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做本行,在一家小的进出口公司做统计,罗经理人不错,同事相处的也还好。租的房子离公司大概20分钟车程,a城没有地铁,上下班只能坐公车,但好在高峰时候也不是太堵车。除了白天在公司里上班,我还在晚上做了一份兼职,酒吧的小酒保。
我需要赚钱。
我还欠庄非三十一万四千五百块。
而且……
“爸……爸爸……”
我握住晃晃悠悠走来的小楚熙的手,微微地笑。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楚孜把盘子放在桌子上,摆好碗筷,拉开椅子,“快点吃吧,等你好久了。奶粉带回来没有?”
“恩,买了。”我把购物袋放下,对楚孜笑笑,脱了外套。
楚孜接了过去,皱眉:“是不是公司又加班了?你们罗经理也真是的,加班费从来不给,还要留你到那么晚,怎么不见你其他同事也加班,他不知道你晚上还要去工作吗?”
我在外面兼职的事情没有瞒罗经理,反正也瞒不住,索性就说了,把家里困难也说了说,罗经理没说什么,等于默认了我的做法,只是嘱咐不能影响了本职工作。
“又到季末了,三个月的营业额和出口税都要去工商结算,所以这几天比较忙,忙过月尾这几天就好了。”我笑了笑,坐在桌前。
楚孜嘟着嘴,还有些不高兴,给我添了一碗饭,就又去哄楚熙喝奶粉。
我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楚孜忽然从背后抱住我,语气很委屈:“看你这么累我也是心疼嘛……”
我笑着拍拍她环住我腰的手,转过身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关系的。”
“要不我去工作吧。”楚孜眼睛一亮。
“不行!”
我的声音有点冷,楚孜瑟缩了一下,可怜兮兮看着我。
“我不是想去做老本行……”楚孜嗫嚅。
我低下头,不说话。
楚孜愣愣看了我一会,说:“我真的不会了。就算是为了小熙我也不会的。”
楚孜是在火车上遇到的,裹着黑色的外套坐在角落里,一整夜都不停地咳嗽。我从上铺被惊醒,向下面看过去,看到脸色惨白的楚孜。
楚孜抬起头,刚好也看到我,忽然笑了一下。
她是那天上门找我的女孩。
手指很漂亮,抽烟,穿着红色的高跟鞋。
她仰着头媚媚笑着,先生你看我干什么啊?
眼角眉梢带着风尘气,和一丝心灰意冷似的疲倦。
我抿着唇不说话。
她不如当时见到时候那样光鲜有生气,现在坐在火车黑暗角落里的女人仿佛依旧死去一半,另一半,也正在慢慢死去。
先生你长得真漂亮,我算你便宜点,你要不要啊?她吊着眼睛笑。
是你。我说。
她脸上的假笑渐渐褪下去,剩下一片冰冷,怎么他妈到哪都有认识我的人。
说完,有低下头费力地咳嗽。
她忽然又抬起头愣愣盯了我一会,你是那个gay?
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去哪儿?她问。
回a城。
我也是。她微微笑了一下,还是很漂亮,比起之前刻意装出来的媚笑自然许多。
我打开床头的灯,包厢里亮了一些。光照在她脸上,她瘦的很厉害。
你生病了?我问。
她一下子笑起来,摇头。
那怎么会……这么瘦?
她仰着头看着我,嘻嘻地笑,我怀孕了。
我皱眉。
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种人不应该怀孕?也对,这孩子的爸爸是谁我都不知道。她还是嘻嘻地笑。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每个人都要走自己的路,也都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
我也去a城,咱们两个顺路,真有缘分。
恩。
你去a城干嘛?
工作。
哦……
你呢?
我啊……她笑了一下,回家……
酒吧是用罗经理的名字命名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在英国读了两年书,特别迷恋一个哥特歌手,英文名字也取了和她一样的。真名大家都忘记了,只知道叫她罗经理,好像姓王还是姓刘。
我闷不吭声在吧台后面擦杯子。我不算里的大牌,大牌是前台把酒瓶耍得像杂技的的人缘不算太好,高傲,冷脸,铁齿,不解风情。的不解风情是的常客兼员工兼罗经理都知道的。r,但是来此liè_yàn的男女通吃的不少,其中最重要的“艳”。
“小朗,前头有人要酒你没看见么,还不送过去。”皱着眉头,颇有点不耐烦。
本来有四个酒保,我是后来才来的,时间不常,本来我也不算特别会社交的人,和其他人也用了大半年才真正熟悉起来,而和却怎么也亲近不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我太温吞,还是他太冷了,要不然就是两个人真的不对盘。
“,你干嘛这么使唤小朗,人家是酒保,又不是少爷,送酒这种事让阿良去就好了。”c吧的另一个大酒保祁风朝我抛个媚眼,搂着说。
皱了皱眉目:“你们怎么都护着他?”
祁风嘿嘿干笑了两声:“哪有,我们还是最爱你。”
不说话,又看了我一眼。
我还是认命地端起桌子上两杯黑幽灵送到九号台。
回到吧台,祁风神秘兮兮凑过来,压低嗓子说:“听说今天罗经理的罗经理的罗经理的太子爷要来,c姐让咱们都机灵点儿。”
我看他一眼:“罗经理的罗经理的罗经理的太子爷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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