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撇了撇嘴,说是啊,低级趣味。要我说啊,我表哥他也是昏了脑袋了,竟然去万川最厉害的黑社会老大,他这不是老鼠靠猫,找死吗?除非他完后把这个女的给卡擦了,否则他就等死吧。
王梓明听白皮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叫声有戏!接着他的话说,兄弟所言极是。常言说,冤家宜解不宜结,都是在道上混的朋友,何必把事情做到绝情如此?不管是谁,都得为自己考虑一下后路。兄弟你是文化人,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这是谁都逃不掉的规律。人在江湖,虽然是身不由己,但还得讲究一个“义”字啊。又道是柔弱是立身之本,刚强是惹祸之胎,虎家兄弟对一个弱女人下此毒手,怕是要引火烧身的。
白皮合上书本,叹口气说,唉,话虽这么说,可我们这都是闲吃萝卜淡操心,也没人愿意听我们的。我表哥胡虎风的做派,我向来就看不惯,喜欢冲动,脑子一热什么都不考虑了。跟着他,早晚得出事。我想好了,这个事情了结了,我就洗手不干了,去南方打打工,哪怕辛苦些,也比整天提着脑袋混强。
王梓明说,你的想法很正确。你年轻,又有文化,一表人才,到了南方,肯定很抢手。再说你脑子灵活,只要脚踏实地,本分做事,将来必定前途无量。我先把这句话放在前头,若干年后回头看,你就会知道我这句话是多么正确。
白皮说,我会记住你说的话的。我到了南方,一定会好好干,我要用自己的血汗钱孝敬父母,供妹妹读完大学。
可怜的白皮怎么也没想到,他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他的梦想了。
王梓明惊讶地说,你还有个上大学的妹妹?白皮说是啊,在南方大学,学中文的。王梓明惊喜地说啊呀,简直是太巧了!我也是南大中文系毕业的,你妹妹和我是校友啊!白皮很激动,说是吗,真巧!王梓明又拉下脸来,说兄弟呀,你妹妹要是知道你在万川做混混,她会替你脸红,为你伤心的啊。
白皮嘴里梦呓地说是啊,是啊,我也恨自己……双眼看着地面,垂头丧气。
隔壁又传来张晓卉断断续续的叫声,那叫声让王梓明听得撕心裂肺。他知道,再不赶紧想办法,张晓卉就彻底完蛋了。他尽量压抑着内心的焦躁和不安,轻声说,白皮兄弟,我能去趟厕所吗?晚饭可能不怎么卫生,我想拉肚子,是在憋不住了。
白皮从沉思中醒过来,一迭声地答应着,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又压低声音说,刚好这会一撮毛不在,你动作快点,不要让他看到,否则我表哥绝对绕不了我。白皮说着,走上来,竟然破例地把王梓明的两只手铐都打开了。就像被囚禁的老虎出了笼,王梓明一阵惊喜,活动了一下胳膊,紧张地心怦怦狂跳。他知道,唯一的机会摆在了他面前,如果不能抓住,必定酿成千古遗恨。他强压着内心的波澜,朝白皮点点头,向洗手间走去。
王梓明从里间出来,再次观察了一下房间的布局,特意留意了一眼外间那扇朝北的窗户。在洗手间里,他勉强挤出几滴尿,却在大脑里制定出了营救张晓卉的方案。那就是趁着自己的双手得到了解放,乘看守他的白皮不备,一下子把
他击晕了,然后从外间窗户翻出去,爬到隔壁的窗户上,破窗而入,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二哥”面前,不等他叫出声就把他击倒,然后带着张晓卉从窗户逃跑。王梓明从一撮毛嘴里听他说房间号,是3开头的,所以他断定他们现在应该是在三楼。这样从窗户翻出溜到地上,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只是计划的第一个环节是先击晕白皮,王梓明对这个小伙子多少已经产生了好感,所以有点于心不忍。
从洗手间出来,王梓明看了一眼里间门口的地上放着的一把铁链子锁。那把锁本来是一撮毛拿来锁他的双脚的,但看他还算老实,就一直没用上。那铁锁两头是两个铁疙瘩,中间是铁链子,天然的一个好武器,攻击力起码在90分以上。王梓明已经暗暗打量它一天了,幻想了好几次把铁链子套在一撮毛的脖子里,勒他个气绝身亡。可是现在,他却要不得不先对白皮下手了。
毫无防备的白皮侧身把居心叵测的王梓明让进里屋。王梓明感激地朝他点点头,慢吞吞地走着,忽然停下脚步,心里说声兄弟,哥对不住你了!弯腰去抢地上的铁锁。就在他刚弯下腰那一刹那,房门被猛地推开,一撮毛大叫着跑了进来。王梓明和白皮的脸色刷地都变了。白皮一推王梓明,猛力把他向墙角推。王梓明两步跨到墙角,迅速坐在了地上,双手背到后面,做出依旧戴着手铐的样子,垂着脑袋闭目养神。他这一连串动作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做的干脆利索,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一撮毛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手里举着一台微型摄像机,兴奋地满脸通红,大叫着说我日你妈白皮,你小子哪辈子烧高香了,这么好运气!我们趴在门上听着那娘们的声急得直放手铳,你小子可好,平白捞了个天大的便宜!
白皮和王梓明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皮结结巴巴地说什么便宜?你拿个摄像机干啥?一撮毛把摄像机往白皮怀里一塞,说,啥便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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