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便蹦出来?不过惊蛰倒不颓废了,隔三差五装成律师进去看看十九,互诉衷肠之际,打听十九有没有留个后手以备突发情况。
他这么一说,十九倒还真想起来,那段时间猪脚曾对自己说过雷准有些奇怪的举动,自己只当是正常现象,忽略过去,现在看来,怎么都透着一股不对劲。
于是十九跟惊蛰说了,身边陪坐的律师推推眼镜,掩住目光中掠过的一丝异样。那边,惊蛰对着十九的后脑勺重重一击,骂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我在家都要想破脑袋了!”
“我不擅长耍心眼。”十九揉着头委屈。
“不擅长耍心眼还偷偷给我装窃听器——我还忘了,你个小兔崽子,这仇等你出来再说!”惊蛰一边骂一边看了律师一眼,律师默默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就转移话题说正事:“过几天就过年了,约莫今年过年你是出不来了,在里头有饺子吃么?”
十九看了看守在一边的看守,今天的看守是个年轻人,二十出头,娃娃脸,接收到十九的眼神,果断而坚定地摇摇头。惊蛰表情垮了一下,又问:“能送饺子进来么?”
“不能。”娃娃脸更加坚定,“咱这的饺子也挺好吃的。”
“纯肉馅的么?这孩子爱吃肉。”惊蛰说。
“那当然不能啊,现在物价多贵啊。”
“得了吧,现在白菜比猪肉都贵。”惊蛰转回头看着十九,“没事,等你出来了,我给你补上。”
下午从看守所出来后就直奔彪哥家,十九的案子,春节前还会开一次庭,大家都做了十九恐怕出不来的准备,但是今天十九提供的线索,给了惊蛰包饺子的信心。
路上给彪哥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彪哥非常重视,叫他们先回家,挂断电话,叫人把猪脚接了来。下了车,彪哥已经问了猪脚几句,猪脚努力回忆,看见惊蛰进来,略点头算是打招呼。
惊蛰走到面前,问猪脚:“你还记得雷准前后都跟宁飞接触了几次,都是什么时候,在哪里么?”
正是刚刚彪哥问过的问题。
猪脚看着彪哥,彪哥点点头,他说:“就是跟宁飞办离婚那阵子,跟宁飞私下见过好几次面,现在想想,雷准开始资产转移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
“他的走私生意是不是也转移给宁飞了?”惊蛰追问。
“这倒不可能,宁飞家族犯不着沾染黑道,但是从中牵线倒是有可能的。”彪哥沉吟道,“十九这案子,还是要去找宁飞。”
雷准手底下够他吃一壶的走私生意在警方调查的时候竟然凭空消失得一干二净,要说没人帮助消化,真是鬼都不信。如今雷准被限制出境,协助警方调查,媒体那边虽然报道,但都是小范围的,反而十九被登载报纸,成为涉黑的典型。惊蛰居住的小区里也有很多人认识十九,现在看惊蛰的眼神就像在躲原子弹。惊蛰知道这里是住不下去了,暗自决定十九一出来就卖房子搬家。
彪哥约了宁飞几次,宁飞却托辞不见。如今偌大一个宁氏家族全是宁飞当家,按理讲秦佩佩是彪哥手下秦大佬的人,宁飞好歹该给个面子,可宁飞早就送秦大佬出国陪伴妻子,秦佩佩更是被她接在家里不问世事,她不见彪哥,彪哥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惊蛰是理解的,这件事可大可小,以宁飞的地位,不想掺和进来也难怪。
可为了十九,为了十九能吃纯肉馅的饺子,惊蛰觉得自己要拼一拼。
宁飞家深宅大院,住在郊区。他打了车,司机把他送到路口就不肯再送。他裹裹厚衣服,顺着下坡路几乎一路小跑,身边忽然飞快掠过一辆车,惊蛰本来没注意,那车都滑出一段距离了,才想起那个车牌号。
除了宁家,不会再有第二家敢用这个车牌。
一秒钟都没多想,惊蛰撒丫子追在车后。这车性能良好,司机又丝毫没有减速的心思,没一会儿惊蛰就被他落得老远。可贵在坚持,他放缓呼吸,折腾肺活量,拿出当年跑一万米的力气,正打算一鼓作气冲上上面那个上坡,遥远的即将消失的车却忽然停下,然后,倒车。
惊蛰坐在车里哈白气,宁飞递给他一杯热咖啡,笑道:“就你这速度,还跟车赛跑,吓死人啊。”
惊蛰斜她一眼:“你早点见我,不就省事了么。”
宁飞一声长叹,说:“这事,不好办。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雷准手里头那点家底给了谁,我是知道的,也的确是我从中穿针引线。可是,我不能跟你说,更不能给十九作证。”
惊蛰摆出一副要哭的表情,说:“行行好啊宁大小姐,我们家十九什么也没干,平白无故进了看守所,难道你还忍心让他坐牢,害我苦等十八年啊!”
宁飞摊手:“爱莫能助。”
“你可别忘了,要不是十九放手,你哪能那么简单就追到佩佩?”惊蛰咬牙切齿威胁。
宁飞目光里也带了三分冷:“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不用谢我,你帮我把十九捞出来就行。”
说话间车子就到了宁飞家门前,宁飞倒是大方,邀请他进来坐。惊蛰下车,这才明白什么叫真的有钱人。看雷准平时人五人六的,可娶宁飞,他说不定真的是高攀了。
刚坐下,就有佣人送来各色茶点,仔细询问他喜欢喝茶还是咖啡,回答了茶,又问茶的种类产地有什么忌讳。宁飞看他实在发窘,就含笑吩咐照着自己平时喜欢的来就行。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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