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遂向人讨来,若圣人不想留,奴再送回去就是了。”
少女闻言一颤。
所谓送入营中是什么下场,思安多少也知道,说来这少女犯错还是因他不小心造成,这些女子属贱籍,身家性命都掌控在别人手里,如果他不留下她,无异于将她推入火坑。
思安最后还是让少女留下。
她自言名叫阿竹,少言而乖巧,等苏永吉出去,她便自去打水来为思安洗脚。
挽起思安的裤腿,柔软的手掌覆在思安脚踝,将热水拘到思安苍白的脚背,思安不好意思,往回缩了缩,阿竹抬头抿嘴一笑。
她长得玲珑小巧,尖尖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花瓣一样娇艳的红唇,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满是羞涩。
思安对女子多和善,即使是苏永吉带来,也难以摆出什么脸色给一个女孩子瞧,隧也对她笑笑。
阿竹红着脸垂下眼睑,搭在思安脚踝的手指轻轻蹭了蹭。
思安浑身一个激灵。
第十二章
人多起来,小院子里排布得再好也是挤得近的,透过窗纱隐约可见院中守卫来回巡逻,屋子里若有稍大响动外面都能听到。
思安深吸一口气。
苏永吉不会无缘无故送个人来,不知道他对阿竹说过什么,或许他觉得可以利用阿竹笼络自己,宫中有不少内侍私下与妃嫔亲厚,互为助力巩固皇恩。
但思安是无福消受的。
他撇下裤腿,皱着眉对阿竹摇头。
阿竹的脸涨得通红,眼中很快泛出泪光,上齿咬住娇嫩的红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圣人……”她潸然欲泣,“是妾伺候得不好么?”
思安正头疼该怎么解释,幸好阿禄回来得及时。
他们什么都没做,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阿竹还带着泪,忽有人进来,仍有种被撞破的不自在,思安侧头咳嗽一声,阿竹端起水盆掩泪出去。
阿禄很是气愤,他稍外出孙永吉就塞了个大活人进屋。
这个阿竹一看就有些意图,有人进门她就娇羞地跑了,圣人还眼神闪烁,说没什么谁能信。即使思安与他解释了缘由他也不能放心。
虽然已经把苏永吉得罪尽,不怕再得罪多些,但阿竹的事却不那么好处理,若遣走,就真害人,他和阿竹又没有仇怨,不至于此,况且他品级确实不如苏永吉,有苏永吉在,要遣人还得劳动崔瑾呈,怕苏永吉又借此闹一场。
可若不打发走,留在眼前着实碍眼。
因种种纠结,打从第一次见面,阿禄就没给阿竹一个好脸色,她要往思安跟前侍奉,他就拦着,她要与思安说话,他就挡回去。
思安心软总不忍苛责谁,阿禄却不。
借原由捏了几次阿竹的错处来敲打,被思安劝了才作罢。
女儿家的心思总是难猜破的。思安怕阿竹真将什么念想系在自己身上,到头来终要失望,又因为她终是苏永吉带来的,虽然留了她,总有意疏远。
而阿竹除了第二日出现时眼睛红红的像哭过许久,往后再没什么出格举动。面对阿禄带有敌意的防备颇为平静,手上的活被阿禄抢了就再寻别的事做,被阿禄冷言相向也不反驳。
久了阿禄也觉得没意思。思安私下嘱咐阿禄,还是别太为难她一个女孩子家,阿禄不是刻薄之人,虽对阿竹还是不假辞色,终究也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深秋一日冷似一日,身体里的瞌睡虫发作,还在宫里时,思安每日去上学,虽然课业不重,也要费些心神,午间若不补足,下午再学骑射就没精神,于是也养成了午后小睡的习惯,逃命的时候当然顾不上许多,留在栗阳养伤的日子,这个习惯又慢慢回来。
趁着阳光充足,思安胡乱倒在榻上,被子也没翻开就迷糊起来。毕竟入秋,即使外头艳阳高照,屋里呆久了也是凉沁沁的,睡了一会儿觉得冷,偏赖床不想起来,越睡越冷,不得不拱起身子。
先前温行在午间议事或处理军务的间隙,总会进来瞧一眼思安,防的就是他懒怠或是乱动把被子蹬掉。最近阿禄也识得思安这个坏习惯,常在他耳边念。
摸摸索索找不到一件东西覆体保暖,隐约似乎有人走进来,站定在床边,轻轻把思安苦寻不得的被子抖开,簇拥柔软的重量让思安在心里舒了口气。
伤药将用完,阿禄饭后去取,此刻正不在跟前,那么进来的是……思安心里一线清明,睁开眼,一把抓住面前要撤开的手。
“你回来……啊是你。”
他有些讪讪,立刻松开阿竹细嫩的手腕。睡得糊涂,一时把很少入内室的阿竹给忘了。
阿竹倒十分坦然,笑了笑,柔声道:“圣人睡吧,妾出去了。”说罢便不作停留,搂着个线框坐到廊上,手上是绣了一半卷草花纹的锦袜,男子的样式。午后阳光洒在她身侧,有几分恬静安然。
既送了阿竹来,苏永吉很少再来盯梢,阿禄也不用成天紧绷着,毕竟阿竹只是个弱女子,哪能和苏永吉那样多年混迹宫廷的奸滑之辈相比。
“且算个好处吧。”阿禄偷偷与思安咬耳朵,“圣人也太心软些。”
思安呐呐道:“是我太唐突。倒辛苦你总要在我这里打地铺。”温行离开前房里没留人守夜,阿禄的住处就在旁边,苏永吉来了以后,阿禄将铺盖搬到外间,又来了个阿竹,虽阿竹并不和他们睡一间屋子,但阿禄秉承事事多小心的原则将铺盖搬到思安屋里。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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