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般的马!
“是么?”司马玉麒的语气仍充满怀疑,宛平厩里懂马爱马的人只多不少,可鸣戋只对它的主人露出过好脸色。连常喂它食的太仆,鸣戋都没在他面前变得如此的温顺。说到太仆,可是宛平厩里的最高官员,但,因为鸣戋是太子的坐骑,且是极为重视的唯一坐骑,所以,鸣戋的一切事物都交由太仆亲自打理了。尽管如今太子不在朝中,但是对鸣戋的一切礼数,全都未变。
“呵呵。”楚天佑只能干笑,他当然知道他的鸣戋的脾气。虽然五年多没见,但是他一眼就认出了它,它也一眼就认出了他。相比人,他的鸣戋对他绝对不会变——绝对忠于他,也懂他。
眼前的局势,有些诡异哪……
就在此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呼唤,转移了司马玉麒的关注——
“师杞。”
循声望去,原来是二楼的夏师榕闻得情况有异,下楼来了。而被唤名的人——刚从马上下来的那名身穿品蓝绸衣的年轻公子,转过头来,认清来人,安定好情绪,作个揖,遂笑道:“大哥,好久不见!”
谁也没发现,远处的君临楼的三个人影,不再看向这华容街的情况,悄然离去。君临楼,飘逸着淡淡的龙涎香,淡淡的,淡淡的。
飞星阁,如此便迎来了新的客人。
楚天佑、夏师榕、夏师杞、司马玉麒进到了二楼雅间叙谈。
就在这一行人进去的时候,一直倚在飞星阁三楼雅间花窗的人影无声地退了回去。
“公子。楚天佑驯服了鸣戋。”退回来的连津对坐在桌边独自品茗的叶麟回禀道,心中又想补充:“不像是驯服,鸣戋,好像认识他,应该说,对他很熟悉……像是……”它的主人。
却未得及开口,便被打断了,“哦?楚天佑?”叶麟有些慵懒的靠着椅子坐着,放下雕刻着荇草的青花茶杯,略惊道。
“是!”连津肯定道。
他竟然能驯服鸣戋?
“你,看到他怎么驯服了么?”叶麟进一步问道。
“这……没有。”连津想想,回道,“鸣戋一见到他就变得异常温顺了。”
叶麟的薄唇勾起了一道弧,眼睛,却一直望着斜对面花窗敞开着的女子的闺房。那是软玉温香阁里花魁娘子的闺房啊……以往,在里面呆得最久的人就是他……只是,现在,不想也罢!
只是,他没想到,他只不过想远远地看看她而已,竟然会撞到这么一幕。这个楚天佑……竟然能使鸣戋变得如此温顺……不简单,真不简单……
鸣戋这匹汗血宝马,见到楚天佑竟然会变得温顺?
不对,鸣戋认主人,除非——
楚天佑就是它的主人!
若是如此,是否就能解释白燕翩为何“愿意听他父亲的话”去接近楚天佑了?她,难道早知道他是司马玉龙?他们不是分开五年多了么?而且,据调查的人回禀,白燕翩这些年一直没跟别人联系过,除了她的父母。
再说,当年辜月堂的人在金鼎峰围杀他,事后不是说他受了重伤,跌入深渊了么?受了重伤而又跌入深渊的人,该有的结果只有一个才对……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会查清楚的。不过,不是现在。
饮下最后一口苦茶,叶麟放下雕刻着荇草的青花茶杯,走到窗前,凝望着斜对面的房间……眼睛,盈着满足,也溢着心痛……
静默着,百和香袅袅升腾——
斜对面的房间,亦然。
许久,叶麟闭上了双眼——
斜对面的花窗关上了。
“连津,连愔出发了么?”叶麟依旧闭着眼睛,静静地嗅着百和香,起码,这是她最喜欢的香。
“是,连愔已经即将到达襄兰。只不过,襄兰山道难行,所以慢了些。”连津回道。
“那就好。如果——”叶麟顿了顿,空气里的百和香萦绕升腾着。
“公子?”连津请示着,这话,怕是跟对面的姑娘有关系。他们不过是从一位从襄兰来的人的嘴里无意间得知,荇娘,竟然是芷水门的人。至于透露她身份的人,不过是一心想铲除异己的浮华人。思及此,连津的嘴角浮现了一丝冷笑。
沐青荇永远也想不到,暴露她身份的人,竟然是帮她们创建芷水门的人的大公子!
“如果与她妹妹交手,别伤了她的性命。”叶麟轻声说出了自己的命令,还是不想让她难过啊。
“是。”连津抱拳道。
变了,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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