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能做什么?”
李朝东云里雾里:“脖子以上?那么可以接吻……”
“不行。”他目光坚定。
“我明白了,用心灵,用交谈,用眼神。”见他点头,脸上渐渐阴沉起来:“这算什么恋爱?!我只是一芥草民,我是,你也是,圣人和疯子的事情,我们管不着!”
园长继续笑得轻描淡写,摊手说:“你不能接受,可以去找别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一棵树?”
他用筷子无意识地猛戳盘子里那块红萝卜,咬牙道:“好,好,灵交也好,神交也罢,都是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难道你去买苹果,付了钱,闻闻味道就好了?柏拉图说,人生前死后都在最真实的观念世界,在那里,每个人都是完整的,到了这个世界才分裂为二。既然如此,我们在生前死后再去灵交神交手帕交也不迟,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就不应浪费那美好的ròu_tǐ,抑制那纯洁的yù_wàng,我们应该从心灵到ròu_tǐ都努力结合这样才能成为完整的人啊!”
他一挑眉:“纯洁的……yù_wàng?”
“希腊学家崇尚美丽的ròu_tǐ,也崇尚美丽的心灵,美丽的心灵和ròu_tǐ相结合,才是一个完美的人,既然如此,有了灵交,怎能不有形交?”
“胡说八道!”他说。
他越说越激动:“向阳!如此照你的柏拉图恋爱法,若你看中一套衣服,爱的不得了,必定死也不去买,隔着橱窗天天经过与它遥遥相望直瞧得眼珠子掉出来才能表达你对它的爱是吧?!”
“胡说八道!”他拍桌子,“那你的爱是什么?”
李朝东粲然,把脸凑近:“爱,是做出来的。”
“qín_shòu。”伍向阳抬眼去望,只见那人完全满脑的上上下下,凹凹凸凸,进进出出。
他笑的更开怀:“因为爱所以想灵肉结合,你认为这可耻吗?”
他沉默不语。
他又说:“好,好,如果爱只剩下交谈和眼神,你说,你爱我吗?”
他搁下筷子:“柏拉图式的爱,只有付出,不求回报。”
李朝东忽然正色道:“向阳!柏拉图不过是你的一个幌子吧!说到底,你不过是在逃避,在退缩,你说,做爱有什么不好?你究竟在逃避自己的yù_wàng,还是在逃避别人的yù_wàng?还是两者皆有呢?”
园长一手捂脸:“不要那么直白的说那两个字。”
“哦,语言洁癖,由内而外的洁癖!好吧,暂且用圈圈叉叉来代替。”
他沉默片刻,回答道:“反正就是讨厌怎样?!好端端的身体,干嘛忽然被什么东西插进去,太奇怪了……并且,那本来就不是用来圈圈叉叉的地方嘛,那是排泄用的,这个样子,太奇怪了……”
他绕过桌子,不动声色移动过来,笑容可掬:“瞧你说话越来越没中气,是不是还没吃饱?”
园长脸上一热,顿时停了口,有股冲动想抬脚踹在他笑脸上,撇过脸去:“就凭你这副嘴脸,宇宙爆炸也不想跟你圈圈叉叉。”
李朝东叹气,脸色颓败:“你真伤透我的心。”
良久,伍向阳含笑看他郁卒的脸:“喂,今天的份?”
“啊?”他一征,受宠若惊。
他收敛笑容,站起转身:“不要我走了。”
李朝东自背后拉住他,以微妙的角度切入,蜻蜓点水般的啄上两下,才以对方喜欢的方式,讨好般地缓缓占据他温暖的口腔,仿佛正鉴赏一件珍贵的瓷器,精致昂贵,却脆弱至极,只能小心翼翼地摸索。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变得如此容易满足,光是接吻就能让某些不为人知的东西,皆化为汩汩热流,腐蚀他的神经,蒸发他的意识。
“向阳,你一会像蜜糖,一会像刀子。”
他宛尔一笑:“你在念诗么?”
柏拉图说,每个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人。
26
阳春三月,最是乍暖还寒,花柳已二分,冷风尚拂面。
风者,善行而数变。故风者,百病之长也。
动物园的三只绿鬣蜥没能熬过倒春寒,趴在热水袋上瑟瑟发抖,遥望着中南美洲那片熟悉的热土,身死异地。
这正是一个百草发芽,百病发作的季节。
轮回伊始,世事茫茫,春愁似海,在千千万万俗人眉头涌动,翠黛深匀,飞红万点,这同时也是一个蠢蠢欲动的季节。
孙富贵眼巴巴瞅窗外,忧心去年夏天不慎落肚的西瓜籽是否会在今年春天悄悄发芽,不知这是否也算得春愁的一种?
钱小茗本不想来的,他讨厌一到春天就要春游,一要春游就要坐车,只听得园长口口声声说钱老师你是我们幼儿园的金字招牌,便不来也得来。不知这是否也算得春愁的一种?
幼儿园里男老师少,长的好看受人爱戴的更少,像钱小茗这样龙章凤姿,懂得鸟语,嘻笑怒骂皆能出口成章的,更是少之又少。他不止被孩子们围着,也被女人们围着,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十二个女老师八个未婚的,连同两个女保育员,统统挤在他这辆车上,当然,范围内还有园长先生。
为了防止耳朵被兴奋的孩子们叫聋,钱老师带领大家唱起刚教的英文歌曲:
ldown,
f,f.
ldown,
dy ……
依旧难掩他煞白的脸色,孙徽坐驾驶座上,回头一眼一眼看他,忍不住叫道:“快吐!吐出来就舒服了!”
钱小茗想抬脚踹他,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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