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两人方搁了笔往院外走。气候寒凉,外头起了冷风,芙蓉偎到虚衍边上,天无朗月,却有繁星。随手从年礼的包裹中抠了三四个核桃,磕碎了剥开,递到虚衍嘴边。虚衍吃了半个,索性将那绳索拆了,一颗一颗剥松仁儿给芙蓉吃。拆了一些干果,说是明日加点银钱,请寺外作糖糕片儿的老师傅炒了,切片来吃。
芙蓉忙去收拾,将两大袋核桃松仁都搬到门前,恨不得今天就尝到糖糕片的滋味,虚衍见了只微微一笑。
星子清晖,虚衍在庭中诵经,芙蓉坐在身边,亦诚心跟诵,双手合十,举在胸前。
忽而外头隐有烟火作响,一时火树银花,空中轻烟漫漫,流光四溢。虚衍不曾抬头,倒是芙蓉痴痴地望着绽开的烟花,又默默看了虚衍,从身后靠了上去。
虚衍身形稳重不动,却握了他发凉的手,捏在手心里紧了紧。芙蓉将他掌心摊开,自己亦张了五指,两人十指缠作一处。
原本已过了花期的木芙蓉忽而绽开,满树繁花,盛若云霞。
☆、三十五?
大年当夜,天色未沉,便有乱琼碎玉纷纷扬扬,更添了几分年节气息。芙蓉化作人身以来,是头一回见这雪花,去外头接了几片落雪,触手冰凉,冷得一个激灵又钻回了屋子里。
依从人间习俗,大年须得守岁。芙蓉尝了一碗甜滋滋,软糯糯的红豆圆子,又吃了炸好的年糕和素春卷,早早梳洗上床,同虚衍一处。
烛火微微一动,引得灯影轻颤。
窗边太冷,茶几并纸笔经文一道搬上了榻,虚衍盘坐着抄写梵经,芙蓉蜷在他腿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翻了画本。寺内安安静静,灯火半昧,并不如外头民居爆竹声声,家家团圆辞别旧岁的热闹。
院中,一盏烛火晕了微光。芙蓉顶着棉被,半困半醒,偎在虚衍身侧。切作片儿的糖糕放在屋里,暖得微融,再掰不开。双手捧着半尺多长的糖糕,芙蓉顺着甜脆一角细细地啃,琥珀糖衣沾在唇角,黏了核桃碎屑,舌尖轻舔,丝丝缕缕甜香透骨。
虚衍仍在手书经文,写了一个半时辰,方收拾纸张。
回身微微皱了眉,芙蓉即刻察觉,伸手替他轻轻揉捏酸痛的肩颈,却不当心将手上的糖渣儿抹在虚衍暗色僧袍上,口中一声低呼。虚衍握住他腕子,取了布巾给他拭净。又吻了一口唇角,果真是甜酥诱人。芙蓉双唇漾着水色,滋味甜腻,一双清澈眸子情意绵绵,直引得僧人含了他双唇狠狠舔舐亲吻一番,不许他再多吃,糖糕收走,放到窗外去了。
芙蓉缠到他身上,心满意足在虚衍怀里蹭了又蹭,身心俱暖。耳畔传得数下钟声。寺内一口铜钟,每过一个时辰便有禅音数声,紫金寺在这空灵安然的梵声中,仿若不在人间喧嚣。寺后是脉脉青山,一场瑞雪点染苍松青柏,安然恬静,四下无声。
十几里外千丝洞中,斑寅侯半睡半醒,觉着腹中空空。数日来,这两个醒了便是欢好缠绵,快活完了搂着便睡,做的没日没夜。斑寅侯身下一根巨物还顶在紫螯穴内,几日不曾拔出。
如今正觉得饿了,大掌按住紫螯臀肉,又拧又捏。紫螯睡的正舒服,扬手把他大掌拍了下去,口中含含糊糊道:“等……会再干……”说罢两腿往斑寅侯身侧一夹一挤,直把穴肉里那根东西压得肿胀起来,自己却挂在斑寅侯身上又困着了。
斑寅侯偏不让他如愿,一个劲地拱来顶去,弄得紫螯不得安生,蹦起来骑在他身上,恶狠狠道:“你作甚么!”斑寅侯一个虎扑翻身上来,口中直叫饿。紫螯被他烦得要死,又有些起床气的意思,捏了边上一个点着红心的精面馒头,指尖一用力戳出个洞,轻轻将臀肉一松,水淋淋滑腻腻,退出一根半硬的阳物来。面上早就是难忍笑意,竟将那破了洞的馒头往斑寅侯阳物上一穿,笑道:“拿去发财!”
斑寅侯亦是乐了,大笑着将那馒头捋了下来,便要往他口里塞。紫螯与他玩闹一阵,馒头揉碎,撒了一床的屑儿。这两个,一个是千娇百媚,一个是龙精虎猛,蹭不得三四下又上了火。紫螯玉指微颤,握了他一根硬邦邦的阳物,媚眼直勾勾盯着,舌儿早舔舐起来。斑寅侯勾着他颈子,忽而掏出个亮闪闪的小玩意儿往他臀缝里一塞。
紫螯被硌了一道,掏出来一看,是个金子铸的花生。
“拿去发财!”斑寅侯从床边衣衫里摸出个布袋,里头全是同真物一般大小形状的金花生子儿,紫螯看着有趣,便要来抢。斑寅侯往他怀里一抛,笑道:“狭促的穷蛛儿,可劲的给本侯花去罢,反正也是给你赏人玩的。”说罢靠在床头,看着紫螯乐颠颠作那散财仙人,将一袋子金花生抛了满洞,小妖们忙着来接,一洞和乐融融。
作者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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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q?
又过了几日,时至元宵节。
芙蓉正在院子里剥干桂圆吃,忽而一个金灿灿的小东西崩上脑门,又滚到衣衫里去了。
立起身来,圆滚滚一粒金花生顺着袍子落下。墙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欢声唤道:“花儿!”芙蓉回头一看,正是紫螯。这妖娆俏丽的美人攀在墙头,斜着身子要跨过来。一张玉面虽有几分清瘦,却不是先前那委靡不振的枯黄样儿。通身绛红绫罗制的暖袍煞是喜气,上头一圈墨色围脖,浓黑红赤,艳冶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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