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么多话,他今天才发现这个男人说话声音很好听,暖暖的,很温和,但却与人隔着很远,客气到生疏。
或许自己跟他不熟吧。
电梯“叮咚”一响,缓缓打开,陪同他来的俩个男人又客气的一伸手,“许少爷,请。”
许澈朝着沈良思一点头,“那我先走了。”
“啊,好。”待人都走出去,沈良思才反应过来,这也是他要来的楼层。
从将要闭合的电梯门夹缝中穿出来,许澈一行人已经走了有一小段距离,在发现此楼层还有一部分记者之后,迅速隐身到另一侧的楼道中。
沈良思朝那边方向看了一眼,许澈脸上虽然没什么过多的表情,但眉宇之间还是露出些不耐。
遇到他只是意外,沈良思还有正事要办,就擦着记者群的边缘钻进了病房,就见一个腿吊着,胳膊打着石膏的男人在那比比划划,“记者同志们,明天再来哈,来曝光曝光他们有钱人是怎么欺负我们穷人的,瞧给我打的。”
不用问这一脸横肉肯定是卖肉的,沈良思看看他那一身石膏纱布的,怎么整的跟车祸现场似的。
还未等沈良思走过去就听另一人吼道:“你喊什么喊,谁欺负谁啊,你等着我告死你,根据刑法规定……”
沈良思寻声望去,就见一个人浑身都缠满了纱布,双手双脚都在那吊着,裹得啥都看不见,就看见一个球型的物体上露个缝儿在那一张一合。
“哎呦,挺有文化啊……”卖肉的还在那回着嘴。
这俩人都这样了还这么有力气骂呢啊,沈良思啧啧嘴,摇摇头,靠近了卖肉的,“那个张大哥……”
“你谁啊!”卖肉的横着嘴,“穿的溜光水滑人模人样的,哪边的人啊?”
“张大哥,我是你邻居,是代表咱们小区来看你的。”
“哎呦!”卖肉张立刻变了表情,满脸的横肉都笑得挤在了一块,“快坐,快坐。”
沈良思顺势坐下,又不好意思道:“你看,我刚下班就赶过来,什么都没带。”
“带什么啊,咱们都是穷人谁跟谁计较。”又指指床头上那些水果,“没事,你看这都是那帮王八羔子给我送来的,不吃他们的吃谁的。”单手掰了根香蕉过来,“你也吃,你也吃。”
沈良思笑着接过来,问道:“张大哥,您没事吧。”
“这点皮肉伤不算什么,老子还有把力气跟他们干呢,哼。”又咂咂嘴,“那我也得在医院住着,不能白让他们打了老子。”
那边那个球形物体不干了,插嘴过来,“那你白打我就行了啊,暴民,匹夫。”
“哎,你骂谁呢,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接着干你。”
卖肉的说话的功夫单腿就要上,被沈良思一把拦下,“张大哥,别冲动,别冲动。”
球形物体吊着手脚,还在那不服气,“你来啊,你来啊。”
“别以为我不敢,我这是看在我邻居的面子。”
沈良思扶额坐在床边上,想着估计这事不用自己太糟心,有卖肉的存在,开发商想强制拆了他们那片老楼估计是难点。
卖肉张也坐回到床上,用自己不大方便的手抓了个苹果一口咬掉半个,喷着苹果汁在那叨叨:“文明人,要我说你们有钱人日子过的虽好,但是也太没人情味了,你看我们穷点是穷点,我出事了,一个不认识的邻居都来看我,你瞅瞅你,在那吊一天了吧,也没见你们领导同事啥的来瞧瞧你。”
球形物体稍稍换了换姿势,调整了半天其实还跟刚才一样。本不想接卖肉的这一茬,还是不服气的嘟囔着,“我们哪有你们这帮人闲。”
“哎,你!”
这时病房的大门轻敲两声,推门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个发福西装裤走到球形物体床前,“陈秘书,许公子来看望你了。”
球球挣扎的想起身,折腾一下看似不行,只能勉强把球球抬高点,“许公子,劳烦您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许澈微笑着走过去,身后俩人赶忙递过去凳子,许澈也没坐,只是挺直的站在那里,微颔首道:“陈秘书,家父不方便过来,我代表家父来看望您。”
“许公子,这怎么好意思……”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发生这样的意外,也是家父事先考虑不周,太操之过急了。”
“这怎么能怪许市长,是那些暴民……”球球斜眼看了看隔壁床的卖肉张,把后面的话硬吞了回去。
许澈从一人手里接过一个大礼品盒,“这些是家父为陈秘书准备的补品,工作方面家父会另作安排,您个人方面还有什么放不下心的,我会帮您打理妥当。您放心休养就好。”
“许公子,您太客气了。”
沈良思怔在一旁,那个每天来自己咖书屋看书的男人,竟然来头这么大啊。
别说沈良思,就连卖肉的都从二人的对话中听明白了,苹果都啃到了核,还在往嘴里送,小声嘀咕着,“这文化人,倒是没人看,一来就是市长公子啊!”
说话间,许澈就转身来到了卖肉的病床跟前,先是朝沈良思打个招呼,“原来你是来看这位先生。”又朝向卖肉张,“张先生您好,我是许澈,代表家父来看望您,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深表歉意。”
许澈,沈良思心里默念着,真是人如其名,干净清澈,一个澈字,起的真好。
卖肉张可能打出生以来头一次被人称呼为先生,浑身别扭的不自在,笑得好生尴尬,“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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