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亚当提议说去山坡晒太阳睡午觉的,怎么一觉醒来,人却不见了踪影,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树下?
从来不关的房门竟然关得这样紧,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眼底微微一亮,一丝兴奋的光芒飞速闪过,叶斯年难得的起了好奇之心,浑身的肌肉都兴奋得有些绷紧,悄然无声地缓缓推开了门。
说实话,虽然现在这样避世隐居的生活很是惬意,但时间久了,人不可避免的就会生出几分倦怠的情绪,而现在,就像平静水面偶尔荡起的波痕,发现这个不算大的秘密也算得上是对生活的调剂。
而且,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亚当又能有什么大逆不道的秘密?
一抹稍显矜娇的笑在脸上一闪而过,叶斯年放轻目光看着不远处男人高大的背影,将气息收敛到了极致,无声地靠近。
专门养来报信的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于是亚当根本不知道叶斯年会提前这么久醒过来,于是,对爱人完全没有防范意识的他更不会意识到自己的秘密即将暴露,仍然表情复杂地盯着茶几上的画。
浓淡相宜的墨迹在宣纸上铺陈开来,寥寥几笔之间,一个褪去青涩器宇轩昂的俊美男子跃然纸上。
高挺的鼻、斜飞入鬓的眉、像是盛着漫天星辰的眼,画上的人似乎正处于青年与成熟男子之间,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又拥有着惑人的成熟魅力,即便只是笔墨挥就,仍然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但面对着这张脸,亚当却怎么也提不起沉溺的心。理由无他,这画上的人就是他自己——曾经某一个轮回中的自己。
遥想当年,自己在穿越时空时出了差错,生生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稚子,虽然最后的结果依旧如其他世界一样皆大欢喜,但那种师徒禁忌之恋带来的独特体验却让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
云不弃——那么多个轮回之中,唯一一个被叶斯年亲手抚养长大、用尽心血呵护陪伴,最后甚至以师徒之名行了夫夫之实的存在。
即便叶斯年从没有说出口,但亚当就是知道,云不弃这三个字在叶斯年心中的地位是与众不同的——在那之后,再无人有此殊荣,能毫无顾忌地唤他一声“师尊”……
刀子一样带着锋芒的目光一寸一寸地碾过画上男子的俊脸,亚当抿紧了唇,理智告诉他自己这坛醋喝得毫无理由,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心中那随着长久相伴而愈发膨胀的占有欲却细细密密地啃咬着他的心。
叶斯年是他的。
亲人也好,师尊也罢,无论是何种角色,叶斯年都只能是他的,属于现在的亚当,而不是无数轮回中的某个谁。
近乎偏执的念头被这幅偶然发现的画猛地勾起,亚当一方面为自己近乎变态的占有欲而感到心惊,一方面却又觉得这念头简直理所当然,正确得不能再正确。
叶斯年当然只能是他的,云不弃又是哪位?!
但无论私下如何自信心膨胀,亚当,堂堂身高一米九的壮硕汉子,却仍旧是提不起将这幅画光明正大拿到叶斯年面前的勇气。
万一……他是说万一,万一叶斯年看了这幅画之后觉得云不弃这张小白脸更加好看呢?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虽然他打心底里觉得叶斯年最爱自己,但为了夫夫和.谐,他是毁了这幅画呢?还是毁了这幅画呢?
真是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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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温暖阳光落在肩头,叶斯年站在木屋前,抿紧双唇看着刚刚被自己阖上的门,深邃的眼眸中蕴着复杂到了极致的情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不惊动亚当的情况下退出房间的。
那幅画和亚当不经意的碎碎念在眼前耳边回荡,叶斯年深深叹了口气,不仅没有升起负面的情绪,反而只觉得心脏几乎软成了一滩水,他要用尽全力,才能克制住体内几乎要冲撞而出的,想要紧紧抱住亚当的冲动。
人们常说,陷入爱恋中的人就是傻子。
如果不是傻子,亚当又如何会吃他自己的醋?
如果不是傻子,自己不是应该觉得无语甚至是气愤吗?又怎么会那么想抱住那个不打好主意的混蛋?
双眼更加亮了几分,叶斯年深深吸了口气,弄出了一丝动静。
果然如他所料,房内的亚当即使是在纠结中,仍然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一阵细微到几不可察的响动传入耳中,叶斯年勾起唇,一边在脑海中勾勒房中人手忙脚乱的模样,一边朝房门走去。
某人亲手做的木门“吱呀”一声在掌下发出轻微的声音,叶斯年表情毫无破绽地踏进门内,目光坦荡地对上亚当来不及掩去惊讶的眼,就仿佛刚才偷偷潜进房间的人不是他似的,状似毫无所觉地开了口,道:“怎么先回来了?”
亚当下意识地动了动喉结,睁眼说瞎话道:“渴了,回来喝点水。”
“……”叶斯年努力压下想要抽动的嘴角,避免自己忍不住的破功会打击到爱人的面子,这么多个轮回的彼此相伴,他不敢说对亚当了如指掌,但最基本的一些小细节还是知道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亚当也会口渴……
“怎么现在就醒了?”亚当掩饰性地清咳一声,仿佛很不经意地问出心中疑惑。
假装没有看到亚当稍显心虚的目光,叶斯年双眸闪了闪,忽地灿然一笑,走上前去搂住他的脖颈,让彼此的呼吸几乎交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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