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尽管演播室的隔音措施向来是绝佳,尽管一号演播室的大门已经被牢牢锁上,你仍然可以听到里面排山倒海惊天动地的呼啸,这声浪如此磅礴巨大,以至于没人能听清楚里面到底在喊什么,大概就连身处大厅里的人自己也听不清楚,他们只是在无意义的惊呼大叫,发泄着某种紧张亢奋又夹杂着一点惊骇的心理。在大厅内已经乱成了一团,没一个人都离开了他的座位,争先恐后的朝前挤去,朝台上挤去,朝林道士预言过的四五六排挤去。秩序已经完全崩溃了,大厅里全是黑压压的一团团。没有人再理会节目或者再理会主持人(事实上,在在林道士打出白原两个字后他就呆在了当场,后面干脆直接装死)了,他们只顾着掏出各种各样的电子玩意儿拍下各色各样的照片,同时高声嘶吼(不高声的话谁也听不到)出一堆堆完全没有意义的尖叫。
不到五分钟后,这股尖叫就扩散了——尽管今天《科学探索》的收视率已经达到了一年来的最好成绩,但在林道士打出第二句话后,这个最好成绩直接翻了两番——在无数来自现场来自通讯来自及时推送的紧急安利下(第一话时还没什么人反应过来),观看人群几乎是在以指数式增长。然后惊骇与尖叫也在以指数式增长。在短短几十分钟内科学探索的收视率就冲进了年度综艺节目前三,靠着一种他们大概绝对不希望的方式。
足足慌乱了将近十分钟后,台下的众人才勉强冷静下来——勉强冷静下来是指他们终于能清清脑子,不再发出那种神经兮兮的叫喊了,也意味着被压抑了很久的情绪要以讨论的形式爆发。演播室的声浪更盛大了。
——【怎么回事!林道士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是不是他就在演播室里啊?看得这么仔仔细细?】
——【看得再仔细能看到马教授的裤裆?难道他就是马教授本人?】
不少人转过头去,还来得及看到马教授脸上的懵逼。
——【绝壁不可能是马教授!能现场演这么好早该当演员了!影帝妥妥的!】
——【难道是罗尼?】
——【放个屁的罗尼,这算是现场演播事故,哪个脑\残主持人敢拿职业生涯赌?就算他愿意马教授能愿意?】
——【不可能的,第三排拍照的人正好在罗尼背面,用的又是微型照相机,罗尼还是个近视眼!】
——【等等!屏幕上又更新了!】
在一片吵嚷中,人们推推嚷嚷摩肩擦踵,人推着人转过身来,恰好来得及看到屏幕上最后一行字。
“最后祝您,身体健康。再见。”
一个高亢的声音穿透了嘈杂:“这是装了哔——就跑吗?!”
这句话简直就是号角,一瞬间就跟上了无穷的怒骂!
【我勒个去!林道士这特么是什么意思?吊胃口?】
【妈\的吊胃口不是这个吊法!】
【天诛林道士!】
…………
当然,也有某个弱弱的声音。
【林道士……还没猜盒子吧?】
只可惜,没人会理他。因为——【林道士连马教授的裤裆都看得到,还看不到几个盒子?】
反驳得真有道理,问话的人闭上了嘴。
浑然不知自己问到了要害。
没错,林简还没猜盒子,因为他根本就猜不中盒子里是什么。没错,他只是在故弄玄虚,装神弄鬼。
——你们不是要我展现本事么?那我就露一露手段好了,只是露手段的方式嘛,得我自己做主。
——你们不是心怀鬼胎么?如果知道你们得罪的人可明察秋毫之末,甚至连白原这样私密的人都能“算”出来,你们还敢不敢轻举妄动呢?
在别人的主场,听别人的摆布,就算有千般手段也只能步步维艰。最好的法子是喧宾夺主出乎意料,在对手猝不及防中掌握住事件的节奏,才能把住机会。
比如说,在一场规规矩矩的晚会上突做惊人之语。比如说,突做诛心之论,让对手方寸大乱,由此把握主动。
计划通!
真不枉费了我冒险用神仙话啊。
…………
屏幕已经被关上了,林简还是瘫坐在地板上。不管怎么有心理准备,初次尝试神仙话还是让他累得心力交瘁精疲力竭。他坐在地上,清楚的知道自己后面站满了人,大概这个大厅里的没一个人都在好奇的盯着他,他甚至能听到几个人在窃窃私语。尽管心里犹自欢呼雀跃志得意满,可林简也实在没力气搭理他们了,他只指望这些人能有点眼色,让他好好歇一歇。
可这个愿望注定落空了,他麻木的耳朵听到了熟悉的高跟鞋声。林简叹了口气:“刘小姐,有什么问题下午再问吧?”
刘子瑜没有依言离开,她弯下身递过一个通讯仪:“高秘书长的紧急通讯。”——她特意加重了紧急两个字。
林简只能摁住困意,他伸手接过那个小小的银色通讯仪,有气无力:“高先生?”
“林先生。”高秘书长开门见山:“我刚刚看完科学探索。”
“高先生有何见教?”
“您是怎么知道白原的?”
如果不是困得连脑子都麻痹了,林简也许还能把语气装得更高深莫测一点:“高先生,天机不可泄露。”
高秘书长顿了一顿:“总不可能是您算出来的吧?”
当然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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