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的胸口,有个她手掌大的增生性伤疤,浮在胸口肌肉上,在靠近心脏的位置。除了这处外,腹肌处也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口,一条条错综复杂的交叠在一起,看的图苏里指尖发颤。
“咋了?”
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图苏里不敢抬头,怕自己看到顾南飞那双眼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没事。”
小姑娘闷闷的拿头抵在男人胸前,小心翼翼的用指尖轻抚着那些坚硬的伤疤,下唇咬的死紧。
傻姑娘。
顾南飞在心里低叹着,将人抱高和自己平视。
“绵绵,祖国需要我。”
图绵绵走后,他一度觉得生不如死。
后来进了军校,浑浑噩噩跟着战友第一次参加地震救援活动,经历过那些惨绝人寰的生离死别后他才彻底清醒过来,彻底想明白当年最后一次见图景年,她那番话的意义所在。
她说:即便你们不在彼此身边,但也要努力成为更好的人,才不枉你们彼此的心意。
她也说:这世间本就是这样,你是你,我是我,在一起时便是我们,分开了便是独立的个体。从来就不该有什么谁没有谁就活不下去这种话,相爱的人该做的是:
你不在我也依然活得很精彩,但这并不代表你不重要。
“可是我也需要你。”
图绵绵是被那些伤口吓到了,那种面积和位置,当年顾南飞铁定是九死一生才逃过一劫。她不敢想,若是伤口在偏半寸,那是不是等她回国见到的,就是他的墓碑?
颈窝处传来温热的湿意,那紧紧抱着他的女孩终是忍不住,开始啜泣。
隐忍又伤感。
图绵绵知道,相较于段依依那样坚强又无私的人,自己这话说的太自私。可是她不能在看到那些伤口时,还能无动于衷的说:好,你放心的去吧,我守着你的背后。
“绵绵,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花了半天的时间到达了中国湘西,顾南飞租了辆吉普车一路颠簸开了半日终于停到了某个小村落的一户低矮房屋前。他将图苏里牵下车,矮屋右面的藏蓝帘子被掀开,走出来个扎着毛巾帽的老者,七旬年纪腰身佝偻。
“顾队长。”老人看到他后,浑浊的眼顿时明亮了不少,他笑着朝两人蹒跚而来,老远就伸出了双手。
“陈爷。”
顾南飞迎上去,将那双皮包骨头的手握进掌心。
“过得好么,陈爷。”
老者连连点头,“好着呢,今年的庄稼收成好,国家一直都想着我们,每年的补贴都按时送来,村里的干部也常来看望我们老两口,你别担心,我跟你阿嬷好着呢。”
顾南飞重重的握了下老者的手,心中百感交集。
“你们好就成。”
“走走走,进屋坐克。”老者招呼二人进屋,落在最后的图苏里刚跨进老旧的木门槛内,就被堂屋长桌正中间端放着的一张照片吸去了目光。
十□□岁的少年,穿着橄榄绿的武警常服,红色肩章和大盖帽上的帽徽相辉映着,目光如炬。
相框上挂着黑布,有些陈旧,是有年限了。
图苏里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目光划过相框边那些功勋章,眼眶酸涩。她听到老爷爷小声的问顾南飞她是谁,然后顾南飞答了两个字:
妻子。
老爷爷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丝赞许,这时门外传来声苍老的女子音。
“老头子,是顾队长来了么,我看到门口停了车。”
人未至先闻声,图苏里转头,与进门的人视线撞了个正着。晒得黑红的脸颊,目光温柔又坚毅。
“好漂亮的妹伢啊。”
老妇人很是亲热,走过来拉住她软绵绵的小手左看右看,最后笑着看堂屋长凳上坐着的人。
“你这孩子好福气,妹伢看着心疼人呢。”说着又扭头来看图苏里,“几岁啦?”
“马上二十四了。”
老妇人愣了下,随即看向长桌上的相片,语气讪讪。
“小军要是还在,也是这个年纪。”
她忍不住重重握了握图苏里的手,背过身去擦泪,惹来老爷爷不悦的薄责。
“顾队长难得来一次,哭哭啼啼的不像话。”
“没事,陈爷,当年我没有看顾好小军,让你们……”
“胡说,”陈爷爷一声断喝,“小军能被选进中队是他的能耐,孩子每次来信都说你照顾他的很,出任务牺牲了谁都不想,但是国家的安危,总要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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