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转过白林鲜血淋漓的脸,对着苏洛僵硬一笑,然后慢悠悠抬起空闲的那只手,隔空指了指那只甲虫。“这就是白林站不起来的原因啦。”他慢慢道:“这种东西对阴阳变化最敏感了,白林魂魄离体换我接盘,我用的法术还专门逆转了人体的气脉,也难怪它要死活赖在地上不走,估计是想入气归藏吧……”
苏洛听不懂那一堆术语,他直截了当:“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应声虫。”林简微微一笑,徐徐回答。他略微低下头来,朝粘液里挣扎的甲虫吹了一口气。甲虫猛的一僵,而后双翅急剧震动摩擦,另一个林简的声音骤然响起:“这是应声虫。”
“应声虫常见于坟场深山等大阴之地,传说是妖狐饲养,以此学习人话。只要将它的虫卵以蜜水送服,等虫子长大便能钻入气管附着其上,无论宿主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它都能牢牢记住。再用特殊的药水浸泡,就能一一重现了。”林简目不转睛的盯着应声虫,声音平板僵硬:“据说这种虫子会与气管壁合为一体,密不可分,除非是阴阳环境突然改变,否则一辈子也别想摆脱。”
“所以……”他斜过眼睛来看着苏洛,不过也许是因为控制不灵斜得太过,苏洛只看到了一双硕大的眼白,“是谁给白林喂的这种东西?”
现在光线昏暗,在这么朦朦胧胧的氛围下林简这张满头血污白眼向天的脸确实有些惊悚。苏洛不由得移开了视线:“白林虽然职位不高,但背景也算深厚,要不然也不会被高大冠看中邀请,乃至引为心腹……无论是谁做的,胆子可都不算小。”
“背景深厚还帮人做间谍?”林简若有所思:“应该是被人胁迫了。”
他伸手扶住身侧的墙壁,双脚蹬地,慢慢用力支起身体,而后缓缓将手松开,晃了一晃之后终于站稳。他往四处看了一看,神色自若的在衣服上抹干净了手上的粘液。
苏洛轻轻咳嗽了一声,委婉提醒:“这应该是白林特意准备的特制正服……皇室高级工作人员专用,一人……仅有一套。”
“喔?”林简若有所思的低下头,扫了一眼身上这件以他的眼光实在看不出珍贵之处的礼服,“那等一会脱下来好了。就说被幕后凶手顺手摸走了吧。”
说着,他自然而然地撩起衣服一角,又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苏洛:……
苏洛移开眼睛,问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接下来啊。”林简松下衣服侧过头来,这次他是两只眼珠一左一右,各自偏向了不同的方向,成了一个清新脱俗的瞟眼:“接下来得去找白秘书,顺便听听他之前到底说过什么。”
苏洛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他怕自己笑出来。
林简扶着墙慢慢踱了几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脚踝,然后他转过身来,朝苏洛伸出了右手。
苏洛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远离林简那只苍白而血迹斑斑的手:“怎么?”
“扶着我啊。”林简一脸的理所当然:“我现在用的是湘西的一种冷门赶尸术,这种法术在操纵关节上有很大的缺陷,如果没人扶着就只能跳着走了。”
苏洛说不出话来。迟疑片刻后他终于向前一步,接过了林简(或者说白林)沾着血的手,只觉得触手冰冷僵硬,就好像握住了一块冰冻的火腿。他的大拇指恰好搭在了这只冰冻火腿的动脉上,却只感觉到隐约的跳动。简直就好像在摸一个死人。
林简扶着他的手臂站稳,而后慢悠悠的低下头来,朝着地上轻轻吹了口气。只听嗡的一声响声大作,那只竭力挣扎的应声甲虫自粘液中振翅而起,晃晃悠悠的飞到了他们前方。它在空中旋转了片刻,而后振动翅膀,朝着走廊的尽头飞去。
“跟着应声虫走吧。”林简声音轻缓:“应声虫体性特异,一只虫子只能模仿一个人的声音,也因此最善于识人。只要白秘书魂魄还没消散,跟着它就能顺藤摸瓜——还能沿途听一听广播……”
苏洛有些不明所以:“广播?”
“这种甲虫对外界格外敏感。”林简心解释道:“只要一察觉到外界可能有威胁,它就会把记住的声音源源不断来个重放,以此迷惑敌人。比如现在这样。”
他嘬起嘴来,探身朝半空中吹了一口热气,那甲虫被热气吹拂,浑身一颤,两双翅膀立刻急剧摩擦,白林的声音马上响起了:
“高先生邀请我明天去参加一个小聚会,什么内容你就不要问了,不过记得把最近的文件整理一下……”
“看来是从昨天开始播的。”林简瞟了甲虫一眼,拍了拍苏洛的肩膀(苏洛惊骇的发现,他那只瞟出去的眼珠好像没办法收回来了):“跟着它走,路上不要和我说话,我那边还要应付高大冠呢。”
苏洛扶稳了林简的手,跟着应声虫便迈开了步子。林简现在虽然能挪动,但限于他那僵硬的关节只能拿脚底磨地,苏洛扶着他一瘸一拐,还要随时注意脚下是不是有什么凹凸不平之处,速度自然是快不起来。所幸那只虫子似乎也受伤不轻,在前方飞得也是歪歪扭扭速度极慢。他们在应声虫后慢慢挪步,沿着拐角迈入小道,七歪八扭后终于走入了另一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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