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牧眉头一皱,追问:“什么叫‘平齐蛊’?”
柳蓉也眉头一皱,显然是觉得楼牧见识不广,不过他依旧回道:“‘平齐蛊’和‘母子蛊’类似,要同时种在两个人身上才有效。不同的是,‘平齐蛊’只有双方同时为对方解蛊,才能将蛊解开。”
楼牧想了想,又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现在把你杀了,云栖身体内的蛊就解不开了?”
柳蓉颔首道:“不错。”
然后他又冷冷补充道:“我们现在只不过打开了第一个机关,里头还有不少陷阱,你若杀了我,只怕凭你一人,也拿不出心法来!”
楼牧思忖了一会儿,突然拍额笑道:“我当都是些什么了不起大事呢!”
说完他膝盖一顶,直接把柳蓉压在身底下,随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柳蓉的鼻尖下,慢慢晃了一晃。
“这里头是我楼外楼的镇楼之宝,对治疗内伤效果很不错。”他道,“你以前对我再三欺骗,不就是为了将它偷走么?可惜啊……你当初偷走的那瓶是假的。”
柳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瓷瓶,眼中有一丝迷惑不解。
楼牧也并未留心,只一把将柳蓉的嘴巴扳开,又补道:“前几天白画怡也问我讨这瓶玩意儿。我想想不放心,就在里头又撒了一把我楼外楼特制的毒药。”
这下柳蓉顿时明白过来,在楼牧身下拼命扭动挣扎起来。
楼牧哪会容他逃脱,一口咬住瓶盖拔起,不由分说就把半瓶粉末倒在他喉咙深处。
柳蓉气极,忍不住大咳,却早就被楼牧捂上口鼻,死死按住。
“这样不就万事俱了了?”楼牧哈哈大笑,“一来你的内伤也可以好得快一些帮我顺利去拿心法;二来你又服了我的毒药,不得不乖乖听从我的话……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啊!”
他正兀自得意,冷不防半个赤裸在外的肩膀映入眼帘。
柳蓉由于挣扎剧烈,衣襟领口全都松开了,光滑肌肤裹着锁骨,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
楼牧盯着他的肩头,一瞬间呆住了。
曾经宛转身下的柳蓉的身子,楼牧是绝对忘不了的:那个记忆里的柳蓉,肩头有一粒不大不小的红痣。
风月无边,春光无限。当年的楼牧,最喜欢在床上干的事,便是弄射了柳蓉,然后用尾指勾了浊白的液体,迎上昏暗的烛光,沿着那粒红痣,细细描出一朵腊梅花。
描绘完毕后楼牧通常还会伸舌,将那一朵腊梅花舔干吃尽。
白色的花瓣,鲜红的花蕊,湿漉漉的锁骨,唇齿留香。再香艳不过如此,再情深不过如此。
可如今这个身下的柳蓉,肩头肌肤光滑如缎,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那粒勾人情欲的红痣,不见了,消失了。
楼牧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又凑近仔细端详一番。
柳蓉察觉他神态有异,又在他身底下挣扎一记,气喘吁吁叱道:「看什么看!」
搂牧瞪了他一眼:「我爱看不看,你管我?」
他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有一瞬间简直觉得自己是在白日做梦。
所以他最终忍不住俯身低头,依照当年的情景,在柳蓉赤裸的肩膀上,伸舌轻轻舔了一口。
这一口舔下去,楼牧便彻底醒悟了。
舌尖下的肌肤冰冷而细腻,比记忆中的炙热如火更加年轻,更加有杀气。
这不是楼牧心中的那个柳蓉。
那一个与他共枕温柔乡的妩媚柳蓉,与如今身底下这个随时要将他抽筋剥皮的柳蓉,根本就是两个人!
想通这一点,楼牧立刻明白了为什么柳蓉先前遇见自己时态度冷若冰霜。
可是,如果这个柳蓉并不是那一个柳蓉,那么他们究竟谁是真?谁又是假?
再细究下去,为何有人要存心假扮柳蓉呢?
许许多多的疑问,楼牧只觉这里面暗流涌动,危险丛生。他思绪极乱,舌尖就这样停在对方的肩膀上。
他正出神,只听身底下的柳蓉阴恻道:“我的肉味道很好么?舔得都停不下了?”
楼牧顿时回过神来。
“的确不错。相信把你大卸八块烤熟了,嚼上去滋味更佳。”他缩回舌头恬不知耻地道,“我都迫不及待要把你吃干抹净呢!”
柳蓉闻言仰头,对着他冷笑一声,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道:“我看你最好还是先关心一下,把我吃干抹净之前,你的小命还留不留得住。”
楼牧听出他话中不对,刚想发问,却突然发觉,柳蓉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并不是望向自己,而是望向自己的身后。
楼牧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一道阴飕飕的目光。那道目光是如此的阴冷,就好像是一股严寒朔风,掺杂着尖锐的冰渣,向自己猛烈地扑过来,似乎随时随地都准备要将自己撕成碎片。
楼牧心中一怕。他想也不想就一把远远推开柳蓉,顺手拾起先前那一颗被他从柳蓉手里打落的疗伤药丸。然后,他在那一股凌冽寒风之中,努力扯出一个温暖如春的笑容,回头望向身后那道阴飕飕目光的来处。
“云栖,”楼牧举起手里的药丸,万分小心地讨好道,“你看,我可赔财赔色,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从你师兄手里抢到这唯一一粒宝贵的药丸……来给你疗伤啊!”
柳蓉在旁边哂笑一声,恰到好处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竹瓶,插嘴道:“云师弟,你要疗伤,我给你就是。”说到这里他瞥了楼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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