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似水昏昏沉沉的,头痛得似要裂开般,突觉腹内似被什么物事顶了一下,惊醒过来,眼前所见,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她揉了揉眼睛,发觉并没异样,想来未瞎,心中生起疑惑,寻思:“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
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回想往来之事,已知自己是遭了歹人暗算,给擒到此地了。却不知那人是谁,为何要这么做,莫非是冲着明哥哥而来的?柳似水心想自己平日深居简出,没跟什么人结怨,那此事定是明离的仇家所为,心中又想:“那人既然与明哥哥为敌,如今挟我为人质,定是要威逼于他,我须得立刻逃出去才是……也不知冰儿姊姊是否也给擒了。”
想着正欲站起,哪料下身不听使唤,居然动弹不得,原来已给歹人封了穴道,恐防自己逃走,正要运功冲穴,但想到一旦运功,必动胎气,那时莫说逃离,连性命都有危险,改以冷心诀,但她修为尚浅,冲穴无功。
想到脱困无望,她心中骤感绝望,复又生出恐惧后怕,想到自己若从此困居此地,别说再也见不到丈夫,连腹中孩子都有丧命之厄,她越想越是害怕,大声叫道:“你们以为捉了我就能威胁明离么,少做梦了,快放我出去。”可哪有人答复她。
她心中更加恐惧,不禁想起当日在死灵渊底也是这番类似的情景,可那时还有明离陪伴在侧,便是再害怕不安,也有依靠,而今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之境。
她越想越是惶恐,突然腹中又给顶了一下,似有某物要破体而出,旋即这种乱动的现象愈加剧烈,腹痛难忍,隐有排泄之欲,莫名痛楚中,突觉下体似有液体流出,伸手摸去,掌心竟是一片血红。
“出红了!我……我要生了么,可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柳似水心中百味杂陈,不知是喜是愁,但觉血液越流越多,到不可控制的地步。她想起大夫曾说这种出红现象若持续时间过长,将有流胎之厄,那时孩子就死了,可眼下却是无能为力,只能扯着嗓子尽量喊得大声些,只盼有人能听见来救自己。
正慌乱无依间,忽听一声轻哼,眼前光芒亮起,却见一人手持烛台,缓步走来,橘黄色烛光映出容颜,却见肤光胜雪,妩媚妖娆,正是当日在张府宴会上见过一面的歌姬玛雅,也就是毕方。
柳似水忍痛呻吟道:“毕方姊姊,你帮我去唤接生婆来好么,我……我快生了。”
毕方嘿嘿一笑,冷声道:“我来便是要亲眼看着你腹中胎儿如何死去,又怎么会好心救你?”
柳似水一怔,咬牙怒道:“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你我确实并无仇怨,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竟嫁给明离那畜牲,还怀了他的野种,那可就怪不得我辣手无情了。”她笑了,却是充满了嫉恨恶毒。
柳似水隐约猜到其中缘故,心念电转,叹道:“当日张府酒宴上,姊姊你虽强作欢颜,可眉宇间总掩不住的忧伤难过,我猜你心里定然记挂着某个人,那人应该就是明哥哥吧。你心里喜欢着他,而他却娶了我为妻,是以你才要恨我,更想杀死我,可那些都是咱们之间的事,何必连累下一代呢,孩子是无辜的,你放过她吧,等这孩子平安生下来,我随你处置就是了。”
毕方一怔,可还是冷哼道:“别以为说了这些话,我便能饶你们不死!大人该死,小孩也活不了,要怪你就去怪你的明离吧!”说着亮出藏在衣袖中的匕首,向着她一步步走去。
柳似水见她脸露凶光,杀心已盛,欲要跳起逃脱,怎奈下身动弹不得,此时羊水已破,血流如注,如此腹中胎儿不产即死,苦忍着剧痛道:“毕方,你说谎,你并不是真要杀我,只因心里受伤太深,才至于此。我不知道明离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叫你这般倒行逆施,可……可你若真杀了我,你……你一定要后悔的……”剧腾难忍,眼前一黑,就昏死过去。
毕方见她昏迷,下体鲜血汩汩而出,眉心一颤,手中匕首拿捏不住,落到地上,热泪从眼角涌出,滑过雪白的面颊,一咬牙,转身走出门去。
过不多时,她转回,手下擒了个瑟瑟发抖的老婆子,一指柳似水,厉声道:“她身上有两条命,若少去一条,便叫你全家的命来抵!”将之丢下,看了昏迷不清的柳似水一眼,微微苦笑,转身出门。
出门里许,却见前方一个黑衣人背向于她,负手而立,毕方见到他,神色恭敬,说道:“师傅,你也来了。”
“方儿,你还为当年那孩子的死耿耿于怀吧。”
毕方浑身一颤,怔怔出神,咬牙不语。
那黑衣人转过身,假面下那对眸子炯然有神,突然他笑了笑道:“方儿,你做得没错,她不能死,那孩子更要活着,待稳婆抱出孩子,你便将之送到我那里去。”
毕方心中一寒,暗想他要抱走孩子定然另有巨大图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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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去后不久,毕方便差人取热水毛巾等物送入屋内,见柳似水躺在床上,汗如浆出,痛苦呻吟,想是已然苏醒,可如此反是倍增了她的痛苦,虽说稳婆竭力规劝,她也好不上半分,兀自呻吟哭泣不绝。
毕方看在眼里,感同身受,心中担忧,俏脸微白,柳似水每一声痛哼,落到她心中,都能引起轩然大波,似乎眼前辛苦产子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她要生的是明离那负心汉的野种,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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