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楼道里站着,觉得马上就要得广场恐惧症,这里看上去太大,太深,太宽,自己如同是球场上的一只蚂蚁,很快就要被什么更大的更阴郁的东西吃掉了,或者,让一阵风给刮到宇宙深处去了。
“这座房子有九间屋,楼上就有五间。我和徐伟住的是最大的一间卧室,它在中间,左右还各有两间屋子。
“最西头的是徐伟的书房,我是经常在里面上网百~万\小!说的。其余几间从未用过,说是客人房,自打我进来住之后也根本没有任何客人在里面睡过觉。
“现在,我一心想到那里面看一看。
“我不知怎么,这时相信那个感觉就是从那几间未用过的房间里出来的,如果说这大房子有什么鬼的话,那么,它肯定就在那几间屋的某一间里。
“看完头两间屋子,我心跳如鼓,好像那心不再是我自己的,它想跳就跳想停就停。后背的汗把衣服都要湿透。
“我感到一阵阵火热,又一阵阵冰冷,真亏得那个作家写出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的句子,诚哉斯言。
“我想再过一会自己就能体会到武侠小说里的奇境:中了冰火冥掌,自己一伸手就能把一盆热水变成冰了。
“或者相反,当我发起烧来时,一块最厚的冰也能在转眼之间让我给烧开。
“在自己家里,看着自己的房子,居然会有这样奇异的心理,我想自己一定是要发神经了。
“但那两间屋平平常常,没有任何异样。整洁的床,完好的家具,还有洗手间也都闪着瓷光,看上去再没有任何地方令人不满意,更不可能让人怀疑。
“我来到了第三间屋的门口。
“这间屋在最东端,开门之前便感到了一股冷嗖嗖气息,觉得它跟另外两间屋子不一样。
“其实这三间屋平时我也来过,有时还在里面擦拭一番,并没有什么特别关照就是了,因为反正它们一直在那里空着,半点人气也没有。
“这间屋当然也不例外,前天我还刚在这里拖过地呢。
“此时不知怎么竟一时不敢碰那门把手。
“门,还是慢慢地拉开了。
“屋内的那股潮湿之味扑鼻而来,让我觉得心里多少安宁了一些,还是以前闻过的那种味。
“然而进屋之后便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里跟别的客房一样,是一间大卧室,里面带一个小一些的洗手间。只是与另外两间在墙色上有所不同,那两间是蓝色,这里却是乳白。
“家具也都取白,连床罩和窗帘都以素色为主,所以一进屋内你就会觉得一片雅静,有一种圣洁的纯美隐在里面。
“我第一次进这屋时便想过:这里如果给你一个尼姑住也不过分,不知当年那个做内装修的人是怎么考虑的,有意让这间屋子与整个大房子的色调都不一样,让它脱离世俗和ròu_yù。
“问题是,这里到底住过什么样的人呢,还是从来也没有住过?
“以前来这里时,我感觉它像是空了一百年,从未有过人迹。当然那只是一种感觉,不可能有那样的事,毕竟这大房子有年头了,当年徐伟的朋友又是特别多的。
“是它给人的感觉太冷太空太素净,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现在,站在房间里,我忽然觉得这里不但住过人,而且,好像不久前还在这儿待过。蓦地,心头一跳:会不会,那个人现在还住在这里?
“要不然,我怎么会有这样的跟某人近距离接触的感觉?
“真是不可思议。
“里里外外看了一下,一片素白,一片寂然,哪里有什么人?
面对着空空的屋子,还有那白洁的床单,我不由得问自己:你到底是怎么了?虽然克制着心理的怪念头,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要伸出手去,似乎在虚空中一碰就能碰到一个隐形的物体,那物体有鼻子有眼,还有体温,说不定它还能回握住我的手,跟我一起发出轻轻的叹息。
“洗澡间里有一个精美的淋浴房,还有一个梳妆台。梳妆台是用高级梨木做的,上的是白色的钢琴漆。
“镜子也心形大镜,镜框也是白漆梨木,看上去让人在心里产生一种净化,远离尘世的喧嚣与燥动。
“我注意到梳妆台还有两个抽屉,拉开,里面是空的,只在左边那个抽屉里看到一支口红。
“不是一整支,是有人用过的,只剩下了小半截。
“把它从抽屉里拿出来时我还在想:这是哪一个客人用过的呢?
“看不出它原来是什么牌子了,想来一定是名牌吧,徐伟的客人不可能用什么低俗伪劣商品的。
“由于对那个幻觉中的客人想得过多,手中的口红倒不再引起我的兴趣,顺手把它放到了台面上。
“那么,徐伟当初招待的这位客人是个女人了?
“想到这里,我信步走出洗澡间,来到外面的卧室。
对那张床,还有床边的大衣柜都产生了兴趣,我想细细地再看一看它们。
也许它们会告诉我一些故事呢。
“令我失望的是,它们太干净,太整齐,也太空荡荡了,什么也没有。
“我能断定大衣柜许久没有在里面挂过任何衣服,更没有放内衣的痕迹。
“床也是一样,铺得就像是家具城的样品一般整齐,像是从来就没有在上面躺过人。我还把枕头拿起一角,在上面用力闻了闻,没有一丝的头油味,或者女人才有的那种气息。
“更不见香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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