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珪忙笑道:“寒舍简陋,若大人住不惯,下官另行安排雅间……”吉温呵呵笑道:“张元帅可真会说笑,吉某焉是那挑三拣四之人,只是乍到贵府,颇有些感慨而已。”大笑着跨过门槛,张守珪即刻迎上。
“呸,什么钦差,他娘的就会狐假虎威!”史窣于看不惯他这张嘴脸,忍无可忍,低声唾骂。
康胡儿干笑了声,推推他道:“别说了,咱们也进去吧。”
张守珪乃武将出身,又素行简朴,府第并不见得多么奢华瑰丽,不过经康胡儿等人着力修饰,倒也不落寒碜,可比起京城大院来,自非同日而语,吉温嘴上免不了一些颇是含蓄的嘲讽,张守珪心中有气,但限制于官位,只能隐忍不发。
众人进堂后依主宾及官职高低顺序先后落坐,过不多时美酒佳肴,甜点鲜果流水般送上桌几,又听管乐丝竹之声响起,却见十余个艳装绝美的女子上台献艺。
张守珪微微吃惊,暗想自己这些日来忙于抗敌,未曾想过吉温会突然到来,没准备什么歌舞,那么这群歌姬从何处而来?又见她门均是北地胡女打扮,粉胸半露,**吐春,人比花娇,妩媚迷人,心中更觉疑惑,不禁向康胡儿望去,后者亦是满脸惊疑之色,想来并非他安排的。
却听吉温笑道:“张元帅毋须多疑,这些歌姬均是本官特地命人请到此地。只因本官见张元帅与诸位将军征战多日,欲借此机缘让诸位轻松玩乐一番,只是事起仓促,未曾早早告之,张元帅莫要见怪。”
张守珪忙笑道:“下官岂敢,吉大人真心诚意,犒劳三军,下官自是感激不甚。”吉温呵呵一笑道:“那张元帅可曾听出这首舞曲的名目?”张守珪仔细聆听,若有所思,说道:“这曲子好生熟悉,莫非是《关山月》古曲?”
吉温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张元帅也此道行家,一闻便知底细,不过今日这《关山月》却将有所不同。”
张守珪仔细看去,心中若有所悟,说道:“传说《关山月》乃是支舞曲,并无歌词,后来传到我大唐才子手中,方才添词作唱,莫非大人是要请这几位姑娘当场献舞么?”
吉温笑道:“不错,她们均是本官数日来精心挑选的歌姬,为得便是重演那失传已久的《关山月》舞曲,主舞玛雅姑娘不但色艺双绝,对那舞曲更是精通,想来不会叫张元帅失望。”
张守珪见他一指众歌姬中最为美丽的女子,心中也颇为激赏,笑道:“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太瘦,果是不可多得的绝世尤物,吉大人眼光独到,下官未及。”
吉温呵呵大笑道:“所谓人各不同,张元帅行军作战乃是能手,但凭吉某这点能耐,便只能做那红粉阵里的将军了。”
两人相互客套,意味悠长,此时那舞曲已近**部分。这《关山月》本是军旅舞曲,在旋律节奏上充满阳刚之气,不过今日由这许多美艳胡女表演,在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添加了些许阴柔之美,不禁使人生出翩飞遐想。
像史窣于这等征战沙场的将领,闻此舞曲,下意识得随那节奏旋律,轻扣酒桌,忍不住多看了那叫玛雅的歌姬一眼,但觉很是眼熟,脑海中闪过一人的影子,心中百味杂陈,暗想:“算起年岁,方儿当同这位姑娘相仿,想来出落也不比她差上半分,哎,却不知她现下生死如何,身在何地?”
康胡儿见他若有所思,与往日的豪爽粗狂迥然不同,隐约猜到他心意,顺他目光向那玛雅望去,忍不住又回头向在座各女子望了一眼,不由心中掂量比较,但觉柳似水柔美大方,韩冰儿清丽绝俗,小箩则是难得的天真清纯,可谓各有千秋。但若论以“妩媚“二字,却又不及眼前这歌姬了。但见她目光如水,身段似蛇,比之其他胡女微黑的肌肤,她却是皓如冰雪,晶莹如玉,一颦一笑间,无不勾魂夺魄,惹人**难禁,就恨不得立时将她搂入怀中,共赴巫山,布雨行云……
“小姐,你说她们都穿得那么少,不觉得冷吗?”小箩俏脸微红,显然对这些歌姬舞女之流颇是反感。
柳似水只是笑笑,并不答她,目光有意无意得瞟向韩冰儿,见她面无表情,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想着见那玛雅到自己席位前,如此近距离的观赏,她突然发觉这位胡女姐姐美则美矣,只是不知为何,那烟波媚眼中,总是透出一丝淡淡的忧伤,不由心中暗忖:“难道这位姊姊有什么伤心事难吐,她是在想念自己的心上人吗?”想念至此,下意识得伸手向明离手掌握去。
明离感觉到她掌心略微有些湿冷,便猜到她情绪,当下伸双手握住她手掌,以示安慰,微一抬头,与那歌伎玛雅的目光接触,心中突起异感,可一时又说不清那是什么滋味。
韩冰儿虽然木无表情,但在坐宾客所人的表情变化均逃不过她这对眸子,见明离柳似水举止亲密,眼中有厉芒闪现,但转瞬又化为幽幽的叹息,不得不将注意力移到那些歌姬身上。
一曲即罢,张守珪拍手笑道:“吉大人所言不虚,这玛雅确是色艺双绝,今日下官可是大开眼界。”
吉温哈哈一笑,对那歌姬道:“玛雅,张元帅如此喜欢于你,你还不快上前领恩受赏?”
那玛雅咯咯脆笑,曼步走到张守珪几前,盈盈下拜,脆声道:“多谢大人抬爱。”她人长得媚,这嗓音更是骚到了骨子里去,几要将人融化。
她这一拜不知
喜欢乱唐请大家收藏:(m.23dus.cc),爱上读书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