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这世界,我只喜欢你。”
我眼泪刷一下就流下来。
010
我外婆年纪大了,脑子有些迷糊,全家只有f君能跟她沟通,我们都觉得特别神奇。有一年过年回老家,我帮妈妈做饭,f在院子里陪外婆聊天,我听到他在教外婆说英语。
“you,就是我爱你的意思。”
“你慢点说,矮什么?”
f很耐心地说:“矮——那——屋——有——”
外婆信心满满地点头:“记住了!”
晚上吃饭我故意问外婆:“听说你会说英语了?”
外婆很高兴:“小f教我的。”
f歪着头问她:“我爱你怎么说?”
“矮……矮……矮……”她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了:“矮隔壁有!”
一桌人都被逗笑了。
夜里我出来倒水,看到外婆屋里的灯还亮着,以为她又忘了关灯,走到她门前,看到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捧着外公的遗像小声说:“老头子,爱隔壁有。”
……
那晚睡觉f抱着我说:“外婆很孤独,我们要多回来陪陪她。”
我突然很想哭。
不熟悉f君的人都觉得他很冷漠,寡言少语像块石头。
只有我知道不是。
他很温柔,是我见过最温柔的男人。
011
领证的前一晚我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答:“不记得了。”
“可是,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不是你呢?”
“我很小气,又爱吃醋。”
“我也是。”
“我怕自己不值得你喜欢。”
“我也是。”
“我没怎么谈过恋爱,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温柔地握住我的手,“但我知道,一想到能和你共度余生,我就对余生充满期待。”
16岁时我们共用一个课桌,胳膊与胳膊相距不过十厘米,我的余光里全是他。
26岁时我从清晨醒来,侧头看到阳光落在他脸上,想与他就这样慢慢变老。
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同桌的他
001
读书的时候f同学是我们学校的传奇,长了张tvb里反恐精英的正气脸,成绩好到逆天,还会吹萨克斯,被很多怀春少女醒着睡着惦记。
他很拽,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死样子,冷冷的。那时他在我眼里只是个爱装逼的静音冰箱,我的梦中情人是陈浩南,渴望成为大哥的女人,跟着大哥从铜锣湾一路砍到尖沙咀,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我们高中是市里最好的一所中学,唯成绩论,学校有个规定,座位必须按成绩排,我们班主任又相当注重仪式感(肯定是巨蟹座)。所以期中和期末考试后,我们都要在走廊上排队,班主任拿着排名表从上到下喊,被喊到的才能进去选座位。
这种体验太不好了,我觉得这是人类迄今为止最不人道的一项的发明。f同学永远是第一个进去的,但他不坐第一排,因为他不喜欢,他喜欢第四排靠窗的座位,视野开阔,方便走(zhu)神(bi)。
当时我们班有个不爱洗头的男文青喜欢我,热情洋溢地给我写情诗,《用我的热血洒满你的坟头》什么的。那次考试我就排在他后面,这意味着我们得同桌,一想到自己的坟头会洒满他的热血我就一阵鸡皮疙瘩。
当时全班只有f同学旁边有空位——他一直一个人坐——在我们那所变态的重点中学里成绩好就享有一切特权。
那简直是我人生中最勇猛果敢的一刻,我逃到f同学旁边不由分说地坐下来。
他回头看我一眼,我还记得他当时塞着耳机在听歌。我尴尬万分地冲他笑。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我,不说话,直到cd机里的碟片播完。
“周杰伦吗?”我跟他搭讪。那时周杰伦正当红,满大街都在放他的歌。f同学啪一下打开cd机,换碟,重新带上耳机,冷冷地说:“thes。”
我们就这样成了同桌。
若干年后,回忆起这一段,我说:“你就不能对自己的新同桌友善一点吗?”
“对不起,”他十分抱歉地说,“毕竟当时谁都不知道坐下来的是我老婆。”
002
f同学说话特别惜字如金,能用单音节词的绝不用双音节,能用词语的绝不用句子,能用一句表达清楚的绝对不用两句,反正跟他聊天简直要被活活气死。
他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萨克斯,就是因为性格孤僻,我婆婆一度怀疑他有自闭症。正好认识一个挺出名的萨卡斯老师,就让f去跟着学,主要希望他能多交点朋友。
没去多久老师就告状,说他不合群。
婆婆决定和他谈谈。
“儿子,有多少人和你一起学?”
“4、5个。”
“人怎么样?”
“还行。”
“有玩得好的吗?”
“没有。”
“你要主动和人家讲话,多和同学交流。还可以邀请他们来家里做客。”
“不行。”
闷葫芦严肃地摇头。
我婆婆崩溃了,“为什么啊?”
闷葫芦理直气壮地答:“吹萨克斯,嘴没空。”
后来婆婆跟我说起这一段,我窝在沙发上笑得不行,我说妈应该让他去学芭蕾,那个嘴有空。
某人端着水杯路过,朝我俩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003
我初中时做了场挺大的手术,因为开刀导致神经损伤,有好几年我整个背部都没有知觉。我很少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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