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惊蛰,你别傻了,都说要一刀两断了,你今天这一去,指不定又惹出什么事。”小满死活不松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你好歹为十九想想。人家好孩子等了你这么久,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怎么好意思再跟雷准纠缠不清?”
“我没有跟雷准纠缠不清。”惊蛰徒劳辩解,“我只是……他刚刚几乎在求我,真的,就是最后一面了,我跟他把话说明白,就都算了。”
小满气得脸上绯红:“放屁!见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最后一面的意思就是一切照旧,骗谁啊!”
惊蛰猛地一使劲,把衣服从小满手里抽出来,胳膊伸进袖子,急匆匆往门外走。小满跟在后面,吼得整个店里的人都听到:“惊蛰,你要是去了,就别再回来了!我没脸见十九!”
惊蛰回过头,看了小满一眼,还是转身,推开门,跳上停在门口的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开得飞快,却在最后一个路口遭遇红灯堵车。惊蛰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口袋里手机又在嗡嗡作响。他眼望着窗外按下接听键,不管是谁,他心烦意乱,都别罗嗦。
“惊蛰。”
烦躁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事实上,是太过平静,几乎停止跳动。惊蛰咽了口口水,扯出勉强笑容:“十九……有事么?”
“今晚,我请你吃火锅,好不好?”那边非常安静,这边却吵吵闹闹,汽车鸣笛一片。
惊蛰定定神,尽量和缓:“十九,今晚不行,我有事,必须要去处理,明天好不好?”
“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
十九应该是皱起眉了吧,语气都带着些不悦:“比我还重要?”
惊蛰不知道怎么回答,抬头,望着对面大厦逐渐亮起的景观灯叹息:“这个,不能比。总之,我一处理完就回家,好不好?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挂断的手机像是燃着火,被惊蛰扔进口袋,再也不碰一下。
到达那家店门口已经过了十五分钟,天全黑下来,惊蛰推开门,一眼就把小店看个遍。雷准不在其中。询问服务生,服务生仔细回想,说雷准刚刚出门。惊蛰便转身,一路顺着他指的方向寻。哪能找到,这里是闹市区美食街,这个时候正是人多。
站在红绿灯下望着匆匆忙忙过马路的行人,竟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
下一秒,右手被人抓住,身子不由自主地随那人奔跑。惊蛰本来还有些惊慌,可奔跑中看清那个背影,也就撒开步子。这真是久违的奔跑,不顾一切,披荆斩棘,像是回到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巷口处,拐一个弯,开在巷子尽头的饭店后门门顶悬了一盏昏黄灯泡,照不亮多少,也似乎不需要多少光亮。惊蛰的脸被抬起来,缱绻缠绵的一个吻含在口中,极尽纠缠。他紧紧搂着那人的胳膊肩膀,恨不得身体压扁了,融入进去。当年与君重逢的杜丽娘是什么样心情,是否如许惊喜慌张,仿似一切都是偷来的,下一刻就没了。
我怎么能是杜丽娘呢?惊蛰把听来的故事从脑中删去,猛地推开抱着自己这人,擦擦嘴角,冷冷道:“我来了,你有什么事,说吧。”
雷准却挑起嘴角,笑得轻佻:“你为什么来了?”
惊蛰别过头,后背却欲盖弥彰地绷直了。雷准笑语:“七点到了,我对自己说,再等你一个小时,我的惊蛰是个心软的人,不会叫我空等。你信么,八点到了,我会用同样的理由,让自己等到九点,一直等到你来为止。”
多么动人的情话,惊蛰闭上眼,心里默念。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为什么!
雷准尽力保持自己的笑容,这是他以前从未曾有过的,近乎讨好的表情:“惊蛰,跟我走,好不好?”
惊蛰抬起眼,不解地看着他。
“你的签证护照,我都给你办好了,跟我去欧洲,半年后,你就可以申请移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惊蛰微微睁大眼睛:“雷准,你在说什么?”
“跟我走。”雷准有些气急败坏,却压抑着怒气,“跟我离开这里。我知道你心里生我的气,那给我个机会,补偿你,好不好?”
“雷准,你怎么了?”惊蛰仔细打量他的表情,“你从来不会这么跟我说话,出事了么?”
雷准的事业黑白通吃,但最原始的资金积累,却是通过黑道来完成。现今彪哥走的,就是雷准当时走的一条路,黑市生意起家,钱挣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洗白。只不过彪哥现在还未到洗白那一步,雷准洗白得还不完全而已。
惊蛰了解雷准,但凡有一丝办法,雷准不会对自己低头。他喜欢对自己高高在上,让自己总是对他憧憬,对他仰视,而他只是施恩一般给予宠溺。他这样低声下气,实在不正常到极点,惊蛰用小拇指想想,都知道他大概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逼得他偏要带自己远走高飞。
“你跟我说,你到底怎么了,我帮你想办法。”惊蛰忽然也着急起来。
“你能有什么办法!”吼出这一句,雷准才反应过来自己语气不善,赶忙赔礼,“惊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懂。”惊蛰不跟他计较那么多,“雷准,我不能跟你走,遇到困难要解决,一走了之不是办法。”
雷准微微眯起眼,深吸一口气,他的耐心快到达极限:“为什么不能跟我走?你不是爱我么?现在我也愿意爱你了,我们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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