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强生站在了厂子的门口,看着门柱上的牌匾,真有一种昏天黑地的感觉!
这灰白斑驳的木板,这好像是要掉了似的字体!
江岸汽车维修附件制造厂,知道这家工厂的人都把它简称为江岸汽修厂。其实厂子里的主要日常工作,也正是车辆维修。
“怎么了?走啊!”林向荣背着手在前走着。他回过头看到儿子在门口发愣,忍不住的叫道。
“哦,来了。”林强生听闻父亲叫自己,连忙迈步走进了厂门。
父子两个进了厂长室,见了厂长常远庭。
“厂长,我家小子,我给领来了。”林向荣笑着说道。
常远庭60岁左右,长得很高大方正的一个人。他看到父子两个进了门,于是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林强生的面前,笑道:“小林,你家孩子怎么搞的,让人打了?”
林向荣40岁出头,但在老厂长面前,他还是小林。
站在高大的老厂长面前,林强生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此时他的形象可真不怎么好,右眼皮上一圈淡淡的乌眼青,不知道被谁打的这么惨,头上还缠着纱布。
林强生身体向后躲着,此时的他,心中还有些不安。他刚重生回来,还不到3天呢,父亲就带着还迷糊的林强生来到他的单位,江岸汽修厂,报道来了。
他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回到30多年前的1977年的这时,这一切都让他很迷茫,很困惑!
“强生过来,让厂长看看你。”
“厂长你看看,这是让人给打了呗!我说这小子瞎胡混,肯定有吃亏的时候。你瞅瞅!”林向荣回头瞪了儿子两眼。
常远庭大声笑着说道:“行了,小林,也别说你儿子了。你不是也这么过来的,那时候你比你儿子还逃!”
林向荣呵呵的笑了笑,摸了摸头发。
常远庭想了想,对着林向荣说道:“行,你带强生下去吧。我跟老郑说一声,给你儿子填个指标。”
林向荣大声笑着说道:“哎,谢谢厂长啦!”
常远庭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谢什么,都是本厂子弟,你带来了我还能往外赶吗!”
林向荣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声的应了一声,就领着林强生去了车间。
林强生跟着父亲,在厂办里填了名字,和厂务赵婶打了个招呼,领了劳保。
走在老旧的厂子里,林强生此时心里还犹犹豫豫的,怎么他就重生了呢?这是怎么发生的?!
这一年正是1977年,林强生差几个月就14岁了。
3月中旬的滨市,刮着一股股的东北风。厂院里还有些积雪,堆在墙角。
江岸汽修厂是个鸟都不来的地方,位于市西北,松花江南岸。正因为挨着江边,所以刮过的风,格外地凉爽!
林强生迷茫的大脑,很快就被吹的精神百倍了。
江岸汽修厂占地面积不小,光秃秃的院子耸立着几个车间。大院子两边,是一个棚子连着一个棚子,这些是修车的工位。
“古师傅,我把小子领来了,麻烦你给带着哈。”林向荣走到一个工位上,对着一位头发稀少的老师傅说道。
“行,就把你小子放我这吧,咱们谁跟谁。”古师傅笑道。
林强生看见这位古师傅,顿时想起了前世来到这里之后的事情。
当时的林强生,跟这位古师傅闹得并不愉快,甚至后来还因为自己,父亲和古师傅闹翻了。
当时因为自己年龄小干不好活,古师傅经常说他。
后来自己跟父亲一说,父亲就说,那你换个师傅吧。也不知父亲和古师傅两人怎么说的,那天就吵吵起来了。自那以后,两家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古师傅看向林强生,笑着说道:“行,强生。你跟着师兄师姐们,看看这车怎么修的。”
林强生愣了愣,点了点头,他向着一帮人围着的一台车看去。
车位上停着一辆北京212吉普车,七八个师兄师姐正围着它,检查毛病。
林强生走到近前,从人缝之中立刻认出了这辆车。
他还记得这车,在前世他刚来厂的时候可是折腾了两天,最后终于找到了它的问题。
林强生回头看了一眼,见父亲冲自己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他转头对着身旁的一位师兄问道:“这车什么毛病啊?”
这位师兄名叫古明,是古师傅的侄子。他看了一眼林强生,道:“打不着火。”
和自己前世记忆当中的那台车一样,可以确认,就是这辆车。
林强生点了点头,往前挤了挤,边上是位师姐,他冲人家笑了笑。
这位师姐也就17~8岁,也是本厂子弟,叫邹雪。
邹雪在林强生的头上扫了一眼,笑了一声,往旁边让了让。
其实他们都认识,虽然不熟悉,但都是住在厂子附近的,也知道是谁。
林强生往前看去,只见两个半大小子分别站在吉普车头的两边。一个是古师傅的儿子,古宏亮。一个姓陈,叫陈兵。
林强生看了一眼陈兵,他现在能有个18岁。看到他,林强生立刻想起了他的妹妹,陈瑶。
陈瑶是他的初恋,没有开始的初恋。当然,也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在他的第一任妻子去世后,两人结合在了一起。
“强生,你上去看看,能看出什么不?”古师傅对着他问道。
林强生点了点头,凑近了一些。
“嘶,这车怎么打不着火呢!”古宏亮纳闷的说着。
“该检查的,都检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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