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房间的灯关了。
这是个春寒料峭的宁静夜晚,大部分人都缩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然而楚泉斜对面房间的门却轻轻开了,薛怀景披了件大衣,匆匆走向电梯。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于泽阳从里面走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均是一惊,最后还是于泽阳率先镇定下来,微微一笑:“要出去啊?”
薛怀景尽管和于泽阳年岁相仿,但奈何他是个新人,只得叫了一声前辈,说自己的手机落在摄影棚了。
“是这个吗?”于泽阳将左手伸到他面前,掌心里正躺着他的手机。
“是的!”薛怀景连忙接过,一迭声地道谢。
“不客气。”于泽阳上下打量他一阵,突然提议:“下去喝点东西怎么样?我想和你聊聊剧本,我之前在拍别的戏,对《暗夜》还不太了解。”
于泽阳是当红的流量小鲜肉,突然对他发出这样的邀请,薛怀景受宠若惊的同时,也察觉到一丝不寻常,但他只犹豫了一秒,就点头道:“好的。”
时针不知不觉指向夜里一点,咖啡厅里异常冷清,收银员趴在柜台昏昏欲睡,只有角落里的两个年轻人还在交谈。
“怎么样?”于泽阳把帽子压得更低了些,手指在已经凉透了的咖啡杯上敲了敲。
“这……”薛怀景激动得颤栗,不确定地说:“能成吗?”
“你放心,”于泽阳看起来充满把握:“广雅还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可是,”薛怀景咬了咬唇,看起来有些迷茫:“这不会伤害到关总吗。”
“怎么会?”于泽阳笑了,仿佛他问了个傻问题:“这些流言蜚语哪里影响的到他。反而是楚泉,不论后续怎么公关,他都会一辈子带着污点,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薛怀景低头沉默了一阵,见对方已经有些不耐烦,大着胆子问道:“你呢?我听说你们交往过,他对你不好吗?”
于泽阳脸上柔和的笑容顿时凝固,片刻后他牛蹄不对马嘴地回答:“他总是那么骄傲,我只是想看他摔下来的样子。”
第二天拍摄,于泽阳的台词差不多背熟了,但感情却总是不到位,害得周眠与楚泉一直陪他ng。严讯的不满已经摆在脸上了,楚泉便下场陪他闲聊,留周眠给于泽阳讲戏。周围被迫加班的工作人员也十分不爽,幸好于泽阳的经纪人和助理会做人,给大家买水买饭赔笑,帮于泽阳收拾烂摊子。
楚泉在心里直摇头,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于泽阳变化这么大。以前在飞天的时候,他对工作还是很认真,现在粉丝多了,反而越来越不上心了,果然境遇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巨大的。
因为于泽阳状态不佳,本来两天就能拍完的戏份拍了五天才结束。期间楚泉没和他多说一句台词之外的话,于泽阳也识趣,一下了戏就离他远远的。
于泽阳拍完离开那天请剧组吃饭,周眠和楚泉都没去,宁可躲在摄影棚吃外卖。“楚哥,我八卦个事哈。”周眠半开玩笑地问:“你以前真和他交往过吗?”
楚泉笑了一下,毫无负担地拿自己开涮:“谁还没个眼神不好的时候呢。”
就这样忙忙碌碌地又拍了一周,《暗夜》终于杀青了。最后一场戏结束,工作人员集体欢呼起来,平时不敢跟严讯大声说话的场记,居然吼着要灌醉导演。
楚泉把杀青宴推了,严讯知道他归心似箭,嚷嚷了两句就罢了。楚泉跟几个混熟了的演员约好以后有机会吃饭,就去酒店房间收拾行李。
他本来想叫司机来接,但是犹豫了两秒还是拨了关千越的号码。
“杀青了?”
“嗯。”那头一片嘈杂,楚泉似乎还听见骰子的声音,下意识地问:“你在哪?”
“我也不知道。”关千越说:“一个哥们回国,叫我出来玩。你们是不是要吃杀青饭啊?”
楚泉刚要回答,互听对面传来一个生嫩悦耳的声音:“关总,您还喝吗?”
在那样喧嚣的环境里楚泉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可见两人离得非常近。
“我跟他们去吃饭了,你玩吧。”楚泉说完就挂了,紧接着给司机打了个电话。
放在酒店的行李本就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楚泉把被子叠整齐,把房间里的大小物件放回原位,连浴室门口的地毯都摆得端端正正。他恨不得再忙一点,忙到能忘记刚才听到的声音。
在楚泉即将对房间进行大扫除时,司机终于到了。楚泉戴着口罩帽子坐进后座,听他讲了一路老家过年的习俗。
三月里玉兰已经长出嫩绿的叶,樱花开得正好,玫红淡粉掩映着身后的别墅。
楚泉开锁回家,在玄关处看见一双乱放的拖鞋。房间里空旷又冷清,阳台的晾衣架上有一层薄薄的浮灰。
他放下行李,定了当晚回h市的机票。
18
关千越这天是给罗骁叫出去的。罗骁比他小两岁,他父亲和关永旭是好友,因此两家的孩子从小也混一块。罗骁是家里的独苗,备受宠爱,性格比关千越还顽劣。小学时他跟着关千越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关系很铁。后来小学毕业关千越要出国,罗骁也跟着学了一阵子英语,但实在是狗屁不通,就放弃了出国的计划,在国内的中学横行霸道。
高三时罗骁的父亲出事,关迟受托照顾他,关家人这才知道这小子跟社会人士来往,已然长歪了。所幸关迟挽救及时,罗骁后来考上了国内一个普通一本,大学毕业出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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