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没有了维斯克,那么……他活着也如同行尸走肉。
正如同克多里所想的一样,当他听到维斯克的心脏停跳的那一瞬间,他便感觉自己的天空猛然漆黑。所有的光芒全部消散,尖锐刺痛的打击如同一座大山狠狠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克多里只感到心中猛然一疼,接着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丹尼尔已经从柏林赶到了伦敦,一边看着他,一边无奈地道:“你怎么就这么突然地走了,真是让人太担心了啊。克多里,这段时间你不用担心乐团的事情,照顾好家里的事情吧!”
克多里稍微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竟然正在打点滴。
丹尼尔见状,解释道:“你实在情绪起伏太大了,身子也比较虚,所以医生给你挂了点葡萄糖。”
从23岁进入柏爱,到如今与这个乐团合作十年,克多里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年轻俊秀的青年,但是丹尼尔却真的从没想过,克多里竟然会憔悴成如今这个模样!
那双碧绿色的眼睛里一片死寂,深邃的绿色仿佛再也无法激荡起涟漪。克多里神情呆滞、动作缓慢地抬首,等到他看到了丹尼尔以后,才干哑着声音问道:“维斯克·埃尔德……死了吗?”
他的声音仿佛砂纸摩擦过粗糙的地面,又好像老树枝卡擦卡擦地从枝干上折断。
这声音让丹尼尔心中一震,接着正了颜色,认真地回答道:“埃尔德先生抢救回来了,不过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正在icu病房里看护着。”
这句话以后,丹尼尔再偷偷摸摸地打量着克多里的神色,却见他面如死灰地静坐在床上,一声不吭。没有一点激动,也没有一点悲伤,就这么沉默地坐着,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
丹尼尔的心中已经隐然有了一点猜测,但是他却没有问出口。
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等到闵琛和戚暮从维也纳赶来伦敦后,克多里也仍旧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连他的父母都无法让他从魔症中回神。
直到几天后凯伦醒来,克多里才在母亲喜极而泣的话语中转动了眼珠。
这几天,无论什么人来劝,克多里都是动都不动一下,每天也只有累极了才会昏迷过去,补充睡眠。由于长时间地吊葡萄糖,虽然补充了必须的养分,可是克多里已然瘦到了皮包骨头的程度。
当斯劳特夫人高兴地哭着说完“凯伦终于醒了”后,克多里僵硬着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接着猛地拔了手背上的针头,在斯劳特夫人的惊呼声中,克多里飞快地跑向了凯伦的病房。
斯劳特夫人赶紧跟在克多里的身后跑进了病房,此时病房里只有凯伦和斯劳特先生两人。斯劳特夫人一句“克多里,你这是怎么了”才开了个头,她便惊悚地看见自己的小儿子猛地——
跪在了病床前!
“砰——”
双膝与冰冷的地板猛然相撞,斯劳特夫妇齐齐怔在原地,而躺在病床上的凯伦也是惊骇地瞪大了双眼,瞳孔震颤,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神情望着此时此刻正跪在自己面前的、唯一的弟弟!
长时间的不运动让克多里刚跪下的时候无法控制地晃了晃身子,但是很快,他便稳住了身形,低头看着泛光的白色地面,让额前的碎发遮挡了自己的神情。
一家四口,齐聚在这间病房里,三人惊然,一人跪地。
斯劳特夫人张了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被丈夫用眼神阻止。接着她便见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沙哑着声音,郑重认真地说道:“我对不起你,凯伦。我真的非常对不起你……凯伦。”
刚刚醒来的凯伦颤抖着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还没开口,便听到自己的弟弟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这样说道:“无论你与维斯克到底是否有感情,如今当着父母的面,我请求你的原谅。”
克多里的话,让斯劳特夫妇齐齐呆住。而接下来他的话,更是让斯劳特夫妇彻底地懵了:“凯伦,我向你坦白,我与维斯克……瞒着你偷情了七年。从我23岁见到他的第一年后,一直到我的30岁,我都和他在一起,什么该做的和不该做的……我们都做了。”
“无论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是你的未婚夫,我是你的弟弟。这些都是我的错,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是我现在求求你……求你……”
说到这,克多里的声音慢慢地哽咽了。
他缓慢地抬起脸,直到这时,凯伦·斯劳特才发现,她那个小时候总是喜欢躲在墙角偷偷一人抹眼泪的弟弟,真的从来没有变过。泪水打湿了克多里的脸颊,他红着眼睛,和小时候一样地望着自己。
他这样说着——
“凯伦,我爱他,我真的很爱他……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他没醒来的这段时间里照顾他,好吗?只要他醒来,我立刻离开,绝对不打扰你们,不让你为难。”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凯伦……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求你让我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我真的很害怕……”
声音猛然顿住,过了半晌,克多里才仿佛哭一样地笑道:“我害怕,我真的见不到他的最后一面。”
冬日温暖却不炎热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病房,却无法温暖这间全白色的房间。凯伦的眼眶早已通红,她似乎想要挣扎着下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住身体,只能赶紧地看向一旁彻底呆住的父母,道:“母亲,您快把克多里扶起来!”
斯劳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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