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凝神打量那十多顶帐篷周围的木头栏杆,明显就是为了隔离那些帐篷设立的。十多座帐篷是做什么用的呢,瞥眼瞧去,帐篷都不大,安于一角,这个位置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那士卒带着白魄走到那木栏杆边上,转身盯着白魄嘿嘿怪笑两声,又吆喝一声在里面看管的卫兵,喏喏嘴,怪笑道:“刚来的,好货。”
那出来接管白魄的卫兵盯着白魄看了一眼,也不说话,眼神冰冷的示意白魄跟他走上去,白魄自不会看不懂人家的示意,听话的跟了上去,而身后那个士卒的怪笑声,却仿佛在他耳边一直响起。
那黑甲的卫兵带着白魄到了十多顶帐篷的其中一顶,站在了门口,冷着声音道:“进去吧,吃饭的时候,会有人送饭,没有事情就不要离开帐篷,这是大营中心,乱跑,可是会丢小命的。”白魄点点头,收下对方这句告诫,才伸手拨开帘子,走了进去。
虽然是大白天,可帐篷里却有些阴暗,在白魄挑帘进来时,所射进来的一缕阳光,直接照射在了蹲在帐篷最里面的一个少年脸上,那脸色惨白的少年不舒服的眯了眯眼睛,躲的更远了些。
白魄诧异的看那少年如老鼠般,把自己缩的更小了后,这才站在门口位置打量起这个帐篷来,帐篷不大,里面什么家具都没有,只地上铺着几床被子,四个角落分别卷缩着四个少年,看他进来却都没什么反应,依旧瑟缩着身子缩在角落里。
白魄皱了下眉,要是说之前只是猜测这次的差事可能会很惨之外,还没有确凿的说法,那么现在,看着这些日后同伴们的摸样,也知道了,来日艰难。虽然帐篷里较为黑暗,但白魄还是看的清清楚楚,这里面的四位可还都是少年,还都颇有姿色。
动了动已经被冻的麻木的大脚趾,白魄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就近拣了个角落蹲下,拉起地上的被子,裹到了身上,在感觉到一丝丝暖意上身的时候,总算舒适的呼出口气。听到白魄安逸的呼气声,跟他蹲的最近的一个少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突然听到轻笑声,到了这个陌生地的白魄自然好奇的扭头看去,便见黑暗中,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正眨巴着瞅着自己,一个少年慢慢挪动身子靠了过来,“你是新来的?”刚才还一副死人摸样的少年现在却好似绽放了些许活力。
主动有人和自己打招呼,自然是再好不过,白魄点点头,“是啊。”那少年听到白魄回应他,便靠的再近了些,到了白魄近前,也从地上拉起床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裹在了里面,只露出张脸,还有一双闪亮的大眼睛。
“你为什么到这里来?”少年的声音很柔软,带着份小心,看着很脆弱,不堪一击,白魄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这几个形容词,所以他想了想淡淡道:“家父原陵城巡捕团练,因为一场刺杀,被斩首,家人都被流放了。”
对面的少年显然没想到,白魄回答的会这般冷漠和淡然,但他想了想,也许这也是种悲伤呢,就好像他自己现在再提起家人,也不会掉眼泪了一样,“你叫什么?”少年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住了白魄的被子。
看少年伸出的双手上满是红色的斑块,白魄楞了下,借着帐篷最角落里的一盏小烛灯再次打量了下少年,却看的不太真切,对方伸出手来是表示友好吧,白魄难得的笑笑,“林青峰,叫我小峰吧。”他不会忘记他这个该死的化名,当初那两个官差让他把这个名字足足念了上千次。
“小峰?”对面的少年又眨巴了下眼睛,笑着道:“我叫蒋月浪,你可以叫我小浪。”
“小浪,这里是做什么的?”白魄没有多费口舌,直接切着重心就发问,他需要尽快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少年本来还闪亮的眼睛听到对方这句话后快速黯淡了下去,拉着白魄被子的手也松了下去,语声低哑道:“这里是军奴营。”
“军奴营?”白魄歪了下脑袋,有些不解,“就是军妓。”对面的小浪似乎看到了白魄的疑惑,快速开口说出答案。
“军妓?”这次,白魄总算哗一下站起了身,待左右看了看后,还是认命般的坐了下来,但脸上的震惊依旧没有半点消退,“军妓是什么意思小浪?我们是男人啊。”
“男人吗?”小浪卷缩着拉紧了身上的被子,麻木道:“从我五年前进了这里开始,我就已经不是人了。”少年脸上因着这句话,仿佛重新失去了活力,又变的和另外几个少年一样,毫无生气,就像根干枯的木头。
“怎。。。怎么会。。。”白魄承认,这一年来发生的每件事情都在挑战着自己的神经,就看自己什么时候扛不住,什么时候就彻底沦为个傻子。“军营里不许携带女眷,这样的做法,在大周的军营里很普遍。”
少年说的麻木,但对白魄的刺激却不小,“你,你说你来这五年是?”若照少年说的,他们是军妓,那少年还能在这生存五年,这对白魄来说是不可思议的。
“我父亲是姜城守将,当年北疆玄宗教派挑动北疆军队侵犯大周,父亲率众抵抗,却不得援,最后城破,父亲被玄宗枭首,可朝廷却说,是父亲给北疆做的内应,可怜我父亲,为国战死疆场,死后家人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还被永生钉死在耻辱簿上”小浪低声诉说,语气带着凄凉。
看着面前这个低头诉说的少年,白魄脸上的震惊之色更浓了些,目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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