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用这八个字形容他最是恰当不过。
这才是作为一只媚狐应有的风姿,谈笑间颠倒众生,举止间魅惑世人。
轻蔑地扫了魅笙一眼,媚狐收起折扇,凑到白璃的轮椅旁,柔若无骨的身子有意无意地靠向他,“公子......你怎的不瞧我一眼?”他轻开口,声音能让人酥到骨子里去。
“狐狸精!”魅笙在一旁不冷不热地来了句。
媚狐轻哼一声,神态倨傲,那屁股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我是狐狸精不假,可我这张脸不假。”他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滑过自己的脸颊,吹弹可破的皮肤如丝绸般柔滑,虽不及魅笙的脸妖艳,却别有一番媚态。
见他几乎要跌进白璃的怀里去,魅笙忍不住又骂了他一句,“丑人多作怪。”
“你说的想必是你自己吧?呵,我们媚狐一族可是妖界公认的美狐,不用修炼便可得人形,这张脸伴随了我几百年,可不曾有人说它丑。哪像你,得借别人的皮披在自己身上,这便算了,还在上面涂涂画画,将好好的一张皮画得惨不忍睹。”
眼见魅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白璃立刻出声打断了他,“阁下来此是为何事?”
“自然是为了公子你了!”媚狐摇着桃花扇绕了白璃一圈,口若悬河地道,“公子超凡脱俗,纤尘不染美若谪仙,不仅举止有度,且才貌双绝惊才风逸,我第一眼见到公子便对你一见倾心,二见思君,三见......虽还未有三见,定也是刻骨铭心再难忘怀!”
这般滔滔不绝,大张其词,却也非一般人能做到。
不愧是能言善道的媚狐。
然白璃却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他早已猜到这只媚狐的目的何在。
“阁下是为令妹之事而来?”白璃抬眼看他,语气带着七分肯定。
“呵呵,”媚狐用桃花扇掩嘴娇笑,继续对白璃暗送秋波,“公子这般善解人意,更是令珞欢喜呢。”
一双斜斜上挑的丹凤眼不带任何感情,白璃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便转头看向斜对面那间被破了封印的禅房,似是在思考如何对付那魍魉。
媚狐有些泄气,往日他只需勾勾小指头便有一大堆男人和女人乖乖上钩,今日他恁地勾引这白氏伏妖者,他竟丝毫不为所动,是他魅力减弱还是这白氏伏妖者定力太好?
或许,是他定力太好。思及此,媚狐又绕到白璃跟前,收起百媚千娇之态,右手执桃花扇,双手抱拳作礼道,“公子既知珞为何而来,怎的不愿帮我一把呢?”
媚狐之媚在于——媚态自然流露时比刻意为之更惑人七分,若是换了旁人自然把持不住,可如今在这只媚狐面前的是伏妖者白璃和恶鬼魅笙,这又另当别论。
魅笙轻嗤一声,语气较他之前更为狂傲,“求人自当有求人的态度。你以为就凭你的姿色,能入得了他的眼?像你这般放荡形骸的狐狸精,他是瞧也不会瞧上一眼的。”
他说别人放浪形骸倒是头头是道,却也不想想是谁整日在白璃耳边说自己本性荒淫。
白璃睨了魅笙一眼,对那媚狐正色道,“我当日所画符咒仅为困住她令她现形,并非要收她,你大可放心,至多两三日她便无大碍。”
“公子有所不知,小玥曾被打入妖界血狱,整整一百年,她每日每夜都要遭受万箭噬心之痛,莫说公子是白氏伏妖者,便是一个寻常道士也能轻而易举地收了她。”
万箭噬心!那是妖界十恶不赦之徒才会受到的最重刑罚——
受刑者四肢被钉死在一堆白骨垒成的祭台之上,每日辰时,当清晨第一缕光线从头顶射进血狱,空气中便会凝成上万支透明无体的金箭,霎时万箭穿心,无休无止,直至昏死。
待得第二日醒来已近辰时,睁眼便要再忍受一遍那样的噬心之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是折磨妖类的最好方法,却也是最残忍的——终日不见天日的血狱,周遭一切都已被时间凝固,入目所见只有一片血红。
永无宁日的囚禁、没日没夜的穿心、长年累月的孤寂......
这上百年的囚禁要不了一只妖的命,却能摧毁她的精神、她的信念、她的一切。
白璃回神,入了妖界血狱又怎能轻易出来,妖王绝非等闲之辈,除非......
“你毁了妖界血狱?”
“是,”他坦承,“我趁妖族大祭司不备将妖剑混沌偷了出来,以妖剑的无上妖力破了血狱外的九重结界,将小玥从那个血气森冷的地方救了出来。”
他自知犯下重孽,妖界留他不得,只有逃离妖界才有一线生机。借助妖剑的力量,他带着小玥一路畅通无阻地逃出了妖界,六界之大超乎他们想象,神、仙、魔、冥四界自是容不得他兄妹二妖,能去的——也不过只有人界罢了。
他本不欲害人,然......“但求公子救小玥一命,那些被我所害之人,珞一命抵一命便是了。”
一命抵一命?白璃凝视着他,嘴里缓缓吐出一句话,“阁下所害的人命怕是不止一条,你一条命如何抵这无数冤魂之命?”
他辩驳道,“珞敢对天起誓,我所害之人皆是贪财好色之徒,不曾有无辜善良之辈!”
白璃反问,“那莫瑶呢?你为何夺了她一魄?”
“莫瑶......”,媚狐的眼神一滞,喃喃道,“公子说的可是一位性子活泼的粉衣姑娘?”
见白璃颔首,媚狐方继续道,“公子该是清楚我媚狐一族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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