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码,苏绍亭收拾衣物的时候,周柏恒在一旁用谁也听不懂的广东话数落个没完,期间小声掺和着上面的指示:“沈组长的意思,让你以给我送生活费的名义要定期回来汇报那边的动向。”
苏绍亭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不停腹诽,都什么时候了,这些党国要员还不忘派系之争相互倾轧。看他没有反应,周柏恒推了他一下:“听到没有,这可是上峰的命令。”
苏绍亭合上皮箱:“还有什么?”
“目前就这些。”
“那我走了,你自己要小心。”
周柏恒点点头:“你也是。”
在周柏恒的呜咽声中,苏绍亭提着皮箱下了楼。马叔马婶在门外自然又是一番劝阻,无奈苏绍亭一意孤行,说什么也不和这个只爱钱不爱丈夫的女人过活了,老两口只能看着他离开。
入夜以后,陈亦新把母亲房间里的收音机搬了上来,把桌上的书本清理干净,最后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英文版的《双城记》,递给苏绍亭:“前两天他们给了我一本书,说会派一个精通密码的人来配合我。”
苏绍亭接过书前后翻翻,再摊开硬壳封面仔细看了看,动手撕下扉页前那张薄纸,掏出打火机烤了一下,那张纸上立刻呈现出三行数字,苏绍亭轻声解释着:“第一行是你的代号和收听的时间、波段,第二行和第三行的数字刚好相反,是指示我们使用埃特巴什密码。”
说完这些他直接把那张纸点燃扔进烟灰缸。考虑到陈亦新没有受过一点这方面的培训,他从书桌抽屉里取出纸笔,艰难地用左手写画着埃特巴什密码的特性和解密方法。等抬起头,正对上陈亦新若有所思的目光。
“怎么了?有没有不对?”
陈亦新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真难想象,这五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是说现在不好,正相反,很让我折服。可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直白而单纯,快乐和伤心都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又戆又可爱。”
苏绍亭没好气地白了对方一眼:“你才戆又可爱。”
陈亦新忍不住笑起来。他们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彼此间毫不设防,心意相通。
“你是怎么说服你父亲,让你参与这件事的?”苏绍亭忍了好久,还是问出了这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陈亦新喝了一口冰咖啡:“他派人来接妈的骨灰回湖州的时候,非要我离开上海去重庆,必须马上走还不说明原因。在那之前,广慈医院的人刚来找过我,让我以母亲刚刚去世为理由拒绝了。直觉告诉我,这两件事情之间一定有必然的联系,再三追问下,那人才告诉我,有个日本高级将领要来上海做心脏手术,76号正在物色医生。从父亲的立场出发,他自然不我卷进这件事,可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如果妈身体好好的,大概五年前我就和你一起投军了,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流落到重庆。”
听到他最后这句话,苏绍亭怔了怔,看看时间已经十点零五分,也就不再说什么,按照密码上的指示,把收音机调到了指定波段上。因为手上的伤还没有好,今晚的抄听任务就先交给陈亦新。收听两遍核对无误,苏绍亭关掉广播,取出《双城记》开始翻译,密码翻译过来只有一句话:明日午后,愚园路周公馆。
“这个周佛海不是在汪伪政府里任职么,怎么让我们去找他?会不会是翻译错了。”
别说陈亦新不理解,就是苏绍亭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不过既然中统军统都把宝押在周佛海身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隐情:“翻译不会有错,别忘了周以前还是gd呢。今晚我们都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愚园路。”
“等下,绍亭,还有件事……”
苏绍亭看着墙上原本挂着他照片的空白处:“如果是问我和周柏恒的事,我……”
陈亦新笑着摇摇头:“其实我本来想说你该刮刮胡子理理发了,我可不想要个这么颓废的司机。不过是你先提出了,我们就不妨讨论讨论这个问题。”
苏绍亭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变,只要到了眼前这个家伙面前就会被打回原形,还是废柴一根,所有的聪明才智都不管用了。他结结巴巴地说:“说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陈亦新收敛起笑容:“那天在永安百货门口一看到你们,我就知道你们不是真夫妻。我们曾经是恋人,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
苏绍亭小声嘟囔了一句,陈亦新走过去挑起他的下巴,让他面对着自己:“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苏绍亭咬咬嘴唇,而后很果断清晰地又说了一遍:“不是曾经,我一直……”
话没有能说完他的嘴就被对方的双唇给堵住了。
25、第二十四章
二十四、苏绍亭不可抑制地战栗起来,这种久违而美好的触感他等了太久,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反倒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等欲火燃尽,苏绍亭觉得自己好像也快化为灰烬了,意识都有些模糊,记不清自己泄了几次,浑身上下没有了一丝力气,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于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对方的照顾,由着他抱着自己去了浴室,清洗刮脸。
第二天中午,在驱车去愚园路的路上,苏绍亭还感觉后面隐隐作痛,可开着车又不能来回挪动。趁着等交通灯的机会,他赶紧调整了一下姿势,结果适得其反,他只能从后视镜里狠狠瞪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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