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覺得我沒誠意吧?」
馮劍堯不會感動於煙火或者星辰,但自己中二時期隨隨便便的一句話,被人記得那麼深,十幾年過去了,還想著要實現當時他對自己的承諾,馮劍堯的心悸了一下,有種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一股暖流在心裏流淌似的,夜空下裏明顯得不行。
挨在他邊上也躺下來,兩個人一瞬間像回到了十幾歲,青澀的少年在爬上屋頂看星星聊天,像不用睡似的,一聊就一晚上,也不知道哪兒那麼多話可以說。
「那時你才十二歲吧?一個人一輩子會說很多承諾,大多都是隨口一提,你每個都記得清清楚楚,活得也未免太累。」
「對你,我說到的都會做到。劍堯,你不一樣,和每個人,任何人都不一樣。」
羅川的語氣十分平靜,對著天空,甚至不像是說給他聽的。可是這樣平靜無波的言語,卻一下下,如同一把錘子往馮劍堯胸口輕輕地砸去,力道很小,讓心口又燙貼,又舒服,連山頂的夜風都被染溫醞甜一樣,有些醉人。
「羅川,我們認識多久了?我記得是我十二歲,你十歲那年,你到我家的吧?」
「是十四年零三個月。」羅川都不用花時間去思考,答案就脫口而出,精確得從來沒把兩人的認識時間放在心上的馮劍堯都有些羞愧了。
「我那個名義上的父親,從我記事起就不斷地打我和我媽,我媽在我十歲的時候,再也忍不住,帶著我和一個旅行包,坐了二十小時的火車來投靠幹媽。」
「是啊,你那個時候臉上髒髒的,眼神像被誰傷害的小野獸一樣,防備心和攻擊心那麼強,小辰不肯叫你哥哥,還哭。」
真不知道那樣一個瘦瘦小小,仿佛與全世界為敵的男孩子,是怎麼成長成現在這樣的,成熟,穩重,充滿了男性風度和魅力,哪裏還見得到當時那副髒兮兮的,連對人笑一個都像要他命的影子。
「我告訴你,也就是我,從小就神世愛人,普渡眾生,對你伸出友情的小手,把你從無盡的黑暗裏拯救出來,我簡直就功德無量了!」
聽他得意洋洋的欠抽語氣,羅川只是笑:「嗯,你因為我不肯幫著你跟二班的班霸打架,先把我打了一頓。」
「打架都不肯一起上,叫什麼兄弟?揍了你一頓後,你就開朗多了,也肯跟我們一起玩了,所以對待你這種冥頑不靈的熊孩子,暴力是最好的辦法。」
「你說你會保護我的。」
「什麼?」
羅川側過臉來望著馮劍堯,雙眸在夜空下對接上了,就聽羅川說:「你說:不管打贏還是打輸了,你都會拼命保護我的。」
馮劍堯尷尬地挪開目光撓撓頭:「這不是,當時一個武俠電視劇看多了嘛……不過我確實有保護你,你跟著我,不是沒人敢欺負你了?」
其實這話說得馮劍堯自己也挺心虛,這才兩年的工夫,羅川的身體瘋長,比同齡人都要高大,甚至把自己都比了下去。
小孩子打架,一比氣勢,二比發育,馮劍堯發展到和不良青年幫派幹架的時候,羅川已經是他的得力助手,不需要他保護,那人把他護得好好的,好到沒人敢碰,無法無天。
「所以,我很感謝你。劍堯,你讓我感覺到了這個世界上是有溫暖的,有人會沒有條件對你好,這對於當時,連親人都無法信任的我是多重要,你知道嗎?」
「矯情,我只是罩著兄弟罷了。」這種坦白心跡,馮劍堯頗有點不太習慣。
「我知道。」
「那時我就對自己說,這個人,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一輩子都要守著他,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以前我以為,自己只能當你的好兄弟,現在,我能當你的戀人,真的很高興。」
馮劍堯哪裏想到過這個一直守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的人竟然是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現在被他如同表白一樣的說了出來,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
這個世上有很多種感情,就連親情,都未必是毫無條件,不需要回報的。而愛情,或者說他從前以為的愛情,多的是錢色交易,男男女女把自己當貨物一般放在稱上稱個斤兩,在市場上待價而沽。
他馮劍堯要錢有錢,要貌有貌,自然不擔心找不到好貨色一解寂寞。可這些所謂的感情,比起羅川的,太過膚淺,膚淺到馮劍堯甚至不願意拿他以前的經歷和羅川的感情放在一起比較,那是對羅川的玷汙,一點都不誇張。
他對自己沒有要求地好著,馮劍堯想,如果兩人沒有那次莫名其妙的意外滾上了床,他也會一輩子以好兄弟的身份存在著,對此他深信不疑。
「可是,戀人到底是和兄弟不一樣的。」羅川的聲音在夜色中更加沉著,充滿著磁性,由著微風送進了馮劍堯的耳朵裏,灼得他有些發燙:「我一直嚮往有個穩定的家庭,不一定要海枯石爛,非卿不娶的激情和執著,只是希望,兩個人尊重對彼此的承諾,好好地在一起,讓對方感覺到安全感,一個簡簡單單的家就可以了。劍堯,憑良心說,你真不能算個很好的選擇。」
馮劍堯一愣,張嘴想反駁些什麼,可一時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羅川說得沒錯,他豈止不能算個很好的選擇,他甚至不符合成為選項的要求!
手被羅川握住,放進他的手心裏,男人沒給他解釋的機會,認真地望著他,自顧自地說道:「我知道你玩慣了,讓你一下子收心很困難,但你已經把我掰彎了,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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