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差异,除却左脸上的那道伤痕,连五的五官像是名家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一般精致,凤眸微挑,秋波涟涟,鼻若悬胆,端秀丰满,薄唇轻抿,粉如桃花,若真要说像的话,这个连五和印象里那个叫连二的倒是有一丝相像……
砰哒!
严玉阙猛地跳站了起来,一下碰翻了身后的椅子,搁在桌上的手,手指卷起握成拳状,微微地发着抖。
他心里有一个可怕的猜测,但有了这个猜测之后,又不由得对此有些动摇。
刘琦脸上并没有伤痕……
而且他那么地恋慕自己,为了自己苦练编结花本的技艺,为了能有一日进到绫锦院里留在自己的身边……
「大人身份显贵,自然不会记得的,但小人当时正随波逐流,只当自己一辈子要在那个织坊碌碌无为,每日伴着织机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却因为得了大人的这番话才会想要更加努力,因而也发现了自己在编结花本上的技艺……」
「大人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对于小人却犹如再造之恩,故而小人才会千方百计来到大人身边,想要将自己,以及自己这一手的技艺通通奉献给大人……」
「小人不求什么,只盼能长伴大人左右,一辈子为大人效力,若是能得大人偶尔的召幸……便是死也无憾。」
「大人……」
脑中浮现刘琦说这些话时候的情形,那真挚的眼神历历在目,墨如点漆,邃如深潭,里面点点耀耀闪烁着星子一样的华彩,那么的纯澈,那么的诚挚……如何能教人不信?
但现在,所有的疑点又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为什么这么巧他的名字会和连五的名字这么像?
这个月小厮没有在约定的地方找到药和银两,正是刘琦去了连五那里之后……
那个左脸上有伤痕的长得很像刘琦的人又是谁?
严玉阙眼神一凛,疾步向外走了出去。
要知道其中的原委,估计就只有自己去找那个人!
「哎?爷,你要去哪?哎?爷!等等小的!」
严安刚把那小厮送去官府回来,就见他们家爷敛着神色匆匆出门,连轿子都没坐,唤了他两声像是完全听不见一样,忙是追了上去,但严玉阙脚步飞快,严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追上的时候,就见严玉阙身形一闪,已经进了锦麟布庄。
◇◆◇
「严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店里伙计见到严玉阙进来就要往楼上闯,连忙上来阻拦,「严大人,上面是我们掌柜休息的地方,还有账房,你不能这么随随便便上去。」
「让开!」
平日里一直见到的那个身材高大、性格憨直的吴进似乎不在店里,严玉阙将手一挥,直接将那伙计给推了开来。「刘琦?刘琦!」
严玉阙叫着刘琦的名字「蹬蹬蹬」上到二楼,一脚将房门踹了开来,一间间地找过来,「连五!把刘琦交出来!」
后面跟着连滚带爬追上来的伙计和严安。
「大人,您不能这么乱闯!」
「大人,等等小的!」
闹哄哄地乱成了一团。
在严玉阙一脚将走廊最里头那间的房门踹开来后,在里头见到了那个人……
刘琦正坐在案后埋头写着什么,听到门「砰」的一声响,被惊了一跳,抬头之时脸上带着几分怒意,斥责的话语像是已经到了嘴边,但在看到来人后,那些话都卡在了喉咙口,只留下半张着嘴的惊讶表情。
「大人……?」
严玉阙没让他多说什么,进去之后一把拽过他的胳膊将他从椅子上拖起来,拉着就往外头走,「跟我走!我有事情要问你!」
「大人……大人……」
刘琦却不怎么配合,挣扎着要将手抽回来,却被严玉阙抓得更紧,眼看着就要到门口了,刘琦的声音蓦地提高了几分,「大人!请不要这样子!」
严玉阙闻言,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颇有些诧异地看向刘琦,就见刘琦用力挣了挣,而后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大约是严玉阙下手太过用力,刘琦揉着手腕上的红印,微微将脸别开,「大人请回吧,我没办法和大人回去。」
严玉阙不由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刘琦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走?如果你是顾及和连五的交易,霓裳羽衣我可以还给他,我现在就要你跟我离开这个地方!」
刘琦转了过来,视线正对上严玉阙,用着格外疏远地语气道:「如果大人没有办法按照连五说的当着他的面烧了霓裳羽衣以及我编的花本,那我是不会回去的。」说完转身要回到桌子那边,被严玉阙追了上来一把拉住。
「刘琦,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连五的交易根本不用去管他,你现在跟我走,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谁敢拦我!」
刘琦将严玉阙的手一拨,有些嫌弃的表情,「大人除了用些不上台面的手段,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严玉阙一怔,刘琦向来性子温驯,就算是在关于花本等问题上顶撞自己,也不如现在这般傲慢无礼,而现在这样的态度简直就像……
方才进门的时候过于激动,只想着把人带走好把一些事情询问清楚,这会儿才得空留意起刘琦的穿着。
他身上穿的,是那一次他们带着盐铁司的人来连五这里抢那匹布料时的那身蝴蝶金鱼纹的淡青锦衫,襟口和袖口有淡紫色回纹勾边,当时连五穿着很衬他的气质,但此刻穿在刘琦身上却更显合身,让严玉阙觉得这件锦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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