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心里也有些难过。他叹了一声,端起碗来,舀了一勺粥,送到在中嘴巴前。
在中笑了:“就知道你对我好……”一颗泪珠却掉到了碗里。
允浩一勺一勺地喂,在中一勺一勺地吞。终于,燕窝粥见了底。允浩无声地放下了碗,转身向门外走去。
“帮主!今天晚上……您过来吗?”在中期待地问。
“有天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晚上会留在他那,不过来了。”允浩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中看着允浩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反胃,他撑在灶台边,吐了起来。
天黑后,点起一个灯笼,在中走出了自己居住的小草庐。帮众们都住在前山,因为有天喜欢安静,他们才搬到这后山来的。在中知道后山的一条羊肠小路,可以通到山下。
红衣绣坊的姑娘们,在中还在清远阁做小倌的时候,就已经和她们认识了。那里的姑娘脾气温柔,手艺又好,对清远阁的小倌也充满同情。有好几个小倌年老之后,就娶了绣坊的姑娘,这也算是得了善终。在中还有几个颇为熟识的姑娘,他知道谁的手艺好,谁的手艺差,所以他花最少的钱,总能得到最好的活。
这日他过来,是有要紧事和姑娘们商量的,因为在中姿容绝美,虽然只是个身份微末的小倌,姑娘们也有很多是喜欢爱慕着他的。
“在中来了啊,快进来。”浅痕(谢谢痕痕妹妹的帮忙,姐姐给你个疼小在的机会哈)姑娘第一个看见在中,将他迎了进来。
“生意不错吧。”在中颇为外场,与姑娘们的关系倒好。
“还不就是辛苦钱嘛,穷人家的女儿混口饭吃。”浅痕说着,已经又有几个姑娘凑了上来。
“在中今天想绣什么呀?是衫子还是帕子?我们可学了个好花样呢……”
“要是衫子在中还是适合穿白的,倒是什么都不用绣更好,我只给你做几个水纹,穿上像文生公子的……”
听着姑娘们唧唧喳喳的说话,在中微笑道:“姐姐们,在中今日想绣的东西可要姐姐们为难了。在中就这几个体己钱,打算全花到这上头。现在我也没有主张,想请姐姐们拿个主意的。”
“在中啊,你上次说飞鸿帮的帮主喜欢你是真的吗?我见过那人,长得好俊的,要真是那样,在中可就找到个好靠山了。”
在中咬住嘴唇。
浅痕见了,急忙打圆场道:“你这妮子怎么这么不晓事,在中在讲生意呢,你这么一插嘴,不耽误了在中的正事。”
在中感激地看了浅痕一眼,道:“在中这次来,是劳烦姐妹们给参谋着,想……想做件寿衣……”
寿衣在绣坊里属于白活,红活白活无论给谁做都是要有彩钱的,在中见绣坊的姐妹忽然都噤了声,急忙从兜里掏出一块银子:“众位姐姐,谁做这个活钱我不会少给的,只是想做得好些。”
“在中……那正主是谁呀?”一个姑娘小心地问了出来。
“我是……想给自己做。”
浅痕皱起眉头:“在中你怎么了?干吗没事做这个劳什子!”
“反正是快要用上的,我不想草草了事,他们做的肯定不合我心。我还想要风光一把的,想提前自己做件好的,我最信服姐姐们的手意,现在先下个定礼,哪位姐姐手艺好接了这个活,我身后也没有什么人了,我的钱就全花在这里……”
因为和在中交情甚好,几个姑娘已经哭了起来,浅痕问道:“怎么?那什么帮主对你不好么?不好咱就离了他,干吗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啊!”
“姐姐不知道,我是有苦衷的,浅痕姐姐,你可愿意帮在中做上一身?”
浅痕抬起头来,呆呆地望着在中的眼睛,良久才道:“过年时你留意些,扯块好些的料子,咱不做白的了,什么宝蓝墨绿你只管去买,花样绣工就交给我,保证让你……”浅痕却再说不下去,一句话哽在喉咙里。
“如此在中谢过姐姐了……”在中倒身拜了下去,浅痕扶住他道:“在中,姐妹们没法让你过好日子,但让你风光一把总是成的。这定金你收起来吧,活做好了,再付工钱就是了。”
在中从红衣绣坊出来,已经入夜了。他打了壶小酒,知道这漫漫寒夜又是孤枕一人,如果不把自己灌醉,又怎么睡得着呢?
在中想起很久以前胡瞎子说的话,自己是富贵命呢,也许用不上这东西的。但过了年就二十岁了,自己也跟允浩混了两年了,明年就是药人炼成的时候了,允浩还一点也没有在喜欢自己……纵是能时常自我催眠,但总有清醒的那一刻。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来不及准备,可就不能风光地在他面前走了。做就做一件吧,冲冲喜……过年时帮里会买衣服料子,在中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弄身好的。
一个人拎了酒回来,却发现屋里的灯是亮着的。在中打开房门,见允浩坐在桌旁。见他回来了,允浩起身道:“你上哪去了?”
“我去打酒了。怎么,想我了?”在中微笑起来。
“谁让你随便跑出去的?有天的心病又发作了,要是有什么差池,你负得起这责任么?”允浩说着拉过在中的手,拿出小刀割破他指尖,鲜血流进茶杯里。在中呆呆地看着自己流血的手,忽然感觉一阵晕眩。他摇晃了一下,允浩下意识地接住了他。
“怎么了?”这一声问候充满了关切。
“有点恶心……怎么这么关心我啊?”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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