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烦的是,屋漏偏逢连阴雨,郭新进来带来一个消息,让他的眉头一天都没放松。
黎梓桐下班回家,就见于朝抱着胳膊坐在客厅沙发上,旁边放着一个行李箱,是自己的。
黎梓桐心里像被扎了一下似地,骤然收缩。这是要把他扫地出门吗?
“你下个周不要去学校了,我帮你打好招呼了。你常用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你直接拿走。车在外面,我派人送你去郭新那里,我不去接你你就老实呆着,不许出门。”于朝面色很冷峻。
“……”黎梓桐彻底傻掉,“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让你去就去!”于朝站起身,往外拉他。
“于朝,你说清楚!我是老师,怎么能说不去上课就不去?还有我去郭新那里干什么?到底怎么了?!”黎梓桐一边挣扎,一边大声质问。
于朝被他挣烦了,一把扛到肩上,大步走到车门那里,直接塞进去,关上车门。
“开车吧,送到门里,见着郭新。”于朝嘱咐道。
“放心吧,于哥。”阿关是于朝的贴身保镖,跟着他摸爬滚打出来的,很少离开他身边。
黎梓桐使劲扳着车门,可惜纹丝不动。他心里不禁一阵恐慌,难道原来于朝不是要把他赶走,而是要关起来?!
车子开进郭新的院子,车门一开,黎梓桐就冲了出来,一把拽住郭新:“到底怎么回事!送我来这干嘛?我要回去!”
郭新赶紧安抚:“小黎老师,冷静点……你要是有个啥闪失,于朝不得直接把我埋了。有什么事进来说,我总不会囚禁你吧。”
黎梓桐的理智回笼,放下手,盯着他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就是一点小麻烦了。”郭新咧咧嘴。
“小麻烦?郭新,你不要挑战我的智商!”
“……哪敢?是我智商低。其实吧,”郭新觉得这事满混不过去,索性说地模糊点,“你也知道于哥之前沾过黑,这种东西很难洗得干干净净。现在有个以前的对头,念着点新仇旧恨,想要找于哥的不痛快。这帮人是亡命徒,于哥怕连累你,所以才出此下策,你念在他这份心意上,听他一回。”
黎梓桐在原地半晌未语,郭新觉得他应该是明白这厉害关系,所以转身帮他拉着行李箱要进屋。
“于朝……会不会有危险?”黎梓桐突然问道。
郭新回过头,微讶道:“你担心于哥?”
“你也说那些人是亡命徒,万一……”黎梓桐不自在道。
郭新心里为于朝可惜,要是他能听见这话,这两天的低气压肯定立马消失。
“于哥身边有人保护,再说他不是吃素的,你放宽心在这住着。”
放宽心,说的容易。黎梓桐在郭新家住了几天,每天屁股上就跟长了钉子一样,坐立不安。郭新留了一院子保镖,自己却神龙见首不见尾,张霄倒是住过来了,说是郭新怕他闷。
见不到郭新人,黎梓桐想知道于朝的情况,又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直接打电话问于朝,心里纠结成一团。
叮铃铃……偏厅的电话突然想起来,黎梓桐突然一阵心慌。
张宵靠的近,接起了电话。他轻声说了句什么就挂掉了,然后回头看着黎梓桐。
“……怎、怎么了?”黎梓桐心头一缩。
“郭新说,于董……现在在医院。”
于朝躺在床上,看着那条打着石膏的腿,眼神暗沉:很好,这次真的是惹毛他了。
病房门外传来响动,隐约好像听见熟悉的声音,于朝翻个身背对着门口,闭上眼睛。
门开了,有人慢慢走进来,站在床前。好一会儿,于朝快要忍不住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见一声轻轻的“笨蛋!”
于朝轻轻勾起了嘴角。
黎梓桐坐在床边,看着于朝缠着纱布的额头和腿上的石膏,手缓缓伸出来,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他被子外面的手。
看他这倒霉的样子,自己应该仰天大笑才对,怎么会觉得心疼?
见桌上有病历,黎梓桐伸手拿过来翻看,看不太懂,他觉得还是去问问医生,有什么要注意的才好。冷不丁,兜里的手机发出震动,黎梓桐赶紧掏出来一按,一条短信:
最近忙吗?何时有空出来坐坐?我请你吃海鲜大餐。
发信人:李柏青。
黎梓桐想也没想,就回了一条。然后把手机静音放在桌上,拿起病历出了病房。
于朝睁开眼睛,望了门口一眼,拿过黎梓桐的手机,内心无比鄙视又心安理得地翻看。
又是这个阴魂不惨的小子!于朝琢磨着是不是之前的动作太温和了,就看到黎梓桐的回信:
抱歉,家里有人生病,需要我照顾,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谢谢你。
客气又疏离的答复。
于朝把手机放回原处,脸上放了晴,连带觉得那条腿上的石膏也变得格外顺眼。受了点伤,报废了自己的爱车,这点代价太值了。
接下来的几天,黎梓桐只要上完课,就呆在于朝这里。看着黎梓桐小媳妇一样,一会儿倒水,一会儿削水果,还时不时问问他的腿疼不疼,头晕不晕,于朝如坐云端。
把忙活来忙活去的人拉住,拽到怀里:“你歇会儿,我又不是不能自理,骨折而已。”
黎梓桐瞪了他一眼:“还有脑震荡!”
“轻微的。”
“长不好,变成瘸子傻子,就有你受得了。”
“我要是瘸了傻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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