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着玩泥巴呢!
支队长讪笑,总算露出些神往的意思,许航远抬脚开始踹人,都他妈给我滚,该干嘛干嘛去,战斗才刚刚开始。东北虎们如临大赦,一个个逃得比魂都快。
兵都是自己的好,哪有不心疼的,只是站在中队长这个位置上,又不免比下面人看得更远一些,许航远站着看他们逃窜的背影,忍不住摇头失笑。
他抖了根烟出来点上,回去继续看视频。
老伙计啊,老伙计……这么多年,宝刀不老啊!
这是一次不对等的演习,非常规,而正是因此,非常的有趣。许航远在演习中尝试申请了各单位的配合,不出意外的,这些申请都得到了导演部的支持。那些被临时凑来的部队或者很有用,或者拉后腿,都需要通过一次战斗来实践,而各个部门之间的协调沟通,风格的磨合,相信也会留下很多问题可供日后参考。
这一次,任务有趣,对手老道,许航远隐隐的感觉到流淌在血液中的那种兴奋感,想好好打一仗的感觉,不像以往的演习那么假,又不像实战时那样惊心,于是……畅快!
他抽着烟,心情很好,想象夏明朗那杆老烟枪此刻在林间挣命,为保全程防红外万无一失,以那家伙的个性估计连烟都没带上。他这么想着,呵呵地笑了两声,陈默狙下直升机的片断又一次重复,许航远忽然感觉不对,暂停重播逐格放大。
这不是夏明朗!
许航远吓了一跳,烟夹在手上,忘记抽。
当然他也知道夏明朗不可能只带出来八个人,而且直接就上了家底,可是他也万万没想到,这只是一支由别人带队的替补阵容。
老伙计啊,老伙计!
许航远曲指敲击着桌面:你家底可真厚!
可是,如果这不是你,那么,你在哪里?
夏明朗在哪里,夏明朗无处不在。
临近午夜时分,前方忽然来报,森林武警好几个观察站与总部驻地全面被袭,森警中队的杨队长气急败坏地向许航远通报说我们全军覆没。许航远无奈地问那你现在还活着吗?杨队长愣了一下说我也死了。许航远苦笑,死了你还跟我说话?
砰的一声,对面传来砸话筒的声音。
杀人也是个技术活,都是练出来的,指望一个全年人均打靶量还不及100发的部队可以有效抵抗,那根本就是白日做梦。这样的战斗不叫战斗,那叫屠杀。
夏明朗啊,夏明朗!虽说柿子要挑软的捏,可是软成这样的柿子你也真捏得下手?
许航远哭笑不得!
副中队长曾柯迷惑不解,说他到底想干嘛啊?就算是人员无伤亡,弹药也是要消耗的吧,他们带过来多少弹药经得起这么玩?
许航远敲敲桌子说,森警也是红军,挂了红军的牌子,就是咱们红军的人,打死了,也是要计算战损比的。
曾柯的脸一下就黑了。
下午时分,双方的战损比为2比1,现在变成多少了?他已经完全没兴趣去算了。
许航远也承认,最初他贪图森警完整的观察站体系与林区生活的经验,拉了友军入伙,集结那么多的人力去围歼夏明朗这么一支小队是有点卑鄙了。他本来想着,森警的战术水平不高容易被切入,所以单向信息流只进不出,就可以保证他们的核心不失。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夏明朗会直接下手去屠,这也太无耻了,人家一年打出去的子弹有你们一天多吗?这怎么好意思!
许航远头疼地按着太阳穴,这叫什么?这叫卑鄙对无耻,人品无下限!
许航远收拾地图说准备准备我们得换驻地了,回去跟陈营长汇合,集中力量。
曾柯不相信,说不会吧,你真当他们是妖怪。
许航远抓起地图拍到他胸口,把他们当妖怪,你就不容易变鬼!
战局白热化,许航远心想我还是安份一点,回防守住根本,别再妄想能在野外灭掉那窝鬼魂了。原本他私心不想让夏明朗接触常规部队,想在外围利用特种战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掉他们,这样战损比就不会太难看,否则即便是演习赢了,也是个惨胜。不过现在嘛,破罐子破摔吧!
大功率的红外扫描仪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工作,陆臻把收到的情况编码,用猝发电台发给郑楷。他们已经到了,比老许想象中的更快一步。
这是夏明朗刚刚反应过来的误区,因为导演部的战场假设暧昧不明,所以他想当然地做了自己的理解,孤军深入到陌生的地带,斩首战术毁掉一个基地,这种假设怎么听怎么像那么回事儿……
但问题在于,他们这次要攻击的目标是一个营级单位,一个营级单位怎么也不可能没有痕迹的藏在深山里,总得有个像样的驻地。于是,再转念一想,站到红方的立场上,摆明了他夏明朗是恐怖袭击者。夏明朗思路豁然开朗,向严正报告下一步作战计划时严头感慨,我说你小子这次怎么打得这么不邪行,敢情是拿自己当红军了啊!
夏明朗惭然。
既然是蓝军,就别怨我卑鄙无耻下流无情……人多力量大,但是人多架子铺开难协调,夏明朗不用赌,他打的就是许航远管不住也罩不住友军。
常规军与特种大队骨子都有点互瞧不上,如何协调一向都是难题,演习开始到现在,传说中的目标一直被许航远藏在身后一枪没发,整个一陪太子读书,夏明朗可以想象那位年轻的营长心里得有多窝火。
森警的观察所其实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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