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亦杨无奈抚额。
“呃……呃,我又仔细看了看,虽然小了点,但是论工艺,这个可比之前那个好多了。”为了挽救自己的蜜月,胡一下厚着脸皮极尽夸赞之能事,忙不迭抬手对着太阳,让钻戒尽量多的折射光线,“哇!你看你看!多么光芒璀璨,多么明艳动人,多么……”
詹亦杨果断地捂住她的嘴。
手掌下的这张嘴还在“唔唔唔”地抗议着,詹亦杨捂严实了,以免再听到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解释道:“有点公事要回去处理。”
翌日登上回国的班级,胡一下还在喋喋地抱怨着:“我好多地方都还没去呢,也没去赏珊瑚,也没去酒吧,纪念品也都没买,就逛了逛机场免税店,来了等于没来。”
正吃着飞机餐的詹亦杨沉默地切下一块鲑鱼塞到她的嘴里。
等她吃完了,以为她又要开始抱怨了,她却一声都没再吭。詹亦杨惊讶于她突如其来的沉默,不由得扭头看去:“怎么不说了?”
胡同志特别硬气地乜他一眼:“我知道你嫌我聒噪。娶了我又嫌弃我,有本事你别娶啊,哼!”说着就把戒指摘了,置气地往他怀里一抛。
戒指躺在他手心里泛着泪光,詹亦杨眼色一厉,抬头望定这女人:“我从没嫌你聒噪。”
“没有?骗谁呢?你最近总想各种方法堵我的嘴。”
“你光顾着说话,什么都没吃,怕你饿了才喂你的。”
胡一下不敢吱声了。以来因为他实在不像是在扯谎,而来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几乎可以用恐怖来形容,那阴森的目光就像在说:你随随便便就把婚戒丢给我,信不信我也随随便便把你丢下飞机?
生死攸关的时刻,人的大脑往往转得特别快,胡一下思索了半秒,立马诌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这两次送戒指都这么草率,还这么老土,你就不能想一个浪漫点的方法把戒指给我?婚姻是要浪漫的,懂不懂?浪——漫——”
像在教小孩子说话,胡一下把“浪漫”说得特别慢条斯理,还加上了丰富的表情和声情并茂的手势,如此强大的攻势,真的让詹亦杨开始思考:浪——漫?
趁他沉眉思考,胡一下小心翼翼凑过去问:“你真的不嫌我聒噪?”
“我喜欢听你叽叽喳喳。”
他这到底是再随口应付她,还是出自真心?胡一下懒得去分辨了,她低头吃自己的飞机餐,一丝丝的甜蜜爬上心头,一丝丝的微笑爬上嘴角。
胡一下好不容易矜持了一会,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可她撑到整个飞行结束,实在撑不住了,下机领行李的时候已迫不及待地开了话匣子:“是梁助理打电话跟你说公司有事的?那他会不会来接机?我们要不要分开走?还有还有,到底有什么公事啊,大家都还在放假呢,怎么就要我们尽快赶回来?还有还有还有,我马上没人通知我假期提前结束了?”
詹亦杨把行李从传输带上拿下来后才开腔:“这几天你照旧放假。”
“不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你有个假公济私的老板。”
“假公济私”四个字原来也可以成为如此动听的情话,胡一下只觉得那一丝丝盘踞在心的甜蜜开始往她血液里渗透了,第一次意识到,有个这样的丈夫还蛮不错的。
刚在心里夸了夸他,他立马原形毕露,脸色的和煦表情说撤就撤,冷脸男的形象说来就来:“记住我的五大纪律,五不规范。”
胡一下撇撇嘴,懒洋洋地答:“记住了。”
“那你现在应该做什么?”他挑眉示意。
还能做什么?g kiss嘛!不得少于三分钟嘛!胡一下心有不甘,还是乖乖撅嘴凑了过去,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巨大的冰激凌,任由他吮着含着,然后自己慢慢融化。
机场一别之后,胡一下基本上过回了单身生活。更准确点来说,因为某人太忙,她有丈夫等于没丈夫。
但等她基本上要把自己重新归类为“单身女郎”行列中时,又会被某人打回现实。
某人第一样法宝——短信。
长夜漫漫,独自一人在家的胡一下收到一条短信,发自今晚没时间回家,号称睡在公司的某人:“在干什么?”
胡一下赶紧敲字:“我在家泡方便面”几个字刚打好,胡一下想了想,删掉,改写道:“我在酒吧泡帅哥。”
某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隔天胡一下的年假就休完了,她刚回公司销完假,抱着文件在走廊上好端端地走着,却毫无征兆地遇袭。
不知道从哪儿伸出来的爪子一把抓住她,转眼就把她扯进一旁的会议室,她的惊叫声刚冲到嗓子眼,就被人扣在门上来了个法式热吻。
会议室的门被她的背撞得关上,那微凉的像在吃冰激凌的薄唇让她想到了一个人,抬眼一看,果然——
“昨晚去酒吧了?”詹亦杨放开她的唇。
胡一下喘着粗气,脸都红了:“是啊!”
他不由分说,低头继续。
被亲吻品尝的嘴连连抗议:“例会要开始了……唔,你……你快放开,我要负责准备会议材料!”
彼此的唇松开了,他的身体却仍旧紧紧贴着她:“真的去酒吧了?”
“首席秘书马上就要过来了,被她看见我就完蛋了,你赶紧……唔!”转移话题的嘴又被毫不留情地堵住了。
脑袋晕了手脚发软了胸口泛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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