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学涛娘手里的活计就陡然停下了,垂着眼皮,轻轻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
“村里最近的那些传言我也听说了,婶子,你叫山杏和学涛哥两个放宽心些,没事哩!谁还不知道,乡下人,吃饱了没事儿做,不长长舌头就闷得懂哩!他们爱咋说随他们,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哩!”
林学涛娘点点头,心里却感叹,事情要有她妮子想像的那么简单就好了呢!
“要不……我去山杏家劝劝?学涛哥是传言的主角,他不好去,我能理解哩,我去!”
妮子自告奋勇地拉着林学涛娘的手说。
林学涛娘犹豫了一阵,眼睛瞟瞟妮子,好半天,终于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妮子……”
“婶子你就放心吧!”
妮子信心满满地脆声说,脸上还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傍晚的时候,下了工,妮子换了身衣服,就朝山杏家的三家大红砖瓦屋奔去。
这会儿到了做晚饭的时候,往常这个时间,山杏家屋顶上一定是早早地冒起了炊烟,屋子里也都亮堂堂的,可妮子走过去的时候,看到山杏的门紧闭着,里头只亮了一盏昏黄的小灯。心里就有些诧异地走了过去。
上到台阶上,妮子轻轻敲了敲门,“山杏嫂?你在家不?”
半晌,里头传来一阵轻轻地脚步声,似乎是犹豫了好一阵子,才走过来。
吱呀一声,门打开,妮子看到一脸有些憔悴的山杏站在门口。
“嫂子,这天还没黑透哩,你咋就把门关得这么严实啦?”
“我……”山杏的目光有些躲闪,不好意思地的说:“这阵子,夜里总有莫名其妙的人来敲我家的门……所以……”
妮子听了,脸色顿时板起来,一幅抱不平的样子,“村里那群下三滥们也忒大胆了!山杏,你呀,别怕他们,要是你一个人睡不安全,说一声,我来陪你,看他们能把咱怎么样!”
妮子大大咧咧地说着,抬起一只脚就往山杏的房门里头迈。
“不……不用了……”
山杏在后头小声地嘟囔着。
妮子刚一迈进门,目光环视之下,发现山杏屋间里就有些异样,床上,椅子上放了好些衣物,叠放得整整齐齐的,有些根本就是冬天穿的,一旁的大衣柜门也敞开着。
“山杏,你这是……”
妮子指着屋里翻箱倒柜的痕迹,瞪大眼睛,吃惊地问。
山杏的目光垂了下去,两只手在身前绞着,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妮子……村里人传的那些话,你肯定也听到了。嫂子在村里怕是呆不下去了哩!留在这儿,也只会拖累别人,倒不如早点离开的好。我已经跟人说好了,明天一大早就搭拖拉机……”
“山杏你胡说些啥啊!干嘛在意那些人说的!”
不等山杏说完,妮子已经急不可耐地冲到山杏面前,理直气壮地高声喊起来,“别人不信你,难道我跟学涛哥还不信你么!山杏,你听我的,别走了,跟我回厂子里,你还是生产组长,我还给你打下手哩!咱们啊,不光要继续呆在村里,还要好好呆下去,活出个人样儿,让那些就会背地里造谣的下三滥们好好瞧瞧!”
妮子说着,就来拉山杏的手,“走!现在就跟我回厂子,还没吃饭吧,去学涛哥家吃,婶子做好吃的哩!”
山杏还是拒绝了妮子的好心劝说,相反,越是妮子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如此大度和相信,山杏就是越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无论如何,她跟林学涛之间的那种关系都是不道德的,她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尽管山杏知道,林学涛是真心喜欢自己。
妮子跟山杏好说歹说的劝了一阵,山杏心意已决,死活不肯再回厂子里头,妮子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跟山杏说,厂子可以暂时不回,但也不急着离开辛庄,再等等看看,兴许事情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山杏被妮子的真诚打动,再说要她一下子离开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村子,心里头也确实有些不舍。最终,山杏勉强同意了妮子的建议,答应明天早上不走了。
妮子告别了山杏后,回到厂子里头,把情况跟林学涛娘说了,林学涛娘感慨地点点头,“人暂时是留下了来,可就怕山杏的心思已经不在这儿了哩!留得了一时,总也不是办法啊!要是因为这事儿山杏留开了厂子,她一个女人家,无依无靠的,生活也不容易,这可让咱们老林家,心里怎么过间得去哟!”
妮子想了想,就说:“那咱们去找学涛哥吧,让他赶紧想想办法,留住山杏,尽量让她打消顾虑,回到厂子里来。”
林学涛娘就摇摇头,说:“妮子,你是不知道哩!为了山杏的事儿,涛子跟他爹又大吵了一架,这会儿,只怕要是你学涛哥真把山杏给劝回来了,家里头也不会再有太平日子!不光是厂子里的工人们看山杏不顺眼,你国庆叔也难容得下她哩!”
妮子听了,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她万万没有想到,因为村里的传闻,林学涛一家人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在自己印象里,林学涛的爹国庆叔向来虽然脾气不好,但好歹也是个明事理的,怎么在这件事上,连慧珍婶子也觉得灰心了?
当然,林学涛娘没有把涛子跟他爹争吵时说的话抖露出来。在她看来,无论如何,于情于理,在私心中,甚至就连她自己也不太愿意看到山杏再次回到厂子里来。
毕竟,她不糊涂,涛子一气之下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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