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意地笑了,往他怀里钻了钻,那么多年的冰冷终于被这温暖的怀抱给驱散了。我再也离不开他,所以,他也得还我一生一世。
“这一生,我都要赖在你怀里。”
“好。”
一湾碧水一条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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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臭味直冲鼻间,脑子昏昏沉沉,我闭着眼,绝望地躺在地上,四肢早已麻木,浑身不得动。忽地传来牢门被打开的声响,似乎有几人走了进来。
被关在这阴暗肮脏的刑牢好些日子了,我早就习惯了这里的一切。那几人想要做什么,我完全不在乎。
下颌被人狠狠地捏着,我竟还能感觉到疼痛,不自觉地睁开眼,面前阴影交错,好半天我才看清那熟悉又狰狞的面容。呵,这人可是我的三皇弟,我从不知道他竟是这般地恨我。
也罢,身在皇家说论亲情,未免太天真了。
见我盯着他看,承天逸勾起了唇角,笑得几分古怪。
“啧,大皇兄,就你这副样子还是什么天下无双的碧月公子吗?”
讽刺的话语,我早已听得麻木了。自我被打入刑牢,这人可是日夜想尽主意折磨我、侮辱我。从最受宠的皇子沦为阶下囚,这些日子来,我早已看得清楚、想得明白,父皇这一次是不可能轻易放过我们的。
只是我还担心母妃和央儿,所以我不能放弃,就算现在我已是废人,无法再有所作为;但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便不能放弃。
“怎么,你是不是还在想着怎样救出你的母妃?”
我冷淡地看了下承天逸,便再次闭上眼。他想怎样都无所谓,我们之间本就不是很亲密,想来他只比我小一岁,却一点不受父皇的重视,早就恨透了我吧!毕竟,没有几人能够抵挡得住皇位的诱~惑。
喉咙被人紧掐,我难过地张开嘴,想要觅得一丝呼吸。
这个人,当真是心狠手辣……我一直都知道我这个弟弟性情古怪的很,所以才在十多年里,我都没法能亲近他。只是,真未想到,他远比我想象的要暴戾、歹毒的多。
“呵呵,亲爱的大皇兄,我刚才忘了说,”承天逸抵在我的耳边,语气带笑,“姨娘已经被父皇处死,啊,还有十二……”
陡然听到这个噩耗,我只觉胸口闷痛得想要爆炸开。父皇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处死了母妃?我无法相信,这定是承天逸又一个阴谋。
可是,无论我怎么说服自己,心里却一点点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是了,看父皇这般毫不留情地将母妃打入冷宫,将我关在刑牢,就算遭受了这些私刑,他都不闻不问……他恐怕是真的要放弃了我们吧!
无情最是帝王家。
承天逸又说了什么,我完全听不到了,只知道母妃和央儿都死了;而我暗中布署的那些势力,也被铲除得一干二净。
耳中充斥着承天逸张狂得意的大笑声,我渐渐陷入了混沌之中。然而到底还没有亲眼见到母妃和央儿的尸体,我怎能放弃?
我想要努力地保持清醒,可是思绪却越发地模糊。
似乎看到了漫天的火光,又似乎听到央儿的恸哭哀求,忽然之间,我又被人猛地推到了冰冷的深潭。
很冷,很冷。我在黑暗中挣扎,想要求得一丝光明一点温暖。
猛地睁开眼,青纱帐罗微微摇晃着烛火的阴影,我一时还有些茫然,过了半晌,才陡然想起了如今身在何处……
原来只是梦境。
殿内明明很暖和,我依然冷得浑身哆嗦。想起刚才的噩梦,我便没了睡意,遂撑着虚软的身体下床,随意地披了件外袍,朝殿外走去。
漫步走过回廊,刚睡醒又做了那样的梦,我一点精神也没有。忽地一阵寒风吹来,我裹了裹衣襟口,遂加快步伐走进湖边小榭里。
心神不宁地坐在案旁,我在琴上拨了两下,又恹恹地放下手。有些烦闷,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又想起了刚才的梦。
不知央儿是不是也和我一般,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当年的噩梦缠身。揉了揉突突发疼的额角,我知道这寒冷的夜晚不该待在这里受冻,可是心里头烦躁的很,吹吹冷风倒让人能够放松些心情。
独自坐了小会儿,我便恢复了些许的平静。说来其实很久都没有梦到过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全心里都是卿和刑部的事情,同时又不能荒废了医术,整日都是忙碌的紧。这样充实的生活,偶尔想想,我就会心生几许不真实的感觉,真怕现在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梦境。
手指不自觉地又拨了几下琴弦,便是断断续续清冷悦耳的琴声。呵,这把洵月古琴是卿送给我的呢!想到他,原本的寒冷一下子消淡了,只觉心里头充溢着满满的温暖。
当年我被人赞为天下无双,如今一想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和卿一比,我当真是个窝囊的人。不过这话可不能和他说,否则,他定会不高兴的。
卿这个人啊,其实最护短。这护短可不仅仅是对于我们几人。
前些日子,月鲁国那个刁蛮的小皇子侮辱了朝臣,卿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将人关到天牢。使臣们被这一吓,便越发地小心翼翼。
想着卿,我不自觉地弹起了他最喜爱的一首曲子。
说来人与人之间的际遇真是妙不可言,我从没想到,有一天会嫁给一个比我小十岁的男人,更何况对方还是异国皇帝。
回忆我们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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