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说。话语低沉婉转,很快就被洞穴里的逼人寒气,无情地吞没了。
19
寂静无声。
楼牧既恨时光飞逝,又恨岁月弥长。与怀中之人相识不过短短半年,却经历了许多许多常人一辈子也未必会经历的事情。造化弄人。以前能够保护他的时候,楼牧防备重重屡次践踏他的真心;等到现在真想好好呵护他的真心的时候,却徒然发觉自己并没有能力能够保护他。
楼牧说不出话来,只好沉默,任由手指在云栖的体内缓慢而轻柔地摩挲过。
那一日他以一份假的秘笈,将云栖从乔沐手里救出来的时候,他也曾这样摸进云栖的身体,摸到里面被乔沐弄出来的伤口。那时的他心如刀割,只对云栖道:这样的事情,你能忍,我却是不能忍的。
他的确是不能忍的。他也是许诺过云栖,他不会忍的。
可今时今日,不能忍不会忍也要忍。
楼牧最终只好笑了笑,看着云栖自嘲道:「我好像对你食言了。」
云栖也望着他。他眼底中最初浮现出的那种羞愤的神情已经彻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他突然重拾力气,仰头一口叼住楼牧的耳垂,似怒非怒地道:「你为什么要打开机关跟着我们一起跳下来?」
楼牧真在伤感美人儿要被旁人蹂躏,无端受苦,哪想到美人儿一开口,竟然是这样一句话,不由道:「我担心你的生死。」
云栖闻言神情愈发恼怒,低声骂道:「蠢货!担心我的生死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的生死。刚才在上面机会难得,你应该趁机逃走的!」
楼牧闻言也微愠,道:「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怎能任由你师父带走你?我若今日救不了你,只怕今后这辈子都见你无望。」
他说的并非危言耸听。乔沐武功如此之高,如若他带走云栖软禁云栖一辈子,楼牧就算打听出两人下落,只要乔沐有心避开自己,凭自己的内力,只怕是一辈子都摸不到两人的衣角了。
他说完自觉语气不好,便讪讪补道:「见你无望可不好,相思病也会死人的。」
云栖虚弱,加之已经说了两句话,连连喘气不止,无力再多与楼牧纠缠,闻言只十分阴郁地瞪着楼牧,眼中隐隐有几分无奈。
楼牧见他神情古怪,心中刚生疑窦,一双手已经从旁突地伸出,将云栖从他怀里抱开。
楼牧一回头,只见乔沐看着他道:「你要做的事是什么?到底做完没有?」
楼牧闻言一愣,他先前一番润滑如此卖力,竟然统统都被乔沐熟视无睹了。
这位堂堂魔教教主,为了一位名门正派的女子痴心二十年,竟然丝毫也不懂什么是前戏。
楼牧不知道是否该庆幸,自己为云栖做的这个润滑,真是十分的地道和及时。
乔沐自从先前被楼牧一句「云菁能如何杀他」追问之后,似乎一直在回忆着什么往事,言行举止也有些分心。他既然将云栖抱回,便也没有其他的言语,只又重新将云栖面孔朝下,压在寒玉床上。
云栖并没有挣扎,只是双手抓住床沿,一如过去那些年一样,在巨大的痛楚来临之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乔牧跪到他身后,屏息开始凝气,显然是为交合时的解毒聚集真气内力。
他的神情,有一种难以察觉的情绪,浅浅萦绕着。
四周再一次静谧无声。
楼牧只见云栖乌黑的长发在晶莹剔透的寒玉之上铺散逶迤开,映衬出光洁如缎的后背,几分凄美几分qíng_sè。楼牧咬咬牙,想把头扭开。在扭开的一瞬间,他瞥见,云栖的肩头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或许是寒玉之床实在太冷了,他赤身luǒ_tǐ又身中剧毒,因此抵受不住;或许是,他的内心深处,毕竟还是恐惧的。
楼牧眼神定他的肩头,如何也移不开。
「等等!」他开口再一次拦住乔沐。
乔沐正在全神贯注聚集真气,猛地被他开口打断,顿时有些恼怒。
楼牧厚着脸皮笑了笑,叮嘱道:「乔教主,等会儿进去的时候,麻烦您轻一点儿,慢一点儿。」
乔沐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不答反道:「我运功关键出不得岔子,你最好少打断我。」
说完他又开始闭目运气,不一会儿全身都散发出阴冷的罡气。罡气与寒玉床本身的寒气相辅相融,迸出铺天盖地的寒冷,仿佛连空气都要凝结成冰。
楼牧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要被冻结成冰了。
他单手掩面,终是缓缓背过了身去。
乔沐应当还在运气凝功,长久的无声。
然后楼牧听到肌肤摩擦的细微声响起。楼牧想到这一场情事即将开始,心痛得都仿佛无力跳动,只好下意识地用手揪住自己的头发。
在揪住头发的一瞬间,他突然又听到乔沐闷哼了一声,厉声道:「小兔崽子,你,你!」
楼牧大惊,愕然回头,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乔沐半撑在寒玉床上,全身僵硬颤抖,正愠怒地盯着身后。
他的身后,柳蓉一指伸出,不偏不倚顶上了乔沐的命门穴上。
命门是人体重穴,此刻只要柳蓉内力一吐,乔沐不死也残。
乔沐显然是先前全神凝气,又有些失魂落魄,竟然没有注意到柳蓉偷偷潜伏,不善地靠近。
他遭此变故,倒也沉得住气,虽然不敢乱动,神情却依旧居高临下,挑眉道:「你想干什么?想弑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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