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征求你的同意,可不可以请你的那个朋友来辅助你的治疗,他或许能稳定你的情绪。”
我闭上眼,缓了缓呼吸,轻声道:“对不起,兰斯,无论我的病能不能治好,我不会去打扰他。”不能让他见到我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不能让他知道我对他怀有的龌蹉的心思,不能去破坏他得之不易的感情,更不能让他从此恶心厌恶我。
“为什么,为什么是打扰,你怎么知道他会怎么想?”
我抬头看着他,坚定的道:“我知道!”没人比我更知道,我每天都能梦见,那些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那冷漠厌恶的眼神,让我彻底的湮灭在黑暗之中,一生都不得安宁。
“或许……”
“没有或许。”我打断兰斯:“兰斯如果你们真的尊重我,就不要做任何打扰温扬的事情,这是我们信任的前提,也是底线。”
兰斯看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我需要你的保证!”
“我保证,我向上帝发誓。”
我兰斯达成了协议,开始了在美国治疗的日子。
我认识了王凯,他就是当时给我做催眠的中国籍的心理医师,据说在他们那个圈子很有名,请他来也是因为考虑到我母语的问题,他们不可谓不用心,只是通过他们脸上越陷越深的眉头,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可能越来越糟。
我常常莫名其妙的在床上醒来,无故的丢失一段记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自己发病时又做了哪些事儿。
三个月里我体重爆减,从来时的68公斤到后来的不足50公斤,瘦的只剩下皮包骨,这让我想起自己曾经在公司联谊会上带着人做俯卧撑的时候,那时候我178的身高,70多公斤的标准体重,和温扬同住一个屋檐下,有让人羡慕的工作,有领导的赏识,受公司女孩子的喜欢……
只是不过小半年的时间,我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都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呢?不止身体,我的记忆力也越来越差,很多东西都难以记住。
现在我连正常的运动都进行不了,医护人员已经不再担心我的狂躁症发作,因为我已经没有做出伤害性举动的能力。
大多时间我都躺在床上发呆,有时候回忆着前世今生,但更多的时候是什么都不想,时间总在我一恍神中就过去了。
我的记忆混乱极了,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我根本没有重生,那只不过是我死前的幻觉而已,是我为自己编织的一个梦而已。
“石,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反抗,你在等死吗?”
我听见有人在用蹩脚的中文在我耳边说话,很熟悉的声音,我一时有点想不起来,我最近总是这样,也不知是怎么了。
“他这个样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不如我们去联系那个人,据说他们是很好的朋友,我想他应该愿意帮忙的。”
“石是不会同意的,我们要尊重病人的意愿,你也看到了,他这么决绝,你的催眠治疗没有任何作用,如果我们真的那么做,他或许会选择……”
我像是个在等死的绝症患者,既想早一天解脱,又有着对世间的不舍和留恋,但是我已经感觉自己的世界在慢慢变黑,慢慢变得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我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大学那段最快乐的时光,站在操场上,仰望碧空蓝天,看着远处的校舍和教室,我又重生了吗?老天听到了我的祈求了吗?
操场远处走来一个人,夏日的阳光白花花的刺眼,那人身姿优雅带着一身的阳光向我走过来,仿佛那些温暖的、美好的一切向我慢慢靠近,我望着他,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然后忍不住慢慢地微笑开。
温扬站在我面前,愣了一会儿,无奈的道:“傻笑什么,走啊,话剧最后一次彩排,你不是要盯场吗?方沁在到处找你。”
第64章 连载
大学的时候我进了话剧社,算是被生拉硬拽进去的,社长原是看中我的皮相,想当然的认为就算演技不过关,平时客串个小白脸还是可以的,结果社团所有人都被我突破天际的“精湛”演技折服了,我现在还记得他们当时顶礼膜拜的表情。
对此我的官方解释是,再优秀的人也有其不擅长的领域,平常心就好,我总要给其他人留点活路。社长大人听了,一脚给我踹到了编剧策划那里打杂。
毕竟不是什么专业的影视学校,很多时候都是小打小闹的做些搞笑的短话剧,或是恶搞一些曲目哗众取宠,好在效果不错,话剧社在学校也算是小有名气,在学校的各种晚会和校庆上都是压轴曲目,人家都当小品看,图个一乐。
但在我们社长大人卸任前夕,他突然正经了一把,试图开拓他话剧事业的深度,弄了个阮玲玉的剧本,当时整个话剧社都差点跪了。
这话剧是不敢恶搞的。
剧本我们费了很多心思,借鉴了电影,早期的话剧,也做了很多删减改动,还有剧中戏,最后浓缩成一个80分钟的剧目,尽量缩短时长,那时候很担心看到一半人都走了。
当时面临的问题很多,除了剧本,道具、服装、人手都是问题,我们到处拉赞助,借演员,温扬就是那个时候被我拉进来的,鉴于他优秀的个人形象,还让他挑大梁演了蔡楚生这个男三号。
代价是我话剧上映前所谓的任调戏、任奴役、唯其命是从。
折腾了有两个多月,话剧终于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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