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不能回神。
也许,他可以为这点喜欢再努力一次。
第二天,燕西被姐姐押着去试礼服,沈梦棠坐在外面,蒋潮陪着。燕西进去换了一件又一件,量身裁剪的尺寸,十几套不同款式的礼服,宴会持续三天,这些供各种场合所有还怕不够。沈梦棠像监考老师一样要他穿来过关,他换一件沈梦棠摇一次头,再换一件沈梦棠还摇头,换完十多件,燕西崩溃了。
“是我结婚还是你结婚?”
沈梦棠也不高兴:“要是我结婚就用不着这么麻烦了!”
燕西把衣服脱下来:“这些我都不会再穿了。”
他很累,结个婚而已为什么这么累,把一场两个人的自然结合变成两大家族与阶级的隆重宴会,家人的强势与苛刻,他觉得无法喘息。
“你敢?!”
沈梦棠起身就要发火,蒋潮拦住了她:“我和他说。”
燕西往更衣室换下自己衣服,蒋潮跟了进去。
小小的格子间塞了两个大男人顿时略显局促,燕西靠在墙壁上,蒋潮低头:“怎么,不开心?”
燕西摇头:“习惯了。”
后天即是婚期,压断他最后一根弦的不只是男人那句邀请,更多来自家庭的压力。蒋家那边打来视频电话,见了他,两方家庭谈了一会,连给他喘息的功夫都没有就商定了。
他不知道蒋潮是怎么想的,他显得从容不迫,顺其自然。
或者,他本身就急于促成。
他觉得有些快,但没人听取他的意见,这段时间也唯有在男人那里得以片刻放松和平静。
然而,这一刻,他还是活得很孤独。
蒋潮忽然问他:“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什么?”
“你想象中喜欢什么样的婚礼?不必管其他,你说就好。”
燕西狐疑地望了望他,因为空间太小,只能看到他青色的胡茬。
他迟疑地说:“我只是不喜欢有太多不认识的人……”
蒋潮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离更衣室:“那就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啊?!要去哪里!”
蒋潮回身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带你走。”
男人拉着他的手穿过无数工作人员往外跑,对周围一切熟视无睹,一路跑出制衣店,姐姐在后面跳脚叫嚣。燕西呼呼喘气,心快得要跳出来,天空不知何时下起大雨,最近的天气真是诡谲多变。
酸雨,两人都没带应急设备。
蒋潮对身边喘息未定的青年道:“你怕吗?”
燕西呆愣着没动。
男人不再问他,直接拉着他跑入瓢泼大雨中,头发瞬间被打湿,黏糊糊的,酸苦的铁锈味落在唇上却泛着甜,两人一直从大厦跑到停车场,人人蜗牛般躲了个干净,大地还原最初的空寂,只有滂沱的雨声。
他被男人塞进车里,飞驰而去。
手机开始噼里啪啦作响,没人去听,响了很久,又一条条语音冒出来。
“沈燕西!你竟然给我逃婚!”
“你滚到哪里去了,后天要是给我晾了台,你看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限你两个小时,赶紧给我滚回来!”
沈梦棠不说蒋潮,一个劲训斥他。蒋潮将燕西的手机关掉,世界恢复安静。
燕西恍然失神道:“我们去哪?”
蒋潮道:“去结婚,度蜜月。”
燕西瞪大了眼睛:“单单怎么办!”
蒋潮旋转方向盘:“交给保姆。”
“没有我她会睡不着的!”
蒋潮深深的目光看了他一会,搂过人在唇上重重一吻:“我母亲会从国外回来,别担心。”
燕西被他亲得忘乎所以,“我们就这样抛下他们走了?”
请柬都发出去了,万事俱备,后天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会到场,从国外奔回的蒋家双老,抓不到人气到爆表的姐姐,燕西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头痛欲裂。
“我都会搞定的,放轻松。”
男人胸有成竹地说,燕西不可思议地望向他。
“你好厉害……”
蒋潮笑了笑,载着他驶向神秘未知。
汽车上了高速轨道,上下左右并行的悬浮列车、电车、螺旋飞机在漫天星河中飞驰,形成一簇簇迅疾的电光流火。山雨欲来的黑云在空中翻滚涌动,大气层上电闪雷鸣,劈下一道道光芒闪电。而大地浸透在瓢泼大雨中,无数高楼大厦像孤独漂浮的岛屿,星星点点的亮光犹如一眨一眨的眼睛。
外面狂风大作,骤雨雷鸣,磅礴的湿意都要侵入到车板中来。
汽车疾驰于错综复杂的高架桥上,仿佛穿越时空黑洞,进入另一个未知而神奇的世界。
车里温暖舒适,将所有动荡都挡在了外面,燕西裹着毯子,缩在这安逸的一隅,感觉非常虚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一个陌生却变成他未婚夫的男人以“私奔”的形式踏上一场奇幻旅程。哦,现在已经不能叫他未婚夫了,而是新婚丈夫。他们领了政府的结婚证,尽管那只是一张薄薄的电子片,他记录了这个男人的历史、家庭住址、工作、婚姻状况。他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证明。
而身边的男人仅仅认识不到两个月,他对他其实一无所知,他不曾探知过他的历史,也不了解他的兴趣爱好,只凭着浅显而舒适的直觉就要与他共度未来人生。
这一切太神奇了,他还从没和陌生男人出远门过。
狂风暴雨,危险而刺激,又因为有男人在矛盾地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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