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冰晶,而地面也突然被一条条冒着绿芽的树根钻开–不只是是大寨里这样,就连外面的战场上也是;树根纠缠、攻击着妖灵大军,而雪花更是一落在兽兵身上就触之生痛。
在轰天炮阵第一次开火、被护送回寨中之后,芝芳就独自回到了罗煞宫,以秘咒“驾驶”罗煞宫的一个大殿,腾空前往北门战场。正确来说,这是“罗煞行宫”,当初参加正邪第一次比武大会时,当时身份还是罗煞阴后的芝芳也曾经把它开进人界过。
行宫本身就只是一个大一点的运输机而已,并没有任何攻击能力;但它毕竟是历代阴后陆续将水相真气注入千年坚冰后凝结而成的。芝芳眼看这是众人生死攸关的最后战役,便主动提议、把行宫驶到战场上作为较坚固的保垒。
只是她人到大寨现场时,发现兽王几乎已经完全压制了全寨;如果队友战死、巨炮被夺,那空有一座堡垒也是无用。因此芝芳当机立断,念动行宫的自爆咒语、让坚冰和水相真气化作片片雪晶、成为攻击火相妖兵最有效的范围武器。
另一方面,耀川则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参战,但他也不是留在人界或指挥总部;而是瞒着众人、身上带着无上教主之子李思源留给他的“魔龙杖”残骸,独自一人走进了无上教总坛旁的那片禁地秘林里。
这片秘林之所以成为禁地,是因为里头有一株会吃人吸精的千年妖树;它当初因为包覆住思源和他体内的魔龙杖而增进了妖力并取得了思考的能力。当思源因机遇破树而去时,妖树便同时失去了其灵识、也失去了绝大部份的生命力,逐渐步入枯死的生命终期。
耀川受到思源遗留在魔龙杖内的意念所指引,走到了老树的所在位置、把魔龙杖的残体放进树洞里。妖树感应到他的“大脑”被重新安装上去,整棵树顿时重获了生命力。
只是树本身毕竟不是智能生物,当初妖树是吸收了思源继承自无上教主的木相妖气,才会生出想要杀人吸精的意识;当耀川重新激活妖树的同时,便透过魔龙杖,也给它下一个简单的指令–“吸收妖气、加速生长”。
妖树原本被无上教以咒法困在总坛附近的山中,现在无上教已不复存在,没人去维持这个咒力。一受到耀川指令的影响,它便以根须快速汲取无上教总坛附近土壤里,由于几百年来埋葬了大量教徒而变得丰沛的的木相真气;然后生长、生长,疯狂地一直往东方长去。
妖树不分昼夜地长到魔都边界,本能地沿着边境长到了被突破而失去妖力蔽障的北边隘口;然后穿入魔都、向东边蔓生的同时,便经过了正道所扎的大寨。妖树在寨外以大量的魔兵为养份、在寨内还有“水生木”的水相妖气加以滋润,便一改原本在原上“蔓生”的做法,在大寨里里外外从地面窜出新芽、向上不断发展枝叶。
妖树的目标是妖气,因此正好就成为正道一众伤兵的最佳救援。兽王人在寨中,在外面包围的魔兵失去了有效的统领,有许多人耐不住冰寒,或是看到战友被妖树绞噬,心生畏惧便纷纷开始溃逃;他目睹着自己的大军从混乱到四散,再加上芝芳到场、满天冰雪也对自己不利,于是不得不丢下到嘴边的战果,挥旗撤兵西返大营。
北门大寨的危机解除,正道军势得以有喘息和重组的机会;然后大军在都城之内又战了好几天。这几天里,包括浩然、益纬、陈长老、欧阳用九等人都加紧复功、陆续重返第一线带领作战,这才正道从城门,得以一路攻进去、一直到眼前便是魔都的最后堡垒--魔都皇宫。
算起来,明天便是人皇和益凯的生日;时间越靠近,益纬、陈长老等人的心里越是紧张。同盟大军在皇宫护城河外整军;等天色一暗,益纬便下令进攻,正道众侠心知太阳再出来时,便是正道、魔都只会有一个留下来这一战必胜不可!
朔月的夜幕魔术师手里是那块绣上细碎水晶作装饰的黑布,在绸布底下、看似平静如常的一片黑暗里,激烈的战斗在巷弄间正不断持续着。
没有月亮,就没有凛冽的刀光;因为砍伤时也看不见飞溅的血花,让这以生死相见的厮杀,给人一种,好像没什么冲突发生的错觉。
只有偶而喷发的术法光芒,和此起彼落的哀嚎声,让旁人有机会可以想象交战现场的惨烈、并藉此推断正、邪双方战线的推移。
黑布底下的忙碌,全是为了揭开屏障时的华丽亮相;在寅时方至,天色未亮却已有稠稠糊糊的白影自天际线透上来时,正道同盟大军的战线,离皇宫护城河已只剩一个街区,也就是约莫五栋房子的距离了。
就在此时,人相、人皇的身影出现在护城河旁高崖上。人皇出关的消息令魔兵大为振奋;但却也让杀了一整晚的正道众侠,顿时全警醒过来–要冲了……
皇宫的城墙有一面是一片陡峭高崖,崖上盖了座十尺见方的祭天道坛;人相和人皇双双现身,然后被带上来的是益凯和廷威。这个高度、又紧临护城河边,当坛上四人的现身,护城河外的一众魔卒、与妖兵厮杀的正道众人,包括益纬,人人举目可见。人相特别挑祭天坛这个地点,其实不是特别为了施法,他就是要让众人可以目睹这将写进史册里的盛事。;“继续啊……”人相说着,廷威转头看了人皇一眼,一得到那位阿凯允许的眼神,他便迫不及待地又插进了身前这位阿凯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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