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些无处安放,无从辨别的微妙情绪是因为他对云州起了兄弟外的心思。回想起两人一路走来的这些日子,他真觉得自己蠢笨如牛,这么明显的事情他到现在才看明白。
木屋初见那个眉目如画的青年时的惊艳,总是经不住想要逗弄对方的心情,想要护着他什么都为他准备好,想到他会受伤便比自己受伤更难受,听到他有可能凶多吉少时,心如死灰想破坏一切的念头……皆是因为,他已经爱慕上庄云州了。
“修侣?”阳明师者提了点儿声调。
院子里一堆恭敬站着的人忍不住飘了些视线过来。
庄云州眼神不好意思的游移了一下,耳廓略微红了:“师父,我们进去说行吗?”
瞥了一眼院子里那些看似垂头低目的人,阳明师者冷哼一声,甩了下衣袖:“都给我散了。”
一大堆人一听这话,哪里还敢停留,呼呼啦啦的就撤了,临走方家四长老还不忘用手势比划着让铁衣卫把二族老抬了出去。
院子里一下子就又清净了。
阳明指着方启灵,又问了一遍:“你再说一次,这小子是你什么人?”
庄云州看了一眼木着一张脸完全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的挚友,硬着头皮道:“……修侣?”
语气上扬的问句把阳明给气笑了:“是不是你修侣你不知道啊!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他要是打着你修侣的名号进了抱朴宫,只要他还呆在抱朴宫一天,你就得作为他的修侣一天。万一哪天你真的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到时候兄弟和心上人,有你难受的!”
“不会的。”庄云州微微一笑,“现在的我半点儿也没有儿女情长的心思。”
“……算了。”阳明瞅着徒弟这实诚的傻样子,放弃了原本的打算,暗叹一声,现在总算明白了宫里那些人为什么老的那么快了,养个徒弟真是心累,“你也别说什么修侣不修侣了,我带他走就是了。只是,话先说前头,我带他去抱朴宫没问题,但是能不能留下来就靠他自己了。”
庄云州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弯起眼睛笑眯眯的行了一礼:“谢谢师父。启灵兄,你快谢谢师者。……启灵兄?”
听见庄云州的招呼,方启灵打了个激灵从深思中醒神回来,脸上还带着些状况外的迷茫,瞅着庄云州疑惑的眼神,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哦哦哦!多谢师者。”
阳明没搭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瞅见这个小子,他就莫名有一种看不顺眼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又不同于以往,看着这小子也没什么想卸他条胳膊腿儿什么的yù_wàng。对于这种矛盾的心态阳明也懒得去深究,反正把这小子丢给镜泊那个小疯子,自有他的苦头吃。
衣袖一卷,阳明三人消失在了方家小院。
星河斗转间,方启灵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亮,整个人便瞬间转换了空间,落地的瞬间,他忍不住踉跄了一下,虽然刚才他及时用源力护住了自身,可阳明转移的空间距离太过遥远,他的源力并不足以完全抵消空间内的压力,全身的血液压力倍增,一股脑涌上头颅,难受的想要呕吐。
庄云州慌忙去扶他,又抬头看向师父,猜到对方并没有像护着自己一样护着启灵兄,顿时有些叹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启灵兄这么好的人,师父好像就是看他不顺眼。
阳明仰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迈步上了抱朴宫的台阶,转身负手道:“你们第一次来,必须亲自一阶一阶的把这条石阶走完,不然抱朴宫真正的宫门不会为你们打开,我在宫内等你们。”他转身朝前迈了一步,身影就消失在台阶上不知何时泛起的云雾中。
脚踏实地的站了会儿,血液翻涌带来的不适已然消退。但方启灵看了看庄云州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眼神一转,果断的什么都没说,装作虚弱的四处打量。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几乎高耸入云的宽大石阶,足足有百米宽,通体都是由不知名的矿物堆砌而成,似石非石,似玉非玉,似银又非银,石阶平如镜面。闪着银光的霜白桑木层层叠叠的植在石阶两旁,光芒映在石阶上,仿佛被石阶吸了进去一般,把这条路照的似乎在发光。最顶端,抱朴宫的宫门被层层叠叠的白色云朵遮掩,只在远处高高的群山中显露出零星了几个屋檐,可转瞬间又消失了影迹,在旁处显现出来,看久了,就有一种空间在杂乱交叠的违和感。
两个人站在这条天路下,不由的升起一种天宽地博,自身渺小的情绪。
“真壮观啊。”庄云州仰着头望着仿佛一眼看不到头的石阶,不同于当初在抱朴石牌中看到的缩小版影像,身临其境方真切感受到了这宫门的巍峨,抱朴宫这三个字也终于有了一些真实的重量,千亿灵族心中求学的圣地之一,就该有这样的底蕴。
只是……
那块石碑去哪了?庄云州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左侧,抱朴石牌里这个地方分明落着一个石碑,上面还有源术纹路……没记错的话,似乎是个甲骨文的‘宇’字。怎么不见了?
“我们走吧,这条路可不短。”就在庄云州疑惑的时候,方启灵不舍的挣开了他的手,率先迈步上了石阶。
庄云州点了点头,跟了迈步上了第一个石阶,不经意间,眼角余光似乎瞄到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庄云州蓦然转头,却见后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错觉吗?庄云州皱了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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