑:“你求我啊,我就告诉你。”
宋毓秀愤怒,掉头就走。
“……”国师的眸子中金光一闪而过,喃喃低语:“真像。”
过完三天年,云润生便开出高价催使着附近的农人们去庄子上开工。
如今那儿已建好了简陋的厨房和仓库,平日里干活不方便回城的可以留宿在庄子上。
云润生画好心目中想要的房子,监工便全权交给四哥五哥。连二哥有时候也会过来凑凑热闹。
家中事物一切安排妥当,云润生便找个理由隐遁,在府城不远的山林中独自静修。
一转眼,到了元宵节。
云润生难得回家,亲自带上侄儿侄女前往府城看灯会。云家全家出动,都想去灯会上热闹热闹。
繁华的京城中,灯会上人潮汹涌。
容映提着一盏兔子灯开开心心的和人挤,宋毓秀百无聊赖地随之穿梭,灯会差不多年年看,年年如此。
一转眼,他已经十七。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深夜,公主府。
容映无奈地看着喝的醉醺醺的殿下,眼中闪过心疼。殿下近日来频繁发病痛苦不堪,每每好了后便常常一言不发。
有次竟然口出惊语,“容映,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怎么会!殿下一定长命百岁!”
“呵呵呵……骗子。”
“殿下……”
“我好想道长呜呜呜……”
……
容映上前将少年搀扶起身,他是真的觉得殿下应该没事,毕竟殿下虽然三天两头发病,可殿下胃口很好啊,简直胃口大增,而且明显长高长结实,如今他都快扶不动了。
手中的少年忽然浑身一抖,猛地推开容映:“出去!”
容映吓一跳:“殿下怎么了!”
少年绯红的脸上再不见一丝醉意,粗鲁的将容映一直推到门外,砰的关上门:“在门外候着,不许人进来。”
“殿下!殿下!”
可恶!殿下又发病了!
宋毓秀颤抖着滑落到地上,抓起衣摆死死咬住,双手抱着两腿闷哼,挣扎。
渐渐的,撕心裂肺的哭嚎透过紧闭的门扉,响彻整个公主府的夜空。
京城近郊一座道观中,打坐的白发老道张开眼,神色凝沉:“有妖气!”
老道士抓起手边的拂尘,飞快向着京中赶去。
皇宫深处,国师静立在摘星楼上,远远遥望着公主府的方向,狭长妖异的眸子闪过一丝期待,随即又冷哼:“不知天高地厚,看你如何是好。”
公主府,宋毓秀的惨叫余音绕梁,除了容映,其余所有仆人都捂着耳朵装作没听见,躲在房中全都不敢现身。自打来到公主府,这已经是公主殿下第几次发病了?到如今太医都不愿踏入公主府。倒是陛下时常过来看望公主殿下。
此时内院中,容映瑟瑟发抖地坚守在门口,他听到古埙说了什么,顿时惊愕地抬头看向古埙,眼睛瞪得溜圆,嘶声问:“你说什么?”
虚影古埙焦躁的来回飘飞,沉声道:“有妖气!从殿下的屋内传出来妖气!”
容映蹭的站起身:“我要救公子!”
“别!”古埙拦住他,戒备的看着门扉:“别进去,听我的快点走开。”
“为何要我走开?殿下怎么办!”
古埙气道:“蠢!屋内只有殿下一人,你以为妖气是怎么回事!”
“你这话是何意?”容映震惊。
古埙叹气:“真是万万没有料到,我没看出来,云道长亦没看出来。殿下,殿下他不是人!”
容映呆若木鸡。
屋中,剧烈的痛楚蔓延在四肢百骸,满屋翻滚的少年早已双眸赤红,他原本清晰的脑子此时浑浑噩噩,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什么?
“啊——”少年痛嚎。
“陛下驾到——”
崩溃的少年满眸的疯狂中闪过一丝异样,转瞬即逝。
屋外,容映木然的下跪,眼睁睁看着天子来到屋前,容映下意识挡在门前:“殿、殿下说了……谁也不能进……”不能,一定不能让人进去,天子更不能进去!为何古埙说公子不是人?那公子到底是什么?公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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