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国庆也觉得赵再成这话那是逼迫,可无论怎么说,赵再成被判刑的事儿,老林家都脱不了干系,还得负起这个责。心里思来想去,觉得等事情缓和阵子,就跟小涛提办喜酒的事儿,也好给赵家人一个答复,让他们安下心来。
而此时的林学涛,心里的种种愁绪也是搅成了乱麻。前脚修路的事儿刚刚破灭,赵再成这个混球就出了事,郁闷之余,他不想回家里看到父亲那张阴沉的脸,只是整天躲在学校里,把心中的烦闷说给秦岚听。两人趁着学生放假的当儿,一起散步走到小河边,坐在河岸上倾吐着心中的不快。
“秦岚,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立场不坚定的人?当初做罐头生意的时候,我就寻思过,赵再成这号人不能招惹,可事到临头,为了解决困难,终究还是免不了跟他打交道。现在想想,我真是后悔哩!”
秦岚听了,淡然一笑,说:“学涛,你可不能这么想,要是什么事出了岔子再后悔,那有什么用呢!人生在事,总不能一切都算计好了再过日子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麻烦困难你想躲总是躲不了,倒不如干脆坦然面对,尽力去解决就行了!赵再成的事儿,顺其自然就行了!”
林学涛听了,信服地点点头,心情也舒畅多了。
“秦岚,你说的有理哩!心胸可比我开阔,不像我这么患得患失的。这么一说,我想通了!既然要干出一番事业,咱就得迎难而上,修路的事儿,我不会放弃,还是必须得想想办法!”
秦岚听了,眉头一扬,惊讶说,“你还想着修路的事儿呀!村民们都不同意,你爹也不支持你!你打算想什么办法?”
“暂时没有,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我肯定能找到办法的!”
秦岚听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已经有什么妙计了呢!”
“秦岚,你就放心吧!这回说什么我也得自个儿解决这个问题!总不能什么事都靠朋友,靠你吧!”
秦岚不屑地撇撇嘴,“我就不信,连我都没办法的事,你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真不信?”
“不信!”
“那咱打赌!”
“赌什么?”
林学涛想了想,忽然凑近秦岚旁,悄声说,“我要是解决了修路的问题,你就嫁给我!”
秦岚一听,羞得满脸通红,很快,脸上的神色又暗淡了下去,看得林学涛的心情也跟着起起落落的。
“学涛,咱还是别开这样的玩笑了!你跟燕妮早就已经谈婚论嫁,都快办喜酒了。”
林学涛听了,心里头一阵惆怅。沉默地低下头,目光往旁边望去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小河边的石桥上走过,心里一惊,起身望去时,对方冲着自己挤出笑容,讨好地笑了笑,“是涛子啊,跟秦老师出来散步呢……”
“刘惠普?他出院啦?”
林学涛心里头一阵嘀咕,拿眼睛望刘惠普脸上看时,见他神色慌慌张张的,眼神里尽是惊恐,仿佛又看到了那天刘家祠堂前血腥残暴的一幕。
“刘惠普是真的让赵再成给打怕了……”
看着刘惠普佝偻的背影慢慢吞吞远去的背影,林学涛的心里暗暗寻思。
昔日辛庄村里的土皇帝,这会儿也有战战兢兢的一天!也许,对于刘惠普这样的乡痞乡霸来说,赵再成那种直接而暴力的解决方式,才更彻底,更有效呢……
林学涛的脑子里乱乱的,一面是自己受到的教育,法律法规,一面是活生生的现实,暴力的原始规则,他到底应该相信哪一面,连他自己这会儿也迷糊了。
秦岚凑了过来,朝着刘惠普的背影瞅了瞅,不无担心地说:“这刘惠普阴里阴气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咱俩……不会被他听到了吧?”
林学涛朝刘惠普远去的方向望了望,长长地叹了口气,幽幽地回了句:“放心吧!刘惠普这棵大树已经彻底倒了!”
转过身又对秦岚说,“妮子因为他哥的事回家休息了,厂子里事儿多,我先回林家老屋了,学校里的事儿,就交给你这个班主任了!”
“嗯!放心吧!”
秦岚冲他点点头。
说完,林学涛跟秦岚分别,转身朝着林家老屋的方向奔去。
虽然修路的事儿一直也没个头绪,不过林学涛从秦岚哪儿获得了自信的力量,懂得无论什么时候,总归得保持一份积极的心态。就跟强子在厂子里忙进忙出,一心扑在生产的事儿上头。
路没修好,但生产上事儿却可以大展拳脚,林学涛寻思着,既然没大路,货车进不来,那就多买几辆拖拉机,大不了多跑几趟,这样也能提高些吞吐量。总比安于现状强。
思量已定,林学涛就到镇上给县里的强子打了电话,把自己的想法跟强子一说,强子觉得也行,林学涛就让强子去机械厂,洽谈添置新拖位机的事儿。
一切都在林学涛的想象中重新振作起来,赵再成的事情,也随着日子一天天地流过而渐渐被人们淡忘,田间地头,村民们的话题已经不再是猜测那天刘家祠堂前的打斗了。
只不过,林学涛不会想到,命运仿佛故意考验他似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激发起来的斗志,很快又要面临一次新的冲击……
这天傍晚,林学涛洗完脸,正准备吃晚饭,远远看见罗月火急火燎地进了禾场里头,迎上去一问,罗月说是秦岚叫她来的,让林学涛立即去趟学校,说有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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