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况怎么样?”
“哦,我的亲王殿下。”赛门管家终于肯转过身来赏给自己的上司一个正脸,“作为从来没有被人静脉注射过圣水的血族,我想我不能理解伯爵此刻的感受。”
“……”殷彭觉得这个家族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该继承家族的人甩担子,一个伯爵一天不参与家族事务,就连管家都是那么的独立自主!他这个亲王到底是当了个什么?
“好吧,那他要多久才能醒来?”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没什么,他是亲王,当然有度量。
赛门管家再次回过头来,用那双碧色的眼镜认认真真的看着殷彭,“我希望您不要那么健忘,毕竟您还年轻。”
“……”好吧!作为一个从来没有被人静脉注射过圣水的血族,赛门他不知道我们的伯爵大人会什么时候醒来也是正常的。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给他注射圣水!”既然什么都不知道还这么做,他真的搞不必懂这个管家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殷彭有些气急败坏,他现在已经够烦的了!一个两个怎么这么多的状况!自从自己遇见那个赵瑜就没有发生过什么让人安心的事情!
该死的扫把星!
赛门看着有些暴躁的亲王,挑了挑眉头,然后后退一小步,弯腰鞠了一个躬,“抱歉,我的亲王殿下,当时的情况让我不得不选择强制昏睡的方法让威尔森特伯爵平静下来,如果这样愚蠢的举动给您带来了麻烦,纳闷我诚挚的请求您的原谅。”
这个道歉冰冰冷冷语调贫乏,让殷彭丝毫感受不到诚意——即使他心里清清楚楚,眼前这个四班的僵硬的管家是认真的,但是他偏偏还是从那种要死不活的语气中听出了嘲讽。
要是不用圣水你让让他平静下来么昂?你要怎么控制局面昂?要是威尔森特伯爵硬冲你拦得住么昂?
——好吧好吧!殷彭知道赛门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绝对没有么?
上位者总喜欢把一切都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殷彭当然也是如此,但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经验告诉他——总有些神一样的存在坚定不可动摇。
威尔森特是一个,赛门又是一个。
这该死的奇葩为什么都盛开在他斯姆维拉家的后院里!
“亲王大人。”赛门的冰冷的僵尸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了?”殷彭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已经开始继续工作的管家赛门。
“如果没事的话,您可以离开了,伯爵大人需要休息。”赛门依旧一板一眼,声音平稳没有波动。
殷彭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赛门,知道自己除了该干嘛干嘛以外,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他醒来,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殷彭交代一句,又瞟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却仍旧皱紧了眉头的威尔森特,抬脚离开。
每一秒钟的时间,对于倚陌来说,都太过漫长。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被放空,那种血液不断流失的感觉被无限的放大,他浑身没有一点的力气,但是思维却异常清醒——这是一种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威尔森特的声音小时恨的很突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明明感受到了那么多的——食物,现在却变的空旷,唯一剩下的,那个苟延残喘的,应该是纳威吧。
纳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倚陌的疑问太多了,但是突如其来的疼痛吞没了他,那是一种他没有感受过的,尖锐的刺痛,浑身上下,享有千百根针在狠狠的扎他,那种千疮百孔的感觉一阵阵涌到脊髓,在身上疯狂的流窜。
红色……到处都是红色。
又是那个梦,那个让人窒息的梦。倚陌想要抱紧脑袋,但是却无能为力,他就像是一只被钉死在泡沫板上的昆虫,感受着被狠狠捅穿的痛感,却连挣扎都做不到。
“不!不要!”画面里的女人在嘶吼,连声线都变得诡异,狰狞的面孔就去着,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
悲伤的气氛还在蔓延,就像是越来越厚重的血色一样,漫无天际的铺展开来,笼罩着相互厮杀的人们。
倚陌的眉头深深的皱起,就像他此刻内心深处无法填平的绝望。
不知道为什么,倚陌觉得,这就是自己的经历,他在做什么?好像是冷眼旁观,为什么会这样?
头部疼痛欲裂,太多东西疯狂的挤入,争先恐后的在眼前上映,就像是异常剧烈的拼杀,而倚陌,却没有拒绝的权力。
血腥,绝望,全都笼罩在疯狂的欲、望之下。
一切终将毁灭。
淡淡的声音响起,在撕扯不清的画面里显得突兀鲜明。
一切终将重生。
不,不!为什么!怎么会!
——那温和淡漠的声音,像是一个咒语,不断的重复着,就像是再将睡前故事,那么温柔,却让人不住的恐惧。
一切终将毁灭,一切终将重生。
画面闪过的速度越来越快,扭曲的回忆像是疯狂的魔鬼,消磨着倚陌的理智。
突然,一些画面全部消失了。
——一切终将毁灭,一切终将重生。
淡淡的话语带着上扬的愉快的语调,在所有的画面消失之后,仍然淡淡地回响着,在寂静的漆黑的脑海中,多么像是一个诅咒。
“不!”倚陌尖叫一声,‘唰’的弹了起来。睁着没有焦距的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豆大的汗珠不断的落下,狠狠咽下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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