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回应。
殷簌紧抿着唇,声音颤抖:“渊瑜——”
沈琳涵气冲冲地上前,一巴掌拍掉了殷簌手中的盒子,“今晚是我和渊瑜选戒指的日子,你的破烂就不要拿出来炫耀了!”
盒子砸在地上,罂粟花戒指掉出,叮叮当当滚动。
殷簌眼角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了,他泪眼朦胧地看着保渊瑜,“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沈琳涵冷笑着,踢开罂粟花戒指,“渊瑜傻了才会接受你,你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你是个什么样?坐过大牢,和黑道有牵扯,被人轮过的破烂谁会要!”
“嘶——”人群里听懂的人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赶紧滚!不要再缠着我家渊瑜,不要让我们再看见你了,永远不要!”
殷簌捡起地上被人践踏的罂粟花戒指,“我知道了。”语气平淡,仿佛千夫所指的人不是自己。
“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在人群的嘲笑、辱骂声中,殷簌离去。
“哇!这女的太厉害了,对付小三就该这样!”
“就是!这小三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关键是,他还是个男的!哈哈哈!”
“幸好那哥们没有回话,不然尴尬死了!怕是没脸见人了!”
沈琳涵扑进保渊瑜怀中,放声大哭:“渊瑜,我害怕!”
保渊瑜目光溃散,没有拥抱沈琳涵。
殷簌走了——挺好的,不会被人群围观了。
殷簌走了——挺好的,他的生活回归正轨了。
殷簌走了——挺好的,他又要回到没有殷簌的生活中去了。
回到没有殷簌的生活里……回到没有殷簌欢笑的日子里……
保渊瑜推开了沈琳涵。
沈琳涵仿佛明白了什么,惊恐地拉住保渊瑜的衣袖:“渊瑜,不要离开我!我害怕!”
“琳涵,你是个好姑娘。”保渊瑜摘下了无名指上的钻戒,送回沈琳涵的手中。
沈琳涵发疯似的丢开钻戒,嚎啕大哭:“渊瑜,你不是同性恋!你不是同性恋对不对!?”
人群被沈琳涵的哭声重新吸引回来了。
“怎么回事?”
“不是吧?这男的真的喜欢刚刚那人?!”
保渊瑜深吸一口气,在万众瞩目下,坚定地一根一根扳开了沈琳涵死死抓住自己衣袖的手指,“对不起,我对你,从来都没有过爱。”
沈琳涵被甩开了,她跪坐在地,泪水磅礴打湿了地板,“保渊瑜——”
撕心裂肺地呼喊却换不回男人的一次回头。
为什么自己要犹豫?为什么自己要在意他人的目光?这是自己和爱人的事,为什么要受到别人的干扰?保渊瑜冲出了商城,追赶离去的殷簌。
殷簌、他的罂粟花,为了他牺牲了太多,他怎么能忍心留他哭泣,怎么能忍心抛弃他!
人头攒动的广场,保渊瑜放声大喊:
“殷簌——!”
第24章花火、罂粟
保渊瑜跑遍了广场,却找不到殷簌的身影。
他颓然地坐在广场中央,附近有人在掐着时间准备点燃新年的第一束烟花。
殷簌会去哪里?……他一定还没有走远……
保渊瑜埋头沉思着,这时,lur飞奔而来,咬住他的裤脚扯着他往回走。
“lur?你知道殷簌在哪里?”保渊瑜喜出望外。
lur仰天悲号。
保渊瑜顺着lur的目光看去,商城大楼灯火辉煌,而楼顶却一片漆黑。
殷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缓步走到了天台,将身后的门锁上,他背靠着冰冷的铁门,雪花飘落,落在了他耳垂上的罂粟花耳钉上。
冷风刮过,他的眼泪刺痛。
扯下耳垂上的耳钉,殷簌拿出盒子中的戒指,将耳钉小心翼翼地放进戒指的位置,合上。
他脱下了鞋子,通红的小脚丫踩在积雪上,迎着黑夜,走向栏杆边。
空旷的天台,只有他一人。殷簌亲吻着手中的戒指,宛如在亲吻着最爱的人。
他盯着天边微弱的天际线,放下了盒子。
万人空巷的城市,人们期待地看着天空,等待着午夜十二点新年的到来。
呯!身后的巨响唤醒了发呆的殷簌,他转回身,看着门扇晃动。
“殷簌!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好不好!”
是保渊瑜。殷簌想。
铁门的门锁经久失修,在保渊瑜的撞击发出腐朽的嘎吱声。
它很我多像,殷簌盯着油漆剥落的铁门,翻过了栏杆,想着,残破的身躯,很快就会倒下了吧?
“轰隆——”铁门被撞开,手骨上满是鲜血的保渊瑜冲进,却看见了站在天台边的殷簌。
手中罂粟花戒指的棱角刺进了殷簌的皮肉,血顺着指缝染红了妖冶如火的罂粟花,滴入天台的地缝,绘出一副灿烂辉煌的血色图画。
“保渊瑜,除夕夜快乐。”殷簌对着奔来的保渊瑜笑了。
“不——”
殷簌松开了手,残破的身躯跌下了天台。
新年的钟声响起,烟花呼啸着划破天空,爆出绚烂的花火。
“新年快乐!”人们的欢呼声在烟花点燃夜空的灿烂火光中响彻天际。
保渊瑜扑到天台边,却只抓住了空中飞扬的罂粟花戒指。
血光迸溅,恢宏的花火盛宴中,罂粟花妖冶地绽放——
这是生命最美的绽放。
theend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最后一个句号,懒作者哭了。
懒作者不知道有没有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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