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令、牌……我、师父……”他一手指向腰间。
苏晋之替他摘下令牌,揣入自己怀中:“你放心,我会找到你师父,请他老人家再度出山,或另择贤人担任掌门。”
邱落言艰难地微笑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魏溪温言道:“小邱掌门,你再忍一忍,等回到剑冢,说不定就有办法了。我抱着你走得再轻点再稳点,咱们继续上路,好不好?”
“不用……啦,我,我没……用,没本事,打不过……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我……早知道,自己……会死……”
魏溪的眼泪已经落下,他赶紧侧过头,拿袖子抹去:“我早前身中寒毒,要没有你给我输送内力,早就没命了。你怎么能说自己没用?”
苏晋之亦是眼圈发酸,紧紧抓住他手:“我的命,也是你救的。”
遥想当初刚见面时苏晋之还曾对魏溪说过,不知昆仑派式微到何种地步,才会选了这么样一个武功地位又没有脾气的小字辈来当代掌门。但后来谁也没有想到江湖风云变幻,诸家门派中竟只有他们昆仑仍称得上一个侠字,而众门派执牛耳者之中,也只有他邱落言,还配得起掌门二字。
邱落言空茫的眼神已经无法聚焦,嘴角扬起,却像是感到有些满足:“对哦……好像……也有点,用处……呢。谢谢,你们……”
苏晋之:“要谢也是我们该谢你才对……”
“啊,对……傅、傅庄主……告诉他,请帮我……告诉他……这辈子恐怕……还是,来不……及啦,下辈子……可以,可以的话……做朋,朋友……吧……”
魏溪一直低头拿袖口抹泪,却迟迟都不能把手臂放下,实在是眼泪涌得太快太急,已经无法擦干。他挡着眼睛,哽咽道:“要说你自己回去跟他说啊……等你好了,亲口说不好吗?”
“我也……哈,我也想……啊,但人……还是要,要认命吧……”邱落言的眼皮已几乎睁不开,像是很困的样子,一耷一耷的,“我……认啦……”
“小邱掌门,小邱掌门!”魏溪抱着他摇了摇,没有反应,再摇,已是毫无动静。
“恐怕已经……”苏晋之长叹了口气,摇摇头。
魏溪猛吸一下鼻子,抱起邱落言尚有温度的身体,坚定道:“小邱掌门,我带你回去!”
邱落言没有生气的头软软地靠在他怀里,随着他步伐一点一点,仿佛在说,好的,我们回去。
苏魏二人唯恐逍遥楼的人再追来,使出全力奔驰,回到剑冢时,邱落言的尸首尚有余温。
傅卿云闻讯滚动轮椅前来,看见尸体双目紧闭,也是怔了一怔。
邱落言的脸上已经明显没了活人气息,傅卿云仍然伸手探到他鼻尖探了探呼吸,然后摸到颈边,看有无脉息。
魏溪见他如此,立刻又悲心大起:“小邱掌门……他临走前要我们带话,说这辈子来不及和你做朋友,如果可以,下辈子他很愿意……”
傅卿云的眉头动了一动,转过了轮椅。
“傅庄主?”魏溪还要再说,苏晋之一手搭上他肩,示意他不必多言。
傅卿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垂着头,沉默了很久。沈连风默默走到他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帕,后者接过,却没有用。他只是紧紧地握在手里,直到那白皙的手指关节都泛红,掌心似乎被指甲掐出血来。
过了很久,等到傅卿云终于开口时,语气已经与平常无异:“我知道了,辛苦二位。”
他转过来,魏溪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眶和鼻尖还留着一点红晕。
“既然苏兄已经回来,功力也已恢复。当务之急还是……”傅卿云调整得很快,已在思考后面的部署,不想他抬眼看向苏晋之,表情却倏变,“苏兄你怎么了?”
苏晋之捂住胸口,面容似因疼痛而微微扭曲起来:“无事……”
“师兄!”魏溪连忙扶住他,一触到他肌肤也惊了,“你身体怎么忽冷忽热?”
苏晋之只告诉他们自己功力恢复,还没说是因为回魂散的效力。这东西蒋岱原先也服过,副作用极大。最开始的时候是内息不稳,浑身乱窜,一段时间之后便会神智异常,情绪极端。苏晋之筋脉刚修复便大肆运用内力,恐怕比蒋岱状况更糟,若是没有足够的内力替他压住这乱窜的气息,恐怕很快就会反噬身亡。
“先扶他去休息!”傅卿云命令道,“沈连风,你替他看看。”
苏晋之的情况他自己清楚得很,沈连风为他把脉,得出的结论也是一样。那回魂散在江湖上被禁,多数也是因为危害大于功效。此药虽能回复功力,却也能驱人入魔,如同饮鸩止渴,最后害人害己。
事到如今再怪苏晋之出此下策已经没有意义了,惟今之计只有用尽一切手段,延迟药性发作。
苏晋之道:“若我记得没错……剑冢依山而建,凿石为窟,在其中一个山洞里有一口泉水,长年吸取阴阳剑气,扶我去泡在里面,或许能压制住流窜的气息。”
“我扶你去!”魏溪自告奋勇。
苏晋之十年前来过此处,当时为了参透玄冰剑法在此颇逗留了些时日,对剑冢中的机关布置都很是熟悉。两人相携来到池边,只见那水上雾气氤氲,远远望去不见边际,颇有些邪气。
魏溪扶着人,迟疑着不敢下去。苏晋之看见他动作缓慢,心底立刻了然:“没事,这泉水看来诡异,对习武之人却有益无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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