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突然,来得莫名,无法解释,对于莫俊生来说,眼前正在弹琴的紫时表情清冷却不失柔和,给他一种赏心悦目的错觉。
莫俊生终于明白,他对紫时越来越多的好感其实是源于紫时让他找到了自己浮华生活中最真实,最透明的一丝亮光。
善良,朴实,淡泊,这一切都是莫俊生的生活太缺乏的东西,或许准确的说是莫俊生早已丢失的东西。
以至于现在像是从众多沙砾中挑拣到了一颗金子。
照旧等到紫时下班,莫俊生立刻走到他面前。
“今天让我送你回去吧。”
紫时浑身疲乏,摇摇头。
“我是真心想和你交个朋友。”莫俊生神情认真,“也许你不信,其实连我也不信。”
紫时不语,静静地看他。
莫俊生也看他,这双黑白分明,澄澈如洗的眸子,这样的眼睛像是婴孩,对这个世界依旧有美好的希冀。
小时候,每个人都有这样一双眼睛,但后来生活的浮沉,利益的熏灼,渐渐使之蒙上了浑浊的灰色。
莫俊生从这双眼睛里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可以吗?”
“何必呢,你应该不缺少朋友。”紫时淡淡一笑,神情疲倦,“而我也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我们的生活根本是不一样的。”
莫俊生笑笑:“无论怎么样,今天让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紫时摇摇头,随即去拖那辆破旧的自行车。
莫俊生上前,一把抗起那辆车放到自己车的后箱里,笑笑:“举手之劳。”
紫时不去争辩,站在原地,有些无奈。
“来吧,我送你。”莫俊生打开车门。
紫时垂眸。
“不信我?”莫俊生笑笑,“我对你真没什么企图,算是我欣赏你的琴技,附庸风雅罢了。”
“我没什么琴技。”紫时笑笑。
“还谦虚?十岁不到就可以弹莫扎特的奏鸣曲。”莫俊生笑笑。
“只是喜欢,然后练习,真的没有技巧。”紫时淡淡地说。
“算我不懂,你先上车,然后再教我好不好?”莫俊生笑笑,“我也一直也重拾兴趣,有空没空弹两曲好在旁人面前露露手,没有技巧是再好不过,我在音乐方面天很低。”
紫时想了想,慢慢上了莫俊生的车。
莫俊生也进入车子,探过身子为紫时系安全带。
“我自己来。”紫时侧过身子,慢慢扣好安全带。
莫俊生笑笑。
夜风徐徐,车子悠悠地开。
“你很小就开始学琴的吗?”莫俊生转头问。
紫时正探头在窗外,迎着风,闭着眼,点点头。
莫俊生有些尴尬,咳了一声,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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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俊生的公司将在今年对外拓展,实施强强联合的商业模式。
今日,在星辰饭店有个饭局,不少本地巨头,外阜大鳄都汇合在此,举着高脚杯,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彼此探讨互促互赢的生意模式。
莫俊生带着马亨也参加了这个饭局。
“其实我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莫俊生笑得有些无奈,“外国佬太多,我讨厌看他们夸张的热情和草莓大的红鼻子。”
马哼淡淡地笑,稳步跟在莫俊生后面。
莫俊生的位置被安排在最里面一桌,到的时候已有些熟识的朋友坐在圆桌前笑着彼此应酬,他立刻打起精神,微笑过去打招呼。
落座后,音乐四起,几个金发碧眼的俄罗斯人上台表演魔术,娴熟的手法让大家微微点头赞许。
莫俊生低着头,把玩着腕上的手表,只觉得兴味索然。
一个魔术结束,大厅里的灯光暗了下来,郁郁森森,彼此只能看见彼此的眼睛。
渐渐地,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莫俊生抬抬眼皮,看见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在自己对面落座,立刻有男侍员递上芳香的手巾。
黑暗中,莫俊生只能是看到男人的一双眸子,很深很深,像潭渊,稍稍低头,往下看,可以摸索到男人隐隐的微笑。
男人笑着接过手巾,礼貌地向男侍员笑笑,然后非常自然地持着手巾擦拭自己的前额,没有一点拘束感。
莫俊生慢慢打量对面的男人,他直觉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人物。
灯光一亮,几个高挑的俄罗斯兔女郎快步上台,拿着道具,开始新的节目。
莫俊生这才看到对面的那个男人,很短的黑发,两鬓有些风霜,整个五官很柔和,笑时露出森白的牙齿。
“冯先生,居然在这里看到你!”周边的几人立刻起身,笑脸盈盈,笑得激动又有些局促。
冯裕庭只是微微笑笑,用筷子夹起面前一只滑熘鲍鱼球。
“冯某路过贵宝地,闻到菜香就进来了。”
“冯先生真会说笑。”周围几人依旧笑脸盈盈。
原来他就是冯裕庭。莫俊生心里暗暗地想,没想到他比自己想象中的年轻许多。
“冯先生以后会在这里拓展生意吗?”一个男人立刻凑上去问,一脸恭敬。
“会啊,现在n城发展很好,与国内外相通的渠道众多,港口外贸吞吐量逐渐上升,成为聚宝地只是时间的问题。”冯裕庭拿起手巾擦擦嘴角的油渍,“有捡金元宝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众人点头,又逢迎吹捧几句。
莫俊生静静地看着冯裕庭的吃相,他的手很宽很厚,上面还有几个茧子,动作迅速沉稳,连夹菜的力道都很大。
“冯先生,我敬你一杯。”有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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