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有人轻声地打开了门走进来。于是昏迷前的所有记忆全都回到脑海,承天碧惊得便要坐起身,却根本提不起半丝力气。
努力地转过头,承天碧大睁着眼,竭力想要看清走进来的人。待真的见到了对方的面容,整个人顿时如坠寒冰,浑身僵硬。
许久,承天碧微微颤抖着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为何……还活着?”这话,只是单纯的不解,不过听在别人的耳中可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屋内气氛猛然凝滞,来人三两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睨着承天碧,眼神里是愤怒和疯狂。随后,他弯下腰,手指紧紧地捏着对方的下颌,死死地瞪着这人。
被迫抬起下颌,承天碧脸色微白,不过情绪已经完全地平稳了下来,遂冷静地开口,“是羌愁辞救的你吧?”虽是问句,但语气肯定。他又道:“你的筋脉……是被她用蛊物续好的?”
对方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的力道加重,似乎恨不得捏碎他的骨头。
忍着剧烈的痛感,承天碧闭上眼不想再看对方的样子,只淡淡地道:“你这是与虎谋皮!”他大概知道了这个被司苍卿拔舌断筋的人如何能够再站立起来,那样的代价恐怕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便在这时,喉部猛然被人扼住,承天碧被迫睁开眼,望着这人狰狞的面容,嘴巴大张急欲觅得一线呼吸的机会。
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紧,在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窒息死去的时候,对方忽然松了开来。大口大口的呼吸,喉间异常的难受,承天碧忍不住艰难地咳嗽,眼眸对上那人的愤恨的眼神,根本不能再开口说什么。
瞪着他片刻后,屋外传来一阵微微的躁动,那人便忽然转身,拂袖而去。
疲软的身体和被人刚掐过的喉,虽让人觉得极为不适,但紧绷的情绪到底是随着那人的离去而稍稍放松了下来。无力地合上眼,承天碧心下复又担忧了起来,不知凤紫和护着自己的那些影卫最后怎样了。
那天因为柒霜然忽然的出现而使得局面扭转,承天碧只看到对方一掌将凤紫给挥了出去,然后他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柳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回到了陆上了。他偏头看向空落落的身侧,心头顿时升起一阵淡淡的失落。
压下心中的感觉,他撑起身便想要下床,房门便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应声看过去,便见一身白袍的司苍卿手里端着一个餐盘。
走到床侧坐了下来,司苍卿顺手将餐盘放在一旁的柜上,又端起一碗粥,淡淡地问:“饿了?”
胃里依然翻江倒海,柳意摇了摇头。
如同那次喂药般,司苍卿固执地将粥送到对方的唇边,道:“吃点东西。”
暗自微叹,柳意便张嘴吃下对方喂来的粥肴。
随后,两人沉默地你来我往,司苍卿一勺一勺地喂着柳意。
直到实在吃不下了,柳意才终是拒绝对方再次送到唇边的食物,“我真的饱了。”吃了东西后,原本难受作呕的感觉竟一点点地平复了下来。人也多了精神,他半靠在床头,轻声问道:“都结束了?”
“嗯。”司苍卿随意地应了声,手臂已经将这人给搂到了怀里,让对方靠得更舒服些。
犹豫了下,柳意终是没再拒绝这人的动作,他靠着司苍卿的胸膛,低低地问出声:“什么时候攻打南海三岛?”
他知道,真正攻打三岛后,一切恐怕不是仅仅像剿匪这样顺利了。可是三岛不收服,那南海这一带永远不得安宁。
“洛水已经和陈宇在攻打鸿承旧部了,等这陆上都结束了,便去攻打南海。”
嘴上这样说着,司苍卿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
“有什么难事吗?”
闻声,司苍卿低眉看向正偏着头凝视着自己的人,摇了下头,“没有。”
其实他是在想承天碧为何还没有到达这里。当日吩咐了五万水兵在一月后出发南滨赶来南海,按说承天碧应该能够赶上时间,随军一同到达这里才是。
可是……后来的水兵将领说他们一直没有等到人。
司苍卿有些许的担心,不过凤紫和那十五影卫一同护送,就算有人意图不轨,他们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如今,只有等到拿下南海被鸿承旧部占领的关卡再说了。
室内的两人便这样相拥静坐,偶尔会低声交谈着什么。祥和,安静,一切纷乱似乎都远去。
没了南海沿岸海匪的牵制和后顾之忧,攻打鸿承旧部的事情便显得异常轻松,原先对方还能多少仰仗险峻的地势来拖住陈宇大军的进攻,如今洛水大军自后方突袭,便轻易地攻下了他们的防线。
不过几日的工夫,鸿承旧部便连连败退,寻着机会想要突破重围,朝着环境诡变容易藏匿的南疆撤离。然,这一次,苍寰大军彻底截住了残部的后路,前后围堵,左右夹击,只待歼灭所有的隐患势力。
狭小的屋子里,被封得严实,只有靠墙头处一扇小小的窗户透着微弱的白光。承天碧坐在桌边,眼镜无意识地盯着摇曳的松油灯火。
醒来之时,他才发现本以为早已死掉的承天逸竟然还是活着。对方把自己掳了过来,他原以为会再一次受到生不如死的折磨,只是这些日子倒是平静的紧,除却隔一段时间那个人会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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