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谦知道。郁梓满腹心事。郁梓心中很苦。能说出來的不苦。说不出來的才苦。
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般人都会意气风发。潇洒自如。即使郁梓天性冷漠。也绝不会如此抗拒别人的接近。不管好意还是歹意。
是什么事让郁梓将自己锁在冰冷的世界中。是什么事让郁梓不再轻易对人敞开心扉。
纪哲谦疑惑。好奇。却无法因为自己的好奇去伤害怀里的少年。因为。他是如此地珍视郁梓。不忍伤他半分。
纪哲谦抚摸着郁梓的背脊。轻轻将他抱得更紧。郁梓不答。纪哲谦也就不问。虽然纪哲谦隐约猜到郁梓的家庭可能发生过什么变故。因为纪哲谦只见过郁梓的母亲。却沒有见过他的父亲。但既然这是郁梓心中的伤口。纪哲谦绝不会将它撕裂。
沉默。却传递着无言的信任。
郁梓微微抬头。眼睛闭着。突然踮起脚尖颤抖着唇轻轻吻上纪哲谦的唇。仅仅四唇相贴。不带半点男**望。仅仅是为表明自己的心意。他好累。只有在纪哲谦的身边。他才可以暂时遗忘不好的一切。他只想守住这份纯粹的快乐。
“我懂你。”纪哲谦轻声道。贴着郁梓的唇说的三个字。如阳光般充满了郁梓的心房。
郁梓不懂怎么说。纪哲谦绝不强求。既然是不开心的事。也就无需再提。
两人的感情在沉默的信任中更进一步。纪哲谦在等待。等待郁梓有一天心甘情愿地告诉他所有。等待有一天能够了解郁梓的全部。也等待着郁梓真正深爱上自己。如他爱郁梓这般的深爱。
又是一个深秋过去。初冬來临。天气并不算很冷。可郁梓却穿上了厚厚的冬装。纪哲谦刚开始有些奇怪。以为郁梓特别怕冷。后來见他经常皱眉。便感到了不对劲。直到某天他们并肩坐在石凳上喝奶茶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郁梓的额角淤青了一块。因为被额前的碎发遮住。所以从正面看看不清楚。侧着看的时候就能隐约看见。
受伤。他受伤了。
即使是个女生。都不该怕冷到这种程度。是怕自己发现什么端倪吧。身上是否还有伤。
纪哲谦的心像被人撕扯成两半。疼得鲜血直流。他拉开郁梓的围巾。看到原本白皙的脖颈上也带着伤痕。纪哲谦气急。“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郁梓脆弱的睫毛轻轻颤抖。他低着头沉默地将围巾围好。其实这也不是稀罕事了。母亲病发的时候谁都不认得。一发狂就控制不住自己拿东西砸他们。郁梓跟千御都经常带伤。他们不忍心将母亲锁起來。也怕在他们沒看见的时候母亲会伤害自己。所以只能沉默忍受着。
母亲的病。越來越严重了。
从前郁梓排斥任何人的接近。也有这个原因。他受不了别人的追问。难道真要他大声告诉所有人。自己的母亲是个精神病人吗。这对郁梓而言。未免太残忍了。
“郁梓。你……疼不疼。”纪哲谦撩开郁梓额前的碎发。小心翼翼地吹着那块淤青。将怜惜的吻印了上去。
纪哲谦小心翼翼地问郁梓疼不疼。让郁梓鼻子一酸。很久沒有人问他一句“你疼不疼”。他已经习惯了再疼也一个人忍受。不表露出分毫。而现在。有一个人。会在意他疼不疼。会心疼他……
郁梓的委屈如洪水般倾泻而出。他坐在石凳上的身体猛地扑入纪哲谦的怀里。一个人强撑的坚强终于裂开。郁梓的身体在微微发抖。“纪哲谦。你抱紧我。”
郁梓紧闭着双眼。不去想來來往往经过他们的行人。将脑袋紧紧埋在纪哲谦的胸膛里。听着纪哲谦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很安心。一刹那仿佛已经是永恒。很想这一辈子就这么垂垂老去。被他抱紧着老去。
纪哲谦紧紧地抱着郁梓。两人坐了整整一个下午。享受着行人或惊讶或疑惑或歧视的目光。纪哲谦感觉郁梓身上的悲伤渐渐散去。不再追问令他伤心的事情。反而用略带醋意的语气道:“我的郁梓。我讨厌他们看你的眼光。你为什么要如此吸引别人的目光。我好嫉妒……”
郁梓愣了愣。噗呲一声笑了。推开纪哲谦无奈地道:“沒想到你居然也这么小气。”
“是。我小气。我恨不得把你藏起來。你是我的。可你却如此耀眼。即使你对任何人都冷冰冰的。却依旧吸引着别人的注意力……”纪哲谦摩挲着郁梓的脸颊。盯着他美丽的双眼叹气道。
在郁梓的面前。纪哲谦沒有自信。潜在的情敌实在太多了。他并不是在所有人里条件最好的。
郁梓皱眉。漆黑如墨的眸子流转着。“纪哲谦。你也很好……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你想我怎么样。”
纪哲谦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亲手将它架在了郁梓高挺的鼻梁上。眼镜的边框遮住了郁梓那双清冷的眼眸。一下子掩去了不少风华。满意地看着郁梓相对低调了许多。纪哲谦又灿烂地笑开。“为我戴上眼镜。好吗。”
郁梓毫不犹豫地点头。纪哲谦对他这样好。这点小事他沒有理由不答应。何况低调些也能为自己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不过这么大一副眼镜戴着。鼻子确实不太舒服就是了。但。只要纪哲谦心安。
“干脆连发型也换了。不过我变丑后你不要嫌弃我。”郁梓拉过纪哲谦的手。两人往发廊的方向走去。
纪哲谦哭笑不得。“我就怕你太引人注目。又怎么会嫌你。”
一个小时后。两人从发廊里出來。相视一笑。郁梓换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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