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岳筱在一名狱警的带领下,来到了探监室,当狱警把手铐给他打开,他活动手腕的时候,就看见了关昊坐在玻璃窗的外面。他低下头,脸不由的红了。这时关昊微笑着指指对面的座位和对讲话筒。示意他坐下说话。岳筱硬着头皮坐下来,手微微抖动着拿起话筒。
关昊百感交加,眼前这个身穿囚服、举止乖顺、动作畏缩、面庞黯淡消瘦的老人,还是那个强势、雷厉风行、果断干练、以实干著称的明星市长吗?昔日那浓密的总是梳理的一丝不苟的背头,如今在被剃光后只长出半厘米长的发根,却明显的看出发根稀少,尤其是顶部,几乎没有头发了。双规的三个多月中,肯定经受了难以想象的心灵煎熬。据说,他太了解办案人员的手段了,就那熬鹰式的审讯,就不是人所能承受的,所以他在第一个回合中就交代了自己的全部问题,而且非常配合司法机关的取证工作,认罪态度很好,主动退赔受贿的钱款和物品。
他一下子老了很多,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就像六十多的了。呆滞的目光中在看到关昊的那一刻亮了一下,随后又黯淡下去,也许看到了关昊,想起了自己曾经辉煌的过去,如今自己成为阶下囚,也就没什么辉煌可炫耀的了。
关昊对着话筒说:“五十多岁的人了,要注意身体。”关昊想了许多开场白,还是说了一句最实在的话。
岳筱有些感动,说:“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谢谢。”
关昊说:“客气了,应该的。”
“小关,希望你能以我为鉴,走好自己的路。这段时间我反思过自己,就是权欲强、私欲强,恨不得天下都是自己的,有的时候不容人。这都是自己的理论修养和个人修养不够的表现。”他说话的声音很平稳,没了以往的强势和霸气,回归了人本来面目,到有几分真诚。
关昊很想笑,他说的几句话正好是刚才他们在车上讨论的问题。
“我曾经非常非常的嫉妒你,总也想不通,我们是一点一点从基础干出来的,当年手上的老茧真的是一层一层的,而你是耍笔杆的学生官,而且又有着和你年龄经历不想符的能力和思想,在感叹你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时候,说真的
,也嫉妒你后天的能力,总担心有一天取而代之,也就有了危机感。还记得我在香港时你打给我的电话吗?”
关昊点点头,他记得当时是和何能接触后,高新区新能源之谷构想完成,何老第二天要来接受高新区管委会的顾问申请,他头天给岳筱打电话向他汇报的这件事。
“可以说正事这个电话让我和魔鬼握了手。”
关昊点点头,专案组的办案人员让他看过这部分审讯卷宗,其中就有岳筱说的这个电话。
根据岳筱的交代,当时招商团一致看好洪仁的建业集体,这是一家靠地产生意起家的集酒店经营、旅游、薄彩、港口运输为一体的跨行业的集团,经营范围主要在香港和澳门,无论是在香港和澳门,都是很有实力的企业。洪仁也是最早从内地逃出的“地富反坏右”的子弟,经过几十年打拼,做到了行业老大的座椅上,不能不说是个奇迹。由于他见证了内地的官员和富豪在港澳赌厂的豪赌,就充分看到了内地薄彩这一商机,但是法律规定是不允许进行这一经营行为的,如果只是建一个娱乐城和度假村投巨资又有些不划算,通过进一步谈判,锦安允许在当地开发房地产,除此之外不再许诺别的项目。
洪仁借口出去了,干女儿琳达起身给岳筱他们倒茶,无意中的弯身露出了半边sū_xiōng,岳筱调开了目光。
洪仁和北京的神秘人物沟通后得到的指示是先进来,再变通。于是洪仁回来后说道:“岳书记啊,你看你就是不脱口,我投那么多钱回不来的。所以今天的谈判只能到这里了。”
岳筱心在往下沉,但他故作镇静地说道:“洪总,没办法,这是我们内陆的法律法规,我不敢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啊,请您理解。”说完起身就要往出走。
洪仁说道:“买卖不成仁义在,我都已经备下便饭,好歹我是从大陆出来的,尽一份地主之谊还是应当的。您不会拒绝我吧,现在据我所知,大陆在这方面的政策宽松了许多,跟我吃顿便饭应该没事的不会受什么牵连的了。”
岳筱不好说什么,便跟着洪仁往餐厅走去。与此同时,康家岭也接到了北京神秘人物的电话,可以先让建业进来,以后的事再变通。
但是港商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他们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第三轮的谈判首先和建业公司谈岳筱也是有考虑的,一是向对方表示诚意,首先想到的是建业公司,二是不使洪仁事先掌握和其余两家的谈判情况,使对手摸不清自己的底码。
在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中,双方各自坚守自己的底线,岳筱怎么也不答应他们在内地搞薄彩。琳达起身,端着半杯洋酒,向岳筱款款走来,她纤细的手指,拖着酒杯,偎在岳筱的身旁,身上的香水散发出了好闻的味道。岳筱一直以来都认为知道往自己身上喷洒香水的女人,最起码她是爱自己的,知道爱自己的女人,同样也知道爱男人。由于他常年在机关工作,接触到的香水女人还真是不多见。此刻,琳达那柔柔的sū_xiōng若有若无的磨蹭着自己,阵阵香水的味道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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